詹丞凛站在律所空荡荡的助理办公室前,指节敲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已经第五天了,夏南稚的工位依旧空空如也。
“夏助理还没来上班?”他装作不经意地问路过的新助理。
新助理被点到后支支吾吾地说:“詹律,夏助理不是上周就提交辞职信了吗?”
詹丞凛的手指猛地收紧,文件夹在他手中变形。
以前就算发高烧,夏南稚都会坚持来上班。
有次她胃痛到脸色发白,还硬撑着帮他整理完庭审资料才去医院。
她怎么可能说离职就离职!?
他回到办公室,再次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詹丞凛的心猛地一沉,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手机。
他知道这次自己做得过分,夏南稚把他拉黑是情理之中,但连电话都被彻底拉黑,这种决绝让他胸口发闷。
“叫陈主管立刻来我办公室。”他的声音里含着怒气,助理不敢有耽搁,连忙去喊人。
陈主管推门进来时,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詹丞凛直接开门见山:“夏南稚离职的事,你知道吗?”
办公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陈主管喉结滚动了一下,硬着头皮回答:“知知道,离职申请是我批的。”
“什么时候的事?”詹丞凛的声音很轻,却让陈主管后背发凉。
“快两个月前了,夏助理交接得很清楚,所有工作都”
“为什么不报给我?”詹丞凛突然提高了音量,文件被他扫落在地,“一个高级助理离职,人事部就敢擅自做主?”
陈主管脸色煞白:“詹律,这这是按照公司流程走的,夏助理的离职手续齐全,而且您之前说过,关于夏助理的事不必特意向您汇报。”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詹丞凛心上。
他确实说过这话,在他们结婚第二年,夏南稚因为生病发烧在工作上有失误差点搞砸一个事。
当时同事因她是詹丞凛的妻子默默将事情揽了下来。
结果被詹丞凛发现后他当众训斥,冷着脸对人事部说过:“以后她的事情按照公司流程走,工作就是工作,这里没有关系户。”
当时他只是不想被人说徇私,却没想到
詹丞凛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松了松领带却依然觉得窒息。
他挥手示意陈主管出去,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窗外开始下雨,就像五年前夏南稚第一次来面试时那样。
那天她没带伞,头发和衬衫都湿透了,却还傻乎乎地把简历护在怀里,怕被雨水打湿。
那天她湿漉漉的眼睛亮得惊人:“詹律师,我会成为配得上您的助理。”
詹丞凛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他连头都没抬,只是冷淡地说了句:“别搞砸事情就好。”
当时夏南稚的笑容僵在脸上,捧着简历的手指微微发颤。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精心准备的简历上,晕开了墨迹。
“我会努力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而现在,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詹丞凛终于体会到当初夏南稚的心情。
那种被轻视、被否定的感觉,像钝刀割肉般疼得人喘不过气。
詹丞凛猛地按下内线电话,“立刻把夏南稚的所有资料调出来,包括出入境记录、资产变动、联系方式,全部!”
助理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半小时后送来一个文件夹:“詹律,都在这里了。”
詹丞凛一把抓过文件,资料第一页就写着刺目的婚姻状况:离异,日期显示是在几个月前。
正是沈倾晚刚回国,他整日忙着帮她处理离婚案的时候。
“这不可能我们什么时候”
助理递上另一份文件:“詹律,这是夏小姐当时去民政局提交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的字迹是您的。”
詹丞凛猛地抢过文件,熟悉的签名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