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诡墓初现
盛夏的傍晚,蝉鸣声在工地上此起彼伏。付大磊抹了把额头的汗,盯着挖掘机挖出的深坑皱眉。他天生阴阳眼,总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此刻,坑底弥漫着一团黑雾,隐约有鬼影在游荡。
磊子,发啥愣呢赶紧干活!工头李三吼了一嗓子。付大磊回过神,攥紧了手中的铁锹。这工地最近怪事频发:三天前挖出了一口青铜棺,考古队来勘探后,夜里总传来诡异的哭声。工人们都说撞了邪,纷纷辞职,只剩他因为缺钱硬着头皮留下。
他蹲下身,用铁锹轻戳坑壁。突然,泥土中露出半截玉簪,泛着幽绿的光。付大磊心头一跳,正欲拾起,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别碰它。
他转身,看见一个女子站在暮色中。她身着素白长裙,面容如月,眼眸却透着异样的空灵。你是谁付大磊警惕地问。女子未答,指尖轻点玉簪,黑雾瞬间翻涌,几只枯手从土中伸出,直扑向付大磊!
小心!女子衣袖一挥,黑雾散去。付大磊踉跄后退,后背冷汗浸透。女子走近,打量着他:你天生阴阳眼,难怪会被牵连……这墓穴封印着千年邪灵,若破封,方圆十里将化为鬼域。
付大磊咽了口唾沫:你说啥邪灵我咋从没听过这茬女子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符,递给他:持此符可避鬼气。明日子时,来城东破庙,我带你看真相。话音未落,她身影如烟雾消散。
付大磊愣在原地,掌心铜符冰凉刺骨。夜幕降临,坑底哭声愈发凄厉。他咬牙留下,却见工头李三鬼鬼祟祟靠近古墓,竟用铁锹猛砸青铜棺!
住手!付大磊冲上前,却来不及阻止。棺盖碎裂瞬间,黑雾冲天而起,化为一张狰狞血脸,嘶吼着扑向李三。付大磊脑中轰鸣,那血脸竟与李三分毫不差——仿佛被邪灵附体的镜像!
李三双目赤红,指甲暴涨如兽爪,疯狂撕咬周围工人。付大磊攥紧铜符,符光绽出金芒,勉强抵挡住鬼气侵蚀。混乱中,他瞥见玉簪被李三攥在手中,幽光正渗入其血肉……
快跑!付大磊拽起一名昏迷的工人,逃向工地外。身后,凄厉笑声不绝于耳。他回头望去,古墓深处,一双猩红眼眸在黑暗中闪烁——邪灵的封印,破了。
深夜,付大磊蜷缩在破庙角落,铜符在掌心发烫。林小满的身影准时出现,面色凝重:你看到了……血煞已苏醒。它需吞噬九十九个活人魂魄,方能彻底破封。
付大磊攥拳:那我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杀人!林小满凝视他:你命格特殊,是唯一能破局之人。但代价……可能是你的命。付大磊嗤笑一声:我从小被爹娘扔在道观,早习惯了孤魂野鬼的命。若能救下无辜人,值了。
林小满轻叹,指尖划过虚空,显出一幅古卷:血煞千年前的宿主,是一名被诅咒的将军。唯有以‘至亲之血’祭其怨气,方能重封。而你的生辰……与那将军同一天。
付大磊瞳孔骤缩:你是说,我可能和那邪灵有关系林小满未语,古卷上浮现一道模糊身影——与他面容竟有七分相似。狂风骤起,庙外传来血煞的嘶吼,黑雾如潮水涌来……!
