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丞凛离开后,夏南稚以为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可第二天清晨,护士推着早餐车进来时,她一眼就认出了餐盒上那个熟悉的logo。
是她曾经每天早起为詹丞凛准备早餐时用的那家店。
“这是?”
“一位先生特意嘱咐的。”护士笑着说,“还让我转告您,红枣粥要趁热喝。”
夏南稚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想起以前詹丞凛加班到深夜,她总会熬一碗红枣粥等他回来。
虽然他总是不吃,最后的归宿也只是垃圾桶。
现在换位了,倒是想着要趁热喝了。
接下来的日子,詹丞凛就像影子一样无处不在却又保持距离。
每天准时送来的三餐,完全符合她的胃口。
病房窗台上永远新鲜的百合花。
深夜她惊醒时,总能看到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静静守候。
一周后的清晨,夏南稚终于忍无可忍地拉开病房门。
“詹丞凛,你到底要怎样?”
走廊里,他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局促地站着,“我听说你睡不好”
夏南稚只感觉心里闷闷的:“你现在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
“我知道不能。”詹丞凛打断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那些年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得。”
夏南稚沉默地站在病房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门把手。
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明亮的线。
“今天我要出院了。”她最终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回到病房收拾东西。
詹丞凛站在原地,看着那杯渐渐凉掉的牛奶,喉结滚动了几下,终究没再说什么。
两小时后,夏南稚办完出院手续,手机上显示一条转账成功的通知。
她给詹丞凛转了一笔钱,备注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护理费,两清。】
夏南稚拿着包走出医院大门时,手机突然震动。
她瞥了一眼,是银行发来的退款通知,詹丞凛把那笔护理费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随便吧。”她轻嗤一声,将手机扔进包里,“爱要不要,不要自己还能省一笔。”
六月的阳光有些灼人,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就在车门关上的瞬间,余光却扫到医院拐角处停着的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车窗半开着,隐约能看到驾驶座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詹丞凛没有下车,也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夏南稚也不想多管,直接坐进出租车,对司机说道:“去机场。”
手机适时响起,是助理打来的电话。
“夏总,沈倾晚和陈志的案子明天在国内开庭,您要亲自出庭吗?如果不想回来,我们会安排最好的代理律师”
“我会回去,我要亲手把他们送进监狱。”
夏南稚挂断电话,额头轻轻抵在冰凉的车窗上。
伦敦的街景在眼前飞速后退,阳光透过玻璃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到詹丞凛的场景。
那时的她坐在旁听席上,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如果
如果当初沈倾晚没有回国,如果詹丞凛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如果他们都能再坦诚一点或许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也走不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