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去,把桌上的碗洗了。
沙发上的老人翘着二郎腿,指着满桌狼藉命令道。她是我的婆婆,李芳。
妈,我这几天生理期,碰凉水会肚子疼。我有些为难地小声解释。
婆婆瞬间炸了毛,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哎呀呀,你咋这么娇气！想当年我怀着孕还在塘边洗衣服呢！来个月经而已,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我看你就是故意偷懒,想让我替你干活！
当初就不该让我儿子娶你,活不会干,孩子也生不出,娶个摆设回来吗
这套说辞我早已听腻了。每当我做得不顺她心意,这些话就像设定好的程序,准时从她嘴里蹦出来。
知道了,妈,我这就去洗。我压下心头的涩意,转身走向厨房。
身后传来婆婆不屑的冷哼：贱骨头,就是欠骂才肯动。
洗碗的手猛地一顿,心口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算了,日子是和陈格过,不是和她。
2
半夜,小腹突然传来尖锐的绞痛,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老公、老公、陈格——
我急切地推身边的人,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叫了几次都没反应,等一阵绞痛过去,我虚弱地下床找止痛药。
可翻遍卧室,平时常备的药却不见了踪影。
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十一月的夜,没开空调的客厅冷得像冰窖。我裹紧外套打开灯,客厅里依旧没有药的影子。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婆婆的卧室门上。
忍着剧痛轻手轻脚走过去,刚推开门,就被一声尖利的呵斥吓得心脏骤停。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想偷东西吗！
妈,我找止痛药,您还没睡啊
我强压下那句您是不是故意等我,只当是自己多心。
什么药我看你就是想进我房间偷钱！
婆婆瞪着眼睛骂道,我就知道你这女人心术不正！
喋喋不休的谩骂混着小腹的绞痛,让我头痛欲裂,浑身像被无数根针扎着。
陈格终于被吵醒,他走进来皱着眉数落我们大半夜的吵什么
我刚想解释,身体却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后来才知道,我错过的那句低语有多恶毒。
婆婆看着我倒下的背影,撇着嘴说哼,我特意把止痛药藏起来的,我受过的苦,凭什么让你舒舒服服躲过
3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在医院的病床上缓缓睁开眼。身体久违的平和让我生出一阵恍惚的幸福感。
醒了查房的医生简单询问了我的状况,叮嘱道,出院后少吃油腻,多吃清淡的,注意保暖,别再受凉了。
我认真点头,那种痛彻心扉的绞痛,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医生走后,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贴着陈格的便签公司有事,我先走了。保温桶里是妈送来的饭,你醒了记得吃。
结婚这么多年,他还是学不会说一句关心的话。
我苦涩地笑了笑,或许我该习惯了。
打开保温桶,一股浓重的肉腥味扑面而来。是红烧肉,酱汁已经凝固成胶状,显然是昨天剩下的。
好心情瞬间被搅得一团糟。我找出陈格的微信,打字删删改改,最后只发了两句妈送来的是红烧肉,我刚恢复吃不了油腻的,就先不吃了。你有空的话,来接我出院吧。
几分钟后,他回复知道了,你自己点外卖吧。我没空,你自己打车回来
公事公办的语气,像在跟陌生人说话。
我盯着屏幕发呆,陈格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话少,但他会记得我生理期不能碰凉,会在我胃痛时默默煮好小米粥。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这样了
我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不敢深想。
4
结完住院费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
客厅里一片狼藉,早午饭的碗筷堆在桌上,引来几只苍蝇嗡嗡盘旋。电视开着,沙发前的地上满是瓜子壳和水果皮。
我站在门口,喉咙发紧。不过才离开一天,这个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无力感和疲惫感涌上来,混杂着莫名的怒气。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生气——这个陌生的情绪,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生活被柴米油盐填满,单调枯燥的日子磨平了所有情绪。换作以前,我会麻木地放下东西,默默打扫干净,做好晚饭等他们回来。