第二章:暗夜诡影
付大磊在破庙中踉跄后退,黑雾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脚踝。腐臭的气息钻进鼻腔,他仿佛听见无数冤魂在耳边哀嚎,皮肤上传来刺骨的寒意。林小满的结界在血煞的嘶吼中岌岌可危,铜符的光芒愈发黯淡,映出她苍白的侧脸。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入符纸,咒语声愈发急促,可黑雾却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撕裂结界。
就在此时,一声清喝自庙外传来:乾坤借法,破邪诛秽!金符如流星划过夜空,硬生生劈开黑雾。付大磊趁机挣脱束缚,踉跄起身,只见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持剑而立,剑刃上流转着道家符文。他面容冷峻,双目如炬,剑尖挑开一缕缠向付大磊的黑雾,正是张玄。
多谢道长!付大磊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张玄却剑锋一转,指向林小满:半灵之体,难怪能召来血煞。你究竟有何目的林小满眉间微蹙,朱唇轻启,未及回应,血煞的残影已再度袭来。黑雾中伸出数只腐烂的手臂,抓向付大磊。张玄掐诀念咒,剑阵瞬间展开,八枚铜钱自袖中飞出,落地生根,化作金色光壁,将黑雾困于其中。光壁与黑雾相撞,发出滋滋灼烧声,如雷火交织。
三人在符光交错间冲出破庙,身后庙宇轰然坍塌,化为灰烬。付大磊回头望去,只见残垣中隐约闪过一道猩红符文,转瞬即逝。张玄瞥见那符文,瞳孔微缩,却未言语。
逃至城郊荒废的厂房,锈迹斑斑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吱呀呻吟。张玄以朱砂在墙上画出八卦阵,每一笔落下,空气中便泛起淡金色涟漪。隔绝鬼气后,他掏出黄纸,快速折成纸鹤,指尖一点,纸鹤竟振翅飞入夜空,消失不见。
付大磊瘫坐在地,将工地异事和铜符的来历和盘托出。说到师父临终前的话时,他声音哽咽,喉头滚动。张玄沉吟片刻,从布袋中取出一枚古铜镜,镜面布满铜锈,却隐隐透出暗红血丝。当镜面映出付大磊的面容时,血丝骤然涌动,泛起诡异的血色涟漪,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镜中挣扎。
你父母当年参与过血煞封印。张玄语气凝重,指尖抚过镜缘锈迹,他们留下线索,指明唯有‘至亲之血’可破此劫。你……便是关键。付大磊心头剧震,记忆中的碎片如潮水涌来:师父曾说,他襁褓中便被遗弃在道观门前,父母留下的唯一信物是一枚刻有镇煞二字的玉佩。玉佩触手生温,此刻却在怀中发烫,似与铜镜的血色共鸣。
血煞吞噬九十九魂后,便会寻你索命。张玄将铜镜递给付大磊,镜柄刻着一道狰狞兽纹,入手冰凉刺骨,此镜可照出鬼气源头。今夜子时,去工地探路,我设阵护你。
夜色渐深,工地笼罩在死寂中。月光被乌云吞噬,唯有铜镜在付大磊手中泛起幽红微光。镜中红芒忽明忽暗,指向墓坑深处。二人刚靠近,一阵阴风骤起,卷起满地碎石。数名失踪工人的尸体竟从土中爬出,双目空洞,皮肤溃烂如腐尸,指甲漆黑如墨,滴落腐液在地面滋滋作响。
被鬼气控制的活尸。张玄甩出数张镇魂符,符纸触及尸身却瞬间焦黑,尸群却如潮水般涌来。付大磊攥紧铜符,符身滚烫,咒文在掌心灼烧。镜中红芒骤然爆亮——墓坑底部,青铜棺碎片中隐约浮现一张人脸,血煞的面容扭曲如地狱恶鬼,双眼淌下黑血,嘴唇开合间吐出怨毒咒语:你的血……我的血……
