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岳母当众逼我加十万彩礼:不给就别想娶我女儿!
未婚妻林薇坐在旁边,嘴角藏着得意的笑。
我拿起话筒宣布婚礼取消,她瞬间傻眼。
没人知道,昨晚我亲眼看见她与前任在婚房纠缠。
她以为我会忍气吞声,却不知我已将监控视频备份。
三个月后,我成了新公司合伙人,而林薇被公司开除。
她的前任因赌债被人打断腿,她跪求我复合。
我笑着将婚戒扔进下水道:滚吧,脏东西。
订婚宴的包厢里,空调冷气开得十足,却压不住我脊背上窜起的那股寒意。水晶吊灯的光线明亮得有些刺眼,落在满桌精致的菜肴上,也落在对面准岳母那张精心修饰却掩不住刻薄的脸上。她涂得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满桌宾客骤然寂静下来的空气里。
小陈啊,她慢悠悠地放下筷子,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稳操胜券的施舍感,这彩礼呢,我们回去又仔细合计了一下。现在这行情,再加十万,不过分吧不然……她故意顿了顿,拖长了调子,这婚,咱们也别急着结了。
嗡的一声,我脑子里像是有一根弦猛地绷断了。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回流,冻得指尖都有些发麻。我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她旁边的林薇——我即将迎娶的未婚妻。
她微微低着头,手里捏着高脚杯纤细的脚,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没有看我,更没有看她那狮子大开口的母亲,只是盯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然而,就在我目光投过去的那一刹那,我清晰地捕捉到她唇角边一闪而过的弧度。那弧度很浅,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可我却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一种混合着笃定、得意,甚至……一丝轻蔑的笑。
笃定我会为了所谓的面子,为了这大局已定的婚期,为了在场所有亲朋的目光,像条被拴住的狗一样,乖乖点头,咽下这口窝囊气。她们母女,连同这桌面上心思各异的亲戚,早就吃定了我。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火烧火燎。昨晚那不堪的画面,如同被按下了重播键,带着冰冷的红外线色调,无比清晰地再次在我眼前炸开——那间精心布置、洒满玫瑰花瓣的婚房,那两具在属于我的大床上忘情交缠的身体,那一声声属于林薇的、带着喘息的阿哲……还有那个叫周哲的男人,她口中那个早就是过去式的前任。
原来如此。昨晚那场丑陋的背叛,不过是她们今天肆无忌惮索要筹码的底气!她笃信我陈旭爱她爱得没了骨头,爱到可以忍受一切屈辱,包括头顶这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怒火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炸裂开来。但奇异的是,在最初的眩晕和恶心之后,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清明迅速接管了我的大脑。所有的情绪,愤怒、屈辱、被愚弄的痛楚,都被这股寒意瞬间冻结、沉淀,凝固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像是注入了一股力量。在全场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着看我如何屈膝就范的时刻,我缓缓站起身。椅子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划拉出刺耳的声响。
我甚至对她母亲露出了一个堪称平静的笑容,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不疾不徐地拿起了摆在面前的话筒。
话筒开关被按下的轻微电流声,在这落针可闻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亲朋好友,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见证我和林薇订婚的好日子。
林薇猛地抬起了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终于不再是置身事外的淡漠和隐秘的得意,而是骤然涌起的、强烈的不安。她母亲脸上的笃定也僵住了,眼神锐利地刺向我。
我无视她们的目光,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不过,现在,我要宣布一件事。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每一张惊疑不定的脸,最后,定格在林薇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
这婚,我清晰地、斩钉截铁地宣布,我不结了。
轰!
整个包厢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死寂瞬间被打破,爆发出一片难以置信的惊呼、抽气声、筷子掉落的叮当声,还有椅子被慌乱带倒的哐当声。
什么!
小陈你说什么胡话!
