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火塘烧得正旺,我后颈的菱形印记被火光照得发烫,像有团温热的能量在皮肤下游动。老妇人煮的酥油茶在陶碗里冒着热气,我盯着碗底的星芒纹路
——
和青海湖石塔基座的凹痕一模一样,这才惊觉,有些答案早就藏在日常里。
石塔不是塔,是钥匙孔
我摸向背包里的青铜碎片,那是从石塔裂缝里抠下来的,边缘的齿轮纹路在火光中格外清晰。三天前在湖底,当星镜核心的十二座青铜塔亮起时,我才真正看清:石塔根本不是孤立的建筑,它是星镜核心的
“能量接收器”。
黑曜石眼睛每七十年
“眼红”
一次,哪是什么凶兆?是在吸收秋分正午的太阳能量,就像祖父日记里画的太阳能板。我想起第一次触摸石塔时,后颈贴片突然发烫,塔身的凹痕恰好能嵌进我的指尖
——
原来石塔是为星坠者
“量身定做”
的,我们的血脉就是启动它的钥匙。
父母的全息影像在脑海里闪回:1998
年暴雨夜,他们在石塔前同时抬手,后颈的菱形印记对准塔顶,星镜核心的蓝光就从湖底涌了上来。那时我不懂,现在才明白,双生星坠者的印记合在一起,才能打开星镜的
“总开关”。
青铜密道是血脉铺的路
从青海湖到湘西的三天,我总觉得像场梦。此刻摩挲着密道墙壁的青铜碎屑,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普通的通道
——
它会
“认人”。
密道里的星芒轨迹总跟着我移动,橇车的黑曜石会对我的贴片发烫,连台阶上的罗盘都只认逆时针方向。张临说他第一次走密道时,罗盘指针乱转,直到我把碎陶片递给他,指针才稳定下来。原来密道靠星坠者的血脉驱动,就像母亲的银坠只会对我发烫,外人根本打不开这扇门。
在密道里看到的湘西吊脚楼幻影,不是幻觉。老妇人说,星坠者的血脉能
“折叠”
距离,就像把两张地图重叠,青海湖和湘西的星芒坐标对上了,路自然就短了。那些嵌在墙壁里的星芒晶体,大概就是用来
“粘”
住两个坐标的胶水。
双生星坠者,是锁也是钥匙
张临坐在对面补靴子,他后颈的皮肤光滑如初,可我总觉得能看到那个消失的顺时针菱形。篝火噼啪作响,我突然想通了祖父日记里的话:“双生非对立,乃缺一不可。”
1945
年祖父和张祖捡的金属贴片,本是完整的一块,裂成两半后才有了陈张两家。就像我手里的碎陶片,单块没用,拼起来才能激活封印。张临家族一直以为重启星镜能掌权,可湖底的十二座青铜塔明明刻着
“封印”
符文
——
他们把
“锁”
当成了
“钥匙”。
母亲的银铃在口袋里轻响,我掏出银坠,内侧的
“73”
正对着火塘的光。第七十三代星坠者,这个数字藏着什么?或许每代星坠者都在修补封印,到我们这代,刚好是最后一块拼图。
碎陶片和星镜,七与十二的秘密
我把三块碎陶片摆在火塘边,它们自动排成三角形,边缘的纹路隐隐能对上。湖底有十二座青铜塔,可碎陶片只有七块,这中间差的五块藏在哪?
祖父说
1973
年在沱江底找到碎陶片后,当地
“水鬼拖人”
的传说就没了。我摸着陶片上的水纹符文,突然懂了:每块碎陶片对应一座青铜塔的
“封印密码”,嵌进去就能暂时关上那道星门。我们在湘西地洞嵌了三块,湖底就有三座塔的红光变蓝了。
剩下的五座塔,大概对应另外五块碎陶片。老妇人说
“星坠者的路跟着星芒走”,我后颈的印记今晚总往东南方发烫,那里是神农架的方向
——
或许下一块碎陶片就在那儿。
火塘的火星溅到草席上,我赶紧扑灭。张临已经睡熟,嘴角还带着笑,大概梦到了他父亲知道真相的样子。我把碎陶片收进木盒,银坠的光在盒底映出小小的七芒星。
窗外的青海湖泛着月光,石塔的影子在湖面拉得很长,像在向我招手。我知道修养的日子快结束了,那些没解开的谜
——
父母在石塔里看到了什么?碎陶片为什么能封印星门?——
都在等着我去找答案。
后颈的印记又开始发烫,这次不再是灼痛,而是像路标一样指向东南。我望着火塘里跳动的火苗,突然无比确定:下一站,该去神农架了。那里一定有我要找的碎陶片,和藏在迷雾里的星坠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