它在此处汲取怨气!张玄咬破指尖,在剑上画出血符,鲜血与朱砂交融,剑刃嗡鸣如龙吟。付大磊依言将铜镜置于阵眼,镜面映出血煞嘶吼的面容,符文瞬间渗入地底。一声巨响,墓坑裂开,血煞的虚影冲天而起,却困于张玄的九宫阵中。阵纹如锁链缠绕虚影,每道锁链皆由张玄精血凝成,他脸色愈发苍白,额间汗珠滴落。
但变故陡生!李三的魂魄从血煞体内挣脱,凄声哭喊:救我……我被它吃了!它要借我怨气破阵!付大磊心神动摇,血煞趁机冲破一角阵纹,黑雾席卷而来。张玄剑锋横扫,斩断雾柱,却瞥见付大磊脖颈上玉佩泛起微光。玉佩表面镇煞二字浮起,金光刺入黑雾,雾中传来血煞痛苦的嘶吼。
你体内流着镇煞之血!张玄急喝,剑刃划破掌心,鲜血滴入阵眼,凝神,以血引阵!付大磊咬破手指,将血滴于铜镜。镜中血光暴涨,九宫阵骤然合拢。血煞的嘶吼化为悲鸣,虚影被缓缓压回墓坑。但镜中红芒却未消散,反而指向付大磊的胸口——他体内,竟藏着另一股与血煞同源的气息,如黑蛇在血脉中游动。
封印未绝……你母亲以命为引,将你与血煞的因果切断。张玄擦拭剑刃,袖口已被血染透,但血煞已嗅到你血脉中的力量,三日之内必会再度破阵。
付大磊攥紧玉佩,掌心被刻痕扎出血痕。墓坑中血煞的残影仍在挣扎,黑血渗入地缝,腐蚀出缕缕青烟。林小满的身影悄然浮现,月光穿过她半透明的身躯,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她望向付大磊的目光复杂难明,指尖轻抚他颈间玉佩,声音如叹息:你的身世,远不止‘至亲之血’那么简单……你父母留下的,是一道无人能解的谜。
厂房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张玄收阵起身,剑刃归鞘时发出龙吟长鸣:天亮前,随我去道观。你需习得镇煞之术,否则……他望向天际渐露的晨曦,眉间阴云密布。远处,一只纸鹤自夜空中坠下,化为灰烬,灰烬中隐约可见一滴凝固的血迹。
第三章:身世之谜
道观隐于山间,晨雾缭绕如纱。张玄引付大磊穿过斑驳山门,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叮铃声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梵音。正殿内,三清神像垂目俯瞰,香炉中青烟袅袅,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付大磊刚踏入殿内,便觉脊背发凉。神像后暗格吱呀开启,张玄取出一册泛黄古籍,封皮上镇煞秘术四字已被虫蛀大半。翻开书页,一张泛黄的符纸飘落,符上绘着狰狞兽首,与铜镜纹路如出一辙。付大磊指尖触到符纸,忽觉脑中剧痛,无数记忆碎片纷至沓来——襁褓中的自己躺在道观门前,父母身影模糊,却有一道白衣女子的背影,手中持着与他颈间一模一样的玉佩。
你父母是‘镇煞司’最后传人。张玄声音低沉,指尖抚过古籍中一段血书,二十年前,血煞封印松动,你母亲以‘换魂之术’将怨灵部分残魂封入自身,诞下你时以血脉为锁,借玉佩之力将剩余怨气镇压。而你……便是封印的核心。
付大磊攥紧玉佩,掌心沁出冷汗:换魂之术那她……张玄合上古籍,目光如炬:魂归血煞,身化封印。你父亲为保你血脉纯净,将你托付道观,自己则下落不明。
窗外忽有阴风掠过,檐角铜铃骤响。林小满的身影自虚无处凝现,素衣染着几缕暗红,似有血痕。她指尖轻点付大磊眉心,一道幽蓝光晕浮现,映出付母当年施法的场景:血煞嘶吼着被压入青铜棺,付母以自身为祭,将残魂封入腹中,白衣被黑雾侵蚀,却仍咬牙将玉佩系于婴孩脖颈……
我便是当年护法的灵卫。林小满声音颤抖,你母临终前以血契将我封印,命我千年后助你重铸封印。可……血煞已察觉你血脉觉醒,三日之期将至。