可今天,汹涌的愤怒给了我反抗的勇气。
我放下保温桶,走进卧室,关门,拉帘,洗澡,上床,一气呵成。
……
何佳！你给老娘起来！婆婆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尖利的声音刺破耳膜,一天天就知道偷懒！我才出去一会儿,你就翻天了是吧！
见我睡眼惺忪,她尖利的指甲直接掐上我的胳膊叫什么叫！赶紧起来干活！不干活老娘掐死你！
我痛得叫出声,彻底清醒过来。
婆婆丢下狠话转身离开,我看着胳膊上泛起的淤青,那里已经隐隐作痛。
5
深夜,陈格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回来了。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开门进来。
啊！……你吓我一跳。他被我的声音惊得一哆嗦。
浓重的酒气呛得我皱眉,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以前跟他说过很多次。
看来,他从没放在心上。
陈格察觉到我的皱眉,客厅陷入尴尬的沉默。
陈格,让妈回去吧,家里的事我一个人能应付,别让她累着了。
我终究还是开了口,尽管没抱任何期待。
果然,他皱起眉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妈是好心来帮你调理身体。你也知道她多想要个孙子,要不是我们现在……
他没再说下去,卧室里死寂一片。
我的眼睛发酸,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过了很久,陈格才低声说我累了,先去洗澡。
啪嗒一声,卧室灯灭了。黑暗中,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
我知道,今晚他不会回卧室睡了。
6
第二天,婆婆早早出门,回来时拎着满满两大袋菜,一眼望去全是大鱼大肉。
妈,这是……我有些疑惑。
婆婆横了我一眼：还不快开火煨汤！今天陈艺要来,给她做顿好的。
陈艺是陈格的妹妹,我更奇怪了,婆婆重男轻女,平时对这个女儿几乎视而不见,更别说用大鱼大肉招待了。
还愣着干嘛要我请你动吗婆婆见我没反应,语气愈发不满。
我压下疑惑,开始择菜洗肉。
何佳,把葡萄拿过来。
何佳,地脏了,扫一扫。
何佳,把毯子拿来,快点！
本就紧张的时间被她反复打断,好不容易勉强做好一桌菜,陈艺也到了,身后还跟着她的老公。
婆婆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迎上去哎呦,欢迎欢迎,快进来坐。
我瞬间明白了婆婆的反常——陈艺的老公很有钱,是我们家一辈子都触不到的数额。
难怪她会突然对女儿热络起来。
7
饭桌上,三人聊得其乐融融。
妈,我怀孕了。陈艺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笑得温柔。
哎呦,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婆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不住地夸陈艺,妈就知道,我生的孩子个个厉害,一下就钓个金龟婿！以后没事多帮衬帮衬你哥啊。
陈艺满口答应,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我看得明白,婆婆爱她的钱,远胜过爱她这个人。
妈,我饿了,吃饭吧。陈艺开口打断了婆婆的算计。
哎,好,妈这就去催！
婆婆离席后,陈艺的神色立刻冷了下来。
想让她帮衬陈格做梦。
何佳,你做猪食呢这么久才好,一点用都没有！婆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妈,我早就做好了,刚才叫过您的。我平静地回答。
婆婆到了嘴边的脏话噎在喉咙里,铁青着脸扯开凳子不会大声点吗小家子气！
她的视线扫过桌面,突然尖叫起来何佳！你居然做螃蟹陈艺怀孕了你不知道吗螃蟹性凉,你想害她的孩子是不是！
唾沫随着她的怒骂四处飞溅,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这不是您亲自买的菜吗我刚想辩驳,就被她更恶毒的话刺穿自己怀不上就算了,还想害别人的孩子！早知当初,就不该让你进陈家的门！
你这个生不出鸡蛋的母鸡,害我们陈家断了后啊！老天爷怎么这么狠心,把你这个毒妇送到我们家……
怀不上孩子,是我心里最痛的刺。每次被她提起,愧疚感就会淹没我。
哎呀妈,没事的,我还没吃呢。陈艺扶着肚子,看似劝解,实则煽风点火,嫂嫂,你自己怀孕不容易,也不能嫉妒我,害我的孩子呀。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婆婆的怒火。
