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丞凛的双臂像铁钳般紧紧箍着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
“你没事吧？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差点”
夏南稚猛地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的环抱。
“詹律师，请自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离婚了。”
詹丞凛的手臂僵在半空，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夏南稚后退一步，整理着被弄皱的睡袍，“来看看前妻死了没有？好给你的白月光腾位置？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不是正好直接迎娶沈倾晚吗。”
詹丞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伸手想拉住她，却在半途停住。
“不是的，南稚，我和沈倾晚之间真的没什么”
“与我无关。”夏南稚打断他，转身对警官说，“麻烦帮我叫辆车。”
詹丞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至少让我来送你回去好吗？”
“放手，”夏南稚一字一顿地说，眼神冰冷，“詹丞凛，当初你签下那上百份离婚协议书时，在悬崖上你选择救她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你现在这样就像发现被沈倾晚耍了，又想起我的好了一样。”
警局的玻璃门映出两人对峙的身影，一个西装凌乱满眼血丝，一个穿着睡袍却气场凌厉。
詹丞凛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颓然地松开了手。
他垂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泛红的眼眶。
“南稚，我错了。”他的声音沙哑，“我不该把婚姻当儿戏，不该让沈倾晚住进家里，更不该在悬崖上用你去换沈倾晚。”
夏南稚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说完了吗？”她淡淡地开口，“詹律师作为顶级诉讼律师，不会不明白事后诸葛亮是最不可取的吧？”
詹丞凛抬头看着她，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现在知道不对了？那当初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看着沈倾晚一次次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在悬崖上拿我换她安全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她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詹丞凛心上。
警局的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却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詹丞凛，有些错不是道歉就能弥补的，就像有些感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詹丞凛上前一步拦住她，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恳求：“至少让我补偿你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听到这话夏南稚突然笑了。
“詹丞凛，你现在说要补偿我？”她微微偏头盯着詹丞凛，”你不过是因为发现自己错了，想做点好事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罢了。”
她抬手制止了詹丞凛想要辩解的动作。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更不需要你的愧疚。从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我和你之间就两清了，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新生活，这样就够了。”
警局的玻璃门自动打开，清晨的风裹挟着凉意吹进来。
夏南稚拢了拢睡袍的衣领，头也不回地走向等候在外的出租车。
出租车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耳光，将詹丞凛牢牢地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