付大磊脑中轰鸣,喉头滚动:所以你们要我当容器,再封一次血煞张玄摇头:非也。你母的封印即将到期,若血煞吞噬你,千年怨气将彻底失控。唯有以你之血为引,借玉佩上古咒文,方能将其永镇。
话音未落,道观外忽传来凄厉嚎哭。张玄掐诀查看,符纸显出画面:工地附近村落,数名村民被黑雾缠身,双目赤红,正疯狂撕咬彼此。付大磊瞳孔骤缩,其中一人的面容竟与李三的妻儿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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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煞在借怨气加速破封!张玄剑刃出鞘,寒光凛冽,今夜戌时,需至墓穴以镇煞阵拖延。但……你需先习‘血引术’,否则无法操控玉佩之力。他咬破指尖,在付大磊掌心画出血符,咒文灼烧入骨:凝神,以心驭血——
付大磊闭目凝神,却觉体内黑蛇般的异动愈发剧烈。玉佩忽绽金光,血符与金光交融,他竟隐约听见血煞的嘶吼从血脉深处传来。林小满袖中飘出一缕白发,白发如银针刺入付大磊后颈,痛感如万蚁噬骨,却令他心神骤然清明。幻境再启,他看见付母施法最后一刻,将一缕白发与玉佩相融,喃喃道:若封印破,以发为引,唤吾残魂助子……
暮色渐沉,道观外阴云密布。张玄布下九重锁魂阵,阵眼处铜镜嗡鸣,镜中血丝如活物蠕动。付大磊掌心血符发烫,却觉体内黑气与金光对抗,几近失控。林小满握住他颤抖的手,灵力如寒泉注入经脉:稳住心神……你母的残魂,尚存一线。
远处传来轰鸣,墓地方向红光冲天。张玄面色骤变:血煞提前破阵!快走!三人疾驰而出,却见夜空已被血云笼罩,墓坑处黑雾翻涌,血煞虚影竟已凝成实体,半张脸溃烂如腐肉,半张却与付大磊面容惊人相似!
共生咒……付大磊喃喃,掌心玉佩忽绽炽光,血煞嘶吼声与体内异动骤然共鸣。林小满祭出灵卫剑,剑刃划过夜空,斩断数道袭来的鬼爪。张玄剑阵展开,却瞥见付大磊眼中泛起猩红,喉间溢出非人的低吼。
血煞在借你血脉破封!林小满剑锋抵住付大磊后心,灵力逼出他体内黑气,凝神,以血为咒——付大磊咬破舌尖,精血喷溅于玉佩,金光暴涨,竟将血煞虚影压回墓坑。但墓底青铜棺轰然碎裂,血煞真身自棺中爬出,腐肉滴落之处,土地滋滋化为焦土。
来不及了……张玄剑阵被血煞一爪撕碎,鲜血溅上付大磊衣襟。林小满以白发为绳,缚住付大磊手腕,灵力注入他经脉:借吾灵力,启玉佩咒文!付大磊掌心血符与玉佩共鸣,古咒文自他周身浮现,却忽被体内黑气侵蚀大半。
血煞狞笑逼近,腐爪已触到付大磊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付大磊脑中响起付母残魂的声音:以心驭血,咒即汝身——他闭目嘶吼,精血自七窍喷涌,玉佩金光骤然刺破血云。血煞惨叫着被金光拽入墓坑,林小满白发化为光链,与张玄剑阵合力封住墓穴入口。
第四章:叛徒与真相
墓坑中,血煞的嘶吼渐弱,金光与黑雾交织的封印阵纹缓缓渗入地底。付大磊瘫倒在地,七窍残留的血迹尚未干涸,掌心玉佩的温度却愈发冰冷。林小满以灵力为他压制体内翻涌的黑气,白发如霜,指尖颤抖:共生咒未破……血煞怨念仍与你血脉相连。
张玄收剑入鞘,袖口暗藏的符纸却悄然燃起一缕黑烟。他转身时,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此地不宜久留,需回道观巩固封印。三人刚欲动身,忽闻山间传来异响——数道黑影自林间窜出,皆是道观弟子打扮,却双目赤红,手持染血的法器。
叛徒!林小满剑锋横扫,斩断袭来的阴咒。黑影们嘶吼着扑来,攻势竟与血煞的鬼爪如出一辙。付大磊强提气血,以玉佩金光护体,却见张玄剑阵忽转向自己:交出玉佩!此物乃镇煞司禁器,你驾驭不了!