怎么回事啊这是
各种震惊、疑惑、探寻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和林薇身上。我清晰地看到,林薇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苍白得像一张纸。她那双总是带着点傲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急剧收缩着,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平静无波的脸。她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彻底僵在了那里,只剩下傻眼。
那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狼狈和崩塌。
我放下话筒,那轻微的嗒声仿佛给这场闹剧按下了终止符。没有再看她和她母亲那由震惊迅速转为愤怒、扭曲的脸,更没有理会周围炸了锅似的议论纷纷。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随意地甩上肩膀,转身,迈步。
身后,是她母亲终于反应过来的尖利咆哮:陈旭!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还有林薇带着哭腔的、破碎的呼唤:阿旭!陈旭!你别走!
我置若罔闻。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却异常坚定地走向包厢门口。
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将里面所有的惊涛骇浪、难堪混乱都隔绝在身后。走廊里明亮的灯光照在身上,我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肺叶里充满了新鲜的、没有那股虚伪甜腻香水味的空气。
那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世界,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和安静。
走出那家金碧辉煌却令人窒息的酒店,城市的霓虹扑面而来。我钻进自己的车里,引擎低吼着发动,驶离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婚房如今想起来只觉得反胃。方向盘一打,车子径直驶向公司大楼。
深夜的写字楼空荡寂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发出清晰冰冷的回响。推开技术部办公室的门,熟悉的服务器低鸣声和淡淡的电子元件气味扑面而来,瞬间抚平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残余的躁动。
打开电脑,屏幕冷光映亮我的脸。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输入一串复杂的指令,直接调取了婚房那套隐蔽监控系统的后台日志和原始存储路径。那套系统,当初安装时美其名曰智能安防,林薇还笑我小题大做,谁会偷我们那点东西她永远不会知道,正是她眼中多余的东西,成了她背叛的铁证。
日志文件像瀑布一样在屏幕上滚动。时间戳精准地定位到昨晚——那个本该属于我们甜蜜独处的夜晚。画面窗口弹出,红外模式下,那两具纠缠的身影在冰冷的像素点中显形,动作激烈而丑陋。没有声音,但林薇仰起的脸,周哲埋在她颈间的动作,都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无声地凌迟着我最后的侥幸。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痛吗昨晚已经痛过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冰冷清醒,以及对眼前这出拙劣戏码的纯粹厌恶。
鼠标移动,精准地框选时间节点。复制,备份。加密。一份存入本地物理硬盘,一份上传至只有我知道密钥的云端加密空间。操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职业IT人的机械精准。当进度条走到100%,我直接拔掉了连接监控主机的网线,物理隔离。那台记录着耻辱的机器,暂时成了信息孤岛。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黑暗中,林薇订婚宴上那一闪而过的得意笑容,和监控画面里她沉溺的侧脸,诡异地重叠在一起。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嗡嗡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屏幕亮起,刺目的名字在跳动——林薇。
我没有接。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几秒后,屏幕再次亮起,是她母亲的号码,带着一种不接不罢休的疯狂。我直接划开,调成静音,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
世界终于彻底清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世界被彻底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是狂风暴雨。林薇和她母亲,像两只被彻底激怒又走投无路的困兽,电话轰炸、短信轰炸、微信语音长串的哭诉、谩骂、指责、威胁、到最后低声下气的哀求……信息塞满了手机所有的角落。
陈旭!你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女儿我们林家哪里对不起你你给我滚回来解释清楚!她母亲的声音尖利得能刺穿耳膜。
阿旭……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我妈逼我的,彩礼的事我根本不想的……求求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行不行我爱你啊……林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颤抖着,听起来那么情真意切,又那么虚伪可笑。
