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你要是不嫁我,我就长跪不起!”
谢仰刚缝好的伤口隐隐开裂,血丝一点点渗出。
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
“姑娘,你看他这么喜欢你,你就嫁给他吧!”
“人家都病着,就算不愿意嫁,也要给人家一个面子吧。”
江晚星被架起,她不好推脱。
强撑欢笑让谢仰给她戴上戒指。
她耀眼的火彩晃得愣神。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嫁过人。
那个人也是强迫自己戴上戒指。
可那个人是谁?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
江晚星睡不着,在医院后花园晃悠。
她觉得自己已经订婚了,应该给谢灼发个消息。
但消息发出半个小时。
一直显示未读。
就算谢灼离家出走,也不至于谁都不联系吧。
那股不安感再次爬上她的心头。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谢灼背对着她,慢慢走进幽暗翻滚的海里。
无论江晚星如何呼唤,谢灼都听不到。
直至他被大海卷走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灼…”
江晚星吓醒了,汗水染湿衣裳。
眼泪刹时成串无助掉落。
听到她哭到不能自抑的声音,蜷缩在床边的我飞快飘起。
“星星你怎么了,你别哭啊。”
我对着她做鬼脸,逗她开心。
每次江晚星难过,只要我搞一搞怪,她肯定破涕为笑。
可这次她的眼泪却越流越凶。
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她看不到我。
想要替她擦掉眼泪。
手指却一次次地穿过她。
我一遍遍痛恨自己的无用。
为什么她会哭?
我明明已经让她如愿了。
在我思索不到源头时,江晚星连鞋都来不及穿,飞快跑出房间。
奋力拍响我爸妈卧室的门。
“晚星,这么晚你有什么事吗?”
妈妈打开门,哈欠连天。
在看到江晚星时,她愣住。
“晚星,你怎么哭了?!”
妈妈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阿姨,我梦见谢灼出事了”
江晚星磕磕绊绊地说出这句话。
妈妈瞬间感觉心底透心凉。
再大的困意都被赶跑了。
第五天清晨,爸爸去警局报案。
妈妈和江晚星再次去了医院。
看着他们为我奔波。
我也想要跟上。
可灼烈的太阳咻得照在我身上。
这是我死后,第一次感觉到疼,一次怕太阳。
仿佛整块皮肉好像被烧焦,疼的我赶紧退到阴影处。
看着手臂上滋滋冒烟的伤口。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快要消失了。
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
我在家里百无聊赖地等着。
江晚星和妈妈是一脸颓色回来的。
我也猜到他们不会那么快找到我。
毕竟当初那场手术的人都被谢仰收买。
他们也不会猜到我已经死了,尸体就在停尸间。
这两天,江晚星为了找我,差点把医院翻过来。
妈妈则彻底病倒。
在我的房间一坐就是一天。
在物质生活上,他们自诩谢仰和我是同等标准。
可好东西都是谢仰挑过,再到我手里。
妈妈也意识到这些年对我的亏欠,眼泪哗啦啦流。
以至她站起时,身体不稳,碰掉了床边柜里的日记。
妈妈呼吸停滞一秒,小心翼翼翻开。
越看她越心惊。
里面都是我被谢仰冤枉,被欺负后写下的东西。
从稚嫩的笔迹到有型的字体。
时间跨度六年之久。
“啊!”
妈妈将日记贴在心口,痛苦地哭喊。
一生优雅的她第一次这么失态。
这本日记是我故意放在那,等他们自己发现。
此时的我应该觉得畅快。
尘封两世的真相终于被揭开。
可我现在连开心的力气都没有。
好累,好累。
楼下的父亲听到母亲痛苦的嘶吼,正打算上去看看。
但大门正被人拍的剧烈做响。
爸爸只得打开门,只见邮差递过一份报告,眼里带着同情。
“你好,这是谢灼先生的死亡证明,请你们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