你与血煞勾结!付大磊骇然,张玄剑刃却已抵住他咽喉,冷笑森然:二十年前,你父母封印血煞时,我张家先祖便以魂饲煞,换得共生咒秘法。今日,该是我取回禁器,助血煞破封了!
林小满白发化为利刃,缠住张玄手腕,灵力迸发:张家叛徒,竟为怨气卖魂!张玄却咬破舌尖,精血喷溅于剑阵,黑雾骤起,竟将林小满困于其中。付大磊趁隙挣脱,玉佩金光暴涨,击退袭来的黑影。但张玄剑锋一转,直指林小满心口:半灵之体,以你魂魄饲阵,血煞今夜便能破封!
危急之际,山巅忽传来一声长啸。一道青影如电掠下,掌中古铜铃摇动,音波震散黑雾。来人白发如雪,面容却与付大磊有三分相似——正是付父!他袖中甩出九枚镇魂钉,钉入叛徒眉心,黑影们瞬间化为焦土。
父亲!付大磊声音发颤,付父却目光冷峻:共生咒非你母本意,乃是张家暗中篡改封印所致。他掌心浮现一枚玉简,咒文流转:当年我潜入张家禁地,盗得解咒之法,却遭血煞残魂反噬,被困阴山十年……
张玄见势不妙,祭出血符召来阴兵。林小满拼尽灵力破开困阵,白发已褪至银灰,灵力几近枯竭。付父以铜铃布下音波结界,与付大磊并肩而立:解咒需以血脉为媒,你我父子同心,方能断煞!
张玄阴笑逼近:父子齐祭,血煞之力岂不更强待我取你们性命,血煞便能吞噬双魂!剑阵如龙,黑雾中伸出百只腐爪。付大磊攥紧玉佩,父子的血咒共鸣,玉简光芒刺破雾障。付父咬破手腕,精血注入玉简,咒文化为锁链缠住张玄:解咒之法,亦是镇魂之契——
轰然巨响中,张玄肉身炸裂,一道猩红魂魄自体内窜出,正是血煞残魂!它狞笑着扑向付大磊,共生咒的黑气却骤然倒流,被玉简吸纳入阵。付父嘶吼着以自身为引,将残魂压入玉佩:镇煞司血脉,终不负誓!