姓陈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女儿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现在立刻滚回来道歉,把婚结了,彩礼我们还可以商量!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又是她母亲,色厉内荏。
阿旭……昨晚……昨晚是我喝多了,我糊涂了……周哲他缠着我,我一时心软……只有那一次,真的只有那一次!我发誓!我爱的只有你……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林薇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和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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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些不断跳出的信息,听着语音里她们母女歇斯底里又自相矛盾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滑稽。我将这些信息,尤其是林薇亲口承认出轨、推卸责任的部分,连同她母亲那些威胁恐吓的语音,一一保存、备份。这些都是弹药,是她们亲手递到我手里的。
另一半世界,则是绝对的冰封和专注。我屏蔽了所有来自她们的噪音。工作成了我唯一的锚点。新项目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攻坚阶段,需要绝对的专注力。我把自己完全埋了进去,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疯狂地敲代码,推演算法,解决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困了就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囫囵睡几小时,饿了就叫外卖。我的高效和近乎自虐的投入,让团队里几个原本对我突然取消婚约有些议论的同事都闭上了嘴,只剩下佩服和小心翼翼。
几天后,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接起。
喂,陈旭吗是林薇父亲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疲惫和苍老得多,没有了往日在商场上的那种圆滑气度。我是林叔叔……你看,你和薇薇的事,闹成这样,叔叔心里也很难过。年轻人嘛,冲动难免,薇薇她妈……唉,脾气是急了点,说话做事欠考虑。彩礼的事,完全是个误会!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加钱!肯定是她妈当时喝多了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语气放得更软:你看,亲戚朋友都通知了,酒店也定了,这突然说不结了,传出去对薇薇、对我们两家的名声都不好,对吧损失也大啊。要不……你过来一趟或者叔叔去找你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再谈谈薇薇她知道错了,哭了好几天了,眼睛都肿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能说散就散啊,对不对给薇薇一个机会,也给我们当父母的一个台阶下……
老狐狸。避重就轻,把加彩礼说成误会、酒后胡言,把责任全推给女人,绝口不提林薇出轨这个核心炸弹。还试图用名声、损失、多年感情这些大帽子来压我,给我台阶呵。
林叔叔,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您觉得,我取消婚约,仅仅是因为那十万彩礼吗
电话那头明显窒了一下。
您女儿做了什么,她自己最清楚。您如果真想知道,不妨去问问她,或者……问问那位周哲先生我点到即止,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至于名声和损失,那是你们需要操心的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陈旭!你……林父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戳穿后的惊怒。
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将这个号码也拉入了黑名单。
世界,再次清净。
时间在疯狂的工作和刻意的遗忘中流逝。婚约取消的风波,在最初的爆炸性之后,开始在小圈子里发酵出各种离奇的版本。有说我陈旭一朝发达忘恩负义玩始乱终弃的,有说林家坐地起价吃相难看活该被甩的,更离谱的是,居然有传言说我不能人道被林家发现才导致悔婚……流言蜚语像污水一样流淌。
我成了某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走在公司里,偶尔能感受到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和压低了的议论声。对此,我置若罔闻。我的项目进展神速,提前半个月就完成了核心架构的搭建和测试,性能远超预期。当我把最终测试报告和演示DEMO放到技术总监老张的办公桌上时,他惊讶得眼镜都快掉下来了。
好小子!老张用力拍着我的肩膀,满脸的兴奋和赞赏,我就知道没看错人!这效率,这性能优化!绝了!总公司那边非常满意!这次新公司成立,你这技术骨干是跑不了了!放心,合伙人提名,我第一个报上去!那些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别往心里去,干我们这行,实力说话!
谢谢张总。我笑了笑,心里没什么波澜。事业上的进展是意料之中,也是我刻意为之的必然结果。这不过是我计划里的一小步。
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徐朗。
徐朗,林薇公司的部门主管,也是她平日里挂在嘴边、带着点炫耀意味提起的朗哥。一个在圈内以能力出众但也手腕强硬著称的人物。我和他只在一些行业交流会上有过几面之缘,点头之交。
喂,徐总我接起电话。
陈老弟,没打扰吧徐朗的声音爽朗,带着一种熟稔的亲近,听说你最近搞了个大项目,风生水起啊!老张在我这儿可没少夸你,年轻有为!