血煞凄鸣渐消,玉佩金光中浮现付母虚影,白发如雪,眸含悲悯:共生咒解,怨魂永镇。但血煞千年怨气未散……需以吾残魂为祭,再封三日。虚影渐散,玉佩表面浮现裂痕,付大磊喉间涌出腥甜,共生咒的烙印终从血脉剥离。
林小满瘫倒在地,白发褪至灰白,灵力几近湮灭。付父扶起付大磊,掌心铜铃嗡鸣:怨魂封印将于三日后彻底稳固,但张家余孽未清……你需携玉佩至阴山,借地脉之力铸永封之阵。
天际泛起鱼肚白,晨光却染着血色。付大磊凝视掌心裂痕玉佩,共生咒虽解,体内却残留一缕黑气如跗骨之疽。远处传来警笛轰鸣,山脚下,被操控的村民正疯狂涌来。付父铜铃摇动,镇住众人魂魄,却面色凝重:血煞怨气已渗入人间,三日之内,若封印不成……便是末劫。
第五章:阴山永封
阴山巍峨,雾锁峰峦。付大磊攥着裂痕玉佩,随父亲踏入地脉交汇的峡谷。谷中寸草不生,岩缝渗出暗红液体,蒸腾着腐臭气息。付父铜铃摇动,音波驱散袭来的阴雾,却难掩眉间凝重:此处地脉与玉佩裂痕共鸣,乃是封煞最佳之所,但……张家余孽必会阻挠。
话音未落,山巅传来桀桀怪笑。十余黑袍人现身,为首者面容与张玄相似,却嵌着一只猩红鬼眼——张家嫡脉,张冥。付父剑锋凝霜,付大磊掌心玉佩嗡鸣,共生咒虽解,体内黑气却随怨念波动躁动。
张冥祭出噬魂幡,幡面绘满血煞符文,阴风骤起,数百鬼爪撕破虚空。林小满白发已褪至灰白,却强提灵力,以灵卫剑划出光幕护住二人。付父铜铃掷地,音波震碎鬼爪,却瞥见付大磊脖颈浮现黑纹,如毒蛇蔓延:压制怨气!封印需至午时三刻,地脉阳盛之时!
付大磊咬破指尖,精血滴入玉佩,裂痕暂缓扩张。但张冥噬魂幡一转,被控村民如僵尸般涌来,双目淌血,嘶吼着扑向三人。林小满剑刃扫过,村民却如腐土重生,伤口滋滋冒黑烟。付父剑阵展开,斩断幡面符文,却见张冥鬼眼迸出血芒:付家血脉,终将成为血煞容器!
危急之际,玉佩忽绽金光,付母残魂虚影浮现,白发如雪,指尖点向噬魂幡。幡面符文骤然逆转,控魂咒反噬张家众人,黑袍们惨叫着化为血沫。张冥却狞笑自爆肉身,魂魄融于幡中,幡面裂开一道狰狞鬼口,吞噬周遭怨气,化为血煞分身!
共生咒余怨,足够助我破封!分身嘶吼,腐爪抓向付大磊心口。林小满白发骤白,灵力爆涌,以身化盾挡下致命一击。光盾碎裂,她身躯渐散,却将一缕银丝缠入付大磊经脉:借吾残灵,镇你体内黑气……
付大磊喉头腥甜,林小满的灵力如寒泉封住黑纹。付父趁机以玉简引地脉之气,峡谷岩缝迸出金光,龙脉之力涌入玉佩裂痕。血煞分身疯狂撕咬封印阵纹,付大磊却觉血脉中传来付母的声音:以心驭血,咒即汝身……
他闭目凝神,精血喷溅于阵眼,玉佩裂痕竟渗出付母残魂,与地脉金光交融。血煞分身凄鸣着被拽入阵中,张冥魂魄却挣脱束缚,窜入付父体内:盗玉简之仇,血债血偿!
付父身躯僵直,黑气自七窍涌出。付大磊欲施救,却被付父推开:镇煞司血脉,从无退路!他自爆铜铃,音波炸碎张冥魂魄,自身却化为灰烬,唯余一枚刻有镇字的玉符坠入阵心。
血煞封印阵骤然合拢,玉佩裂痕被地脉金光填平。付大磊瘫倒在地,体内黑气被林小满银丝封于丹田,却听见付母残魂最后的叹息:怨魂永镇,但龙脉封印需千年稳固……你二人血脉,便是阵眼。
天际雷云骤聚,付大磊掌心玉佩融入地脉,化为巨型阵纹。他望向林小满消散的身影,银丝渐隐,唯余一句轻语:千年后,若封印松动……记得,有人曾以魂护你。
暴雨倾盆,洗去峡谷血迹。付大磊拾起付父玉符,阵纹深处,血煞嘶吼渐寂。但远方山峦,一缕黑烟悄然升起,隐入张家残部的遁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