徐总过奖了,运气好而已。我客气地回应,心里揣测着他的来意。总不会是为了林薇吧
寒暄几句,徐朗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惋惜和探询:老弟啊,你和林薇……唉,这事儿闹的,我也听说了点。挺可惜的,本来还想着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呢。
果然。
是挺可惜的。我淡淡附和,不置可否。
林薇这孩子吧,工作能力其实还不错,就是……徐朗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近状态很差,非常差。工作频频出错,好几个重要客户跟进都出了问题,影响很不好。情绪也极不稳定,在办公室跟同事起争执,还顶撞上级……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是外资背景,对员工的职业操守和道德水准要求一向是很高的。
道德水准这个词用得真是妙。我心里冷笑。
徐总的意思是我直接问。
咳,徐朗轻咳一声,语气变得严肃了些,老弟,咱们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公司高层对林薇近期的表现非常不满,已经到了考虑是否留用的地步。我作为她的主管,压力也很大。但是呢,公司处理人,尤其是有一定资历的,总要讲究个流程清晰,有理有据。毕竟要服众嘛。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我这边呢,听到一些不太好的风声,关于林薇的私生活……好像牵扯到一些……不太符合我们公司价值观的事情跟一个叫周哲的有关老弟,你跟她毕竟相处了那么久,如果……手头有什么能佐证这些情况的东西,帮老哥一把也算是……帮她认清现实,早点走出来对公司,对她个人,都未必是坏事。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什么帮她认清现实,无非是想要拿到实锤证据,方便公司名正言顺、毫无风险地开掉林薇这个麻烦精,还能堵住悠悠众口。徐朗这种人,最擅长借刀杀人。
我沉默了几秒,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似乎都放轻了,在等我的回应。
徐总,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我和林薇已经结束了。她的私事,我不想再评论,也没有任何兴趣去干涉。
徐朗那边明显传来一声失望的轻叹。
不过,我话锋一转,作为前男友,看到前女友因为识人不清而深陷泥潭,影响到工作和生活,甚至可能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我也觉得有些遗憾。我刻意加重了识人不清和别有用心的语气。
哦徐朗的声音立刻又提起了精神。
我这里,确实有一些……不太方便公开的私人信息。我慢条斯理地说,主要是关于那位周哲先生的。这个人,背景相当复杂,据我所知,不仅私生活混乱,而且……似乎欠下了数额巨大的赌债,被一些不太友善的人追讨。林薇跟他走得近,恐怕不只是感情问题那么简单,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连累身边人。
我点到为止,没有提林薇出轨的具体证据,而是把焦点引向了周哲的危险性,尤其是赌债这个重磅炸弹。这比单纯的桃色新闻,更能触动公司那根敏感的神经——谁也不想自己的员工惹上高利贷,给公司带来潜在风险。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能想象徐朗那双精明的眼睛在飞速转动,衡量着信息的价值。
赌债徐朗的声音凝重起来,老弟,这个消息……可靠吗
徐总可以去查查,城西‘金豪’赌场,还有‘财通’信贷公司。周哲,是那里的‘熟客’。我报出两个在灰色地带小有名气的名字,至于林薇和周哲的关系,我想,以徐总的人脉和能力,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她下班后的行踪,或者查查她最近的经济往来,应该不难发现端倪。毕竟,她最近情绪不稳,开销似乎也大了不少
我将诱导性的信息抛出去,把查证的主动权交还给徐朗。给他指条路,让他自己去挖,比我直接递上刀子更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也更安全。
明白了!徐朗的声音透着一股抓到关键线索的兴奋和果断,老弟,谢了!这份情我记下了!回头请你吃饭!
徐总客气了。我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刀子已经递出,接下来,就看徐朗这把刀,如何锋利地切割下去了。
复仇的齿轮,开始真正咬合转动。
报复的快感如同冰冷的电流,短暂刺激后迅速沉淀为更深的寒意。我清楚,徐朗这把刀足够锋利,林薇的职场末日近在眼前。但周哲,那个把肮脏带进我婚房的渣滓,他还在逍遥。
一个偶然的线索浮出水面。在清理旧手机备份时,一张几个月前无意拍下的照片跳了出来——林薇和周哲在咖啡馆角落。照片模糊,但周哲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被意外拍清一角,上面赫然是财通信贷-王经理的来电显示。
财通信贷……这正是之前我点给徐朗的那个名字。看来周哲这赌鬼,陷得比我想象的深。
我盯着那张照片,一个念头悄然成型。快,准,狠。我要的不仅是他们的身败名裂,更要他们切身感受到痛,被绝望吞噬的痛。
几天后的傍晚,我换上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运动服,戴上鸭舌帽和口罩,像一个普通的夜跑者,融入了城西老城区嘈杂的人流中。空气中弥漫着廉价油烟、劣质香水和一种底层挣扎特有的汗味。我的目标很明确——财通信贷公司所在的那条充斥着按摩店和小赌坊的后街。
在一个挂着褪色棋牌娱乐招牌的门面附近,我放慢了脚步。几个穿着紧身T恤、露出花臂纹身、眼神带着戾气的男人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粗声大气地聊着天,话题离不开哪个场子水头足、谁谁又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了。
……妈的,周哲那小子,在‘金豪’又输了个底掉!欠彪哥的钱都他妈快滚到三十个了!还跟没事人似的,听说还泡了个挺有钱的妞开辆破A4装逼!一个黄毛愤愤地啐了一口。
有钱妞另一个刀疤脸嗤笑,就他那衰样八成也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彪哥说了,这礼拜再不见钱,管他泡的谁,先卸他一条腿当利息!
对!妈的,那孙子滑溜得很,得把他逼出来!彪哥不是弄到他姘头地址了吗叫什么……林薇好像还在个挺光鲜的公司上班
地址有用吗那孙子现在还敢去找那妞不怕被公司保安打出来
地址不够,那就加点料!刀疤脸眼中凶光一闪,让那妞在公司也待不下去!彪哥说了,她公司那大厦地下停车场,监控有死角……
时机到了。我压低帽檐,不动声色地从他们旁边快步走过,仿佛只是一个急着赶路的夜跑者。就在与那个刀疤脸擦肩而过的瞬间,我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微微失去平衡,手肘不小心重重地撞在了他肩膀上。
哎哟!操!走路不长眼啊!刀疤脸被撞得一晃,手里的烟差点掉了,顿时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真不好意思!跑急了没看路!我连忙压低声音道歉,带着惶恐,同时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早就准备好的百元钞票(大约五六张),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手里,一点心意,给大哥买包烟压压惊,实在对不住!
刀疤脸一愣,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看我卑微道歉的样子,脸上的怒容瞬间被一丝占了小便宜的得意取代,骂骂咧咧的话也咽了回去:妈的,下次看着点!滚吧!
谢谢大哥!谢谢!我点头哈腰,赶紧快步离开。
就在刚才塞钱道歉、身体接触的短暂混乱中,我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已经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黏性极强的微型GPS定位器,精准地粘在了刀疤脸那件廉价T恤的后腰内侧褶皱里。
做完这一切,我迅速拐进旁边一条更暗的小巷,脱掉外套反穿(里面是另一种颜色),摘下帽子和口罩塞进口袋,戴上早就准备好的黑框平光眼镜。几秒钟,我从一个莽撞的夜跑者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模样,从容地汇入下班的人潮中,消失在街角。
微型定位器的信号清晰地显示在手机的地图APP上,那个红点正在老城区缓慢移动。我坐在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奶茶店里,啜饮着冰凉的饮料,像狩猎的豹子一样耐心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手机屏幕上的红点突然开始快速移动,方向明确地朝着城东——林薇公司所在的CBD区域驶去!与此同时,我设置的关键词监控程序也捕捉到了那个刀疤脸手机发出的信号(利用之前靠近时短暂入侵的公共WiFi热点,植入了监听木马)。
手机里传出模糊但足够辨识的通话录音片段:
刀疤脸:……彪哥!定位动了!那小子果然憋不住,去找他姘头了!刚进‘宏伟大厦’地下车库!
另一个凶狠的声音(彪哥):好!带人过去,堵他!就在车库C区监控盲区那柱子后面!妈的,这次看他还往哪跑!连那娘们一起‘请’过来聊聊!
刀疤脸:明白!……对了彪哥,给那娘们公司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彪哥:放心,保证明天一早,全公司都能‘欣赏’到!让她好好出出名!
猎物入网了。
我立刻拨通了报警电话,声音伪装得惊慌失措:喂110吗我要举报!宏伟大厦地下停车场C区!有……有好多人拿着家伙,好像要打人!对!就是现在!车号我没看清,好像是辆银色的面包车!你们快来吧!太吓人了!
挂掉报警电话,我又迅速编辑了一条匿名短信,发送到徐朗的工作手机上:宏伟大厦地下车库C区,监控盲区柱后,有重大‘员工安全事件’即将发生,涉周哲、林薇。速报安保,控制现场,或可挽回公司声誉。
短信末尾,附上了刚才录下的刀疤脸和彪哥对话中关于礼物的关键片段。
做完这一切,我放下手机,将杯中最后一点饮料喝完。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戏台已经搭好,演员悉数登场。接下来,是观众欣赏高潮的时刻了。
三天后的早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崭新的合伙人办公室照得通透明亮。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点装修材料的味道,混合着皮革和木头的清香。巨大的实木办公桌上纤尘不染,只有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和一部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推送着本地社会新闻。我靠在宽大舒适的椅背上,指尖划过屏幕。
标题醒目:CBD上演全武行!疑因赌债纠纷,数名男子地下车库围殴一人!
配图是几张打了厚码但依然能看出混乱血腥的现场照片:扭曲倒地的身影(周哲),散落的棍棒,以及被警察控制住的几个纹身男(彪哥和刀疤脸等人)。报道措辞严厉,提到警方已介入调查,怀疑涉及非法拘禁、故意伤害及高利贷追讨等恶性事件。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各种人肉、爆料层出不穷。
另一条新闻标题更耐人寻味:知名外企惊曝丑闻!女职员疑卷入地下赌场及暴力事件遭辞退!
文字隐晦但指向明确:某外资企业员工林某薇,因私生活混乱、与涉黑涉赌人员(周某哲)关系密切,并因个人不当行为严重影响公司形象及工作秩序,已被公司正式解除劳动合同。文中还巧合地提到,林某薇近期工作状态极差,情绪失控,屡犯错误,公司此举实属无奈且合规。虽然没有直接放出艳照门,但私生活混乱、涉黑涉赌这几个词,在职场圈子里足以将她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几乎是同时,我的工作邮箱叮地一声轻响。是徐朗发来的,只有简短一句话:尘埃落定。谢了,陈老弟。改天聚。
我笑了笑,正要放下手机,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秘书小杨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为难:陈总,前台……有位林小姐,坚持要见您,情绪……很激动。我们拦不住,她说见不到您就不走……
林薇。来得比预想的快。
让她进来吧。我平静地说,顺手将手机屏幕锁上,推开了面前的文件。
几秒钟后,林薇冲了进来。
眼前的她,和一个月前订婚宴上那个妆容精致、带着隐秘得意的女人判若两人。她瘦了一大圈,脸色是病态的蜡黄,眼窝深陷,浓重的黑眼圈连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头发有些凌乱,身上那件曾经价值不菲的连衣裙也皱巴巴的,沾着可疑的污渍。最刺眼的,是她左脸颊靠近耳根的地方,有一道新鲜的、已经结痂的狭长血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的。
她冲进来,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地钉在我脸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陈旭!是你!一定是你干的!她的声音嘶哑尖利,带着崩溃边缘的疯狂,直接扑到我的办公桌前,双手砰地一声砸在光滑的桌面上,你毁了周哲!你毁了我的工作!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这个魔鬼!畜生!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秘书小杨吓得脸色发白,想上前阻拦:林小姐,请你冷静……
我抬手,示意小杨不用管,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和她粗重、带着浓重哭腔的喘息声。
魔鬼畜生我身体微微后仰,靠进宽大的椅背,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那张因仇恨和绝望而扭曲的脸,比起你和周哲在我婚房里做的事,我觉得我已经很仁慈了,林薇。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她部分的疯狂火焰。她身体晃了晃,眼中的怨毒被一种更深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取代。她似乎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以随意拿捏的陈旭了。
你……你果然拍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最后一丝侥幸被击碎的绝望。
重要吗我反问,语气没有任何波澜,重要的是结果。周哲的腿,好点了吗听说粉碎性骨折,就算接好,以后也离不开拐杖了。还有你的脸……我的目光扫过她脸颊那道伤疤,是周哲在混乱中抓的吧还是那些讨债的人啧啧,真是可惜了。
我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切割着她最痛的神经。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像秋风中的落叶。那支撑着她的疯狂和怨毒,在我冰冷的目光和言语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绝望像黑色的潮水,终于彻底淹没了她。
扑通一声。
她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双膝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阿旭……陈旭……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仰起脸,泪水混合着眼线液和粉底,在她脸上冲出肮脏的沟壑,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卑微到尘埃里的哀求,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周哲他……他就是个人渣!他骗我!他欠了那么多赌债,还想利用我!我被他害惨了!阿旭……求求你,看在我们过去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帮帮我!我不能没有工作!那些人……那些讨债的还会来找我的!他们会毁了我的!求求你……我知道你还爱我的对不对我们复合!我们马上结婚!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以后只爱你一个人!只对你一个人好!求求你……救救我……
她匍匐着,想爬过来抱住我的腿,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爱我看着脚下这个涕泪横流、卑微乞怜的女人,只觉得荒谬又讽刺。她的眼泪,她的下跪,她的哀求,不过是因为她赖以生存的虚荣和依靠被彻底打碎后的恐惧。她爱的从来不是我,只是我能提供给她的安稳体面,以及此刻我可能拥有的、能救她出深渊的能力。
我缓缓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没有再试图抱我的腿,只是跪在那里,仰着头,用那双被泪水泡肿、充满卑微希冀的眼睛望着我,像一条等待主人施舍的流浪狗。
我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那是订婚宴那天,我原本准备在仪式上亲手为她戴上的戒指。
她看到戒指盒,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狂喜的光芒,以为我回心转意了。
我打开盒子,那枚精心挑选的钻戒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芒。
然后,在她骤然凝固的目光中,我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起那枚戒指。没有一丝犹豫,手臂随意地一扬——
一道细小的、冰冷的银光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办公桌旁边、那个装饰性的小型室内喷泉的入水口。
叮的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戒指沉入水底,被循环的水流瞬间卷走,消失不见。
林薇,我俯视着她,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清晰地吐出最后三个字:
滚吧,脏东西。
她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最后一丝希望被碾碎,只剩下彻底的、死灰般的绝望。她瘫软在地板上,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连哭泣都发不出声音,只有身体在无声地剧烈抽搐。
我转身,按下内线电话:小杨,叫保安上来。请林小姐离开。
阳光透过落地窗,毫无阻碍地洒满整个办公室,明亮得有些晃眼。空气中弥漫着新办公室特有的味道,混合着楼下咖啡厅飘上来的淡淡烘焙香气。很干净。
我坐回宽大的办公椅,椅背贴合着脊背,很舒适。打开电脑屏幕,一封来自国际总部的项目启动会议邀请邮件安静地躺在收件箱最顶端。我点开,快速浏览着议程,指尖在键盘上敲下简洁的回复:收到,准时参加。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最后一条推送是关于宏伟大厦斗殴案主要嫌疑人被正式批捕的快讯。一个名字,周哲,夹在一串名单里,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