她指着我的鼻子,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人。
我沉默地听着,辩驳的欲望升起又落下。
这些谩骂早已成了家常便饭,仿佛我真的是她口中那个十恶不赦的女人。
陈艺受不了这嘈杂,找了个借口提前走了。
婆婆骂累了,终于安静下来,可投向我的眼神依旧充满了鄙夷。
8
老公,今天回来吃饭吗我把你的饭热着。晚上,我给陈格打电话。
公司加班,不回了。电话那头传来酒杯碰撞的脆响,他的语气漫不经心。
啊……好。
听着忙音,我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
电话那头,陈格放下手机,眉头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端起酒杯和别人碰了一下,酒液一饮而尽。
结婚这么多年,何佳还是老样子,单调得像杯白开水。
看着旁边主管的妻子——优雅得体,举手投足都是魅力,陈格愈发嫌弃家里那个只会围着灶台转的女人。
主管,我敬您和嫂子一杯！他举起酒杯,眼神不自觉地在那女人身上流连。
陈格啊,主管不动声色地挡开他的视线,慢悠悠地说,要守好本分,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什么东西不过仗着出身好罢了。要是我有那样的背景,早就坐到总裁位置了！陈格心里暗骂,脸上却堆着笑：主管说得对。
他没注意到,主管看着他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审视。公司最近要裁员,看来有些人是留不得了。
9
把这碗药喝了！婆婆端着一碗泛着臭气的米浆状东西,不由分说怼到我面前。
妈,这是什么我不想喝。那股臭味直冲鼻腔,我下意识地后退。
贱骨头！这是我从大师那里求来的孕子粥！喝了保证你怀上儿子！我花大价钱求来的,你必须喝！婆婆说着就要捏我的嘴强行灌药。
做惯农活的她力气大得惊人,我挣扎间还是被灌了好几口,苦涩的臭味瞬间弥漫在口腔和鼻腔里。
啪！我猛地挣脱,碗被甩飞出去,摔得四分五裂。
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不老实！婆婆丝毫没意外,转身从厨房又端出几碗,我多备了几碗,今天你必须喝完！
门突然响了,陈格回来了。我心里一喜,刚想求助,却见他皱紧了眉头。
何佳,你在闹什么家里怎么鸡飞狗跳的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
他看不见他妈手里的药吗
我正疑惑,就听见他转向婆婆：妈,您也别闹了。
原来,他只是晚点说他妈而已。我心里莫名一松,却又涌上更深的失望。
儿子,妈这不是盼着你快点抱上大胖孙子吗婆婆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这方子别人用了都灵,一用一个准！
陈格闻着满屋子的臭味,有些犹豫：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妈还能害你们吗婆婆打断他,紧紧盯着他,你不想有个孩子吗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耳根子软,又向来孝顺,一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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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格,我不想喝,我们去大医院检查吧,我真的不想喝这个。我满怀希冀地看着他,希望他能保护我。
陈格避开我的目光,握住我的手：佳佳,你也很想要孩子的吧就喝这一次,要是没用,咱们就去大医院,好不好
你体谅体谅我想做父亲的心情,把这碗药喝了吧。
我对他彻底失望了,可心里却又生出一丝侥幸：万一是真的呢万一喝了真的能怀上呢
好,我喝。
一碗药下肚,浓郁的苦臭味让我几欲作呕。连吃了几块甜饼干,才勉强压下去。
快吃饭,吃完去洗澡,趁药效刚发作效果最好！婆婆催促着,眼神急切。
我恍惚地看着狼吞虎咽的陈格和满脸期待的婆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这是在做什么活得像个生育工具。
就像农场主驯服叛逆的奶牛,期待它源源不断地产奶。
佳佳发什么呆,快吃啊。陈格提醒我。
我回过神,甩开那些可怕的念头,埋头吃起饭来。
10
药喝下去了数月,我用了好几根验孕棒,始终不见丝毫动静。
果然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这么金贵的药就被你给糟蹋的了,我们老陈家摊上你真是在造孽！
婆婆两手环抱在胸前,趾高气昂的怒骂着我。
妈……前天我去检查过了,医生说我没问题,我和陈格约好了,今天去做一个检查。我犹豫了一会,开口道。
我打死你个小贱人,敢咒我儿子！我宝贝儿子好好的,怎么可能有毛病！都是你害的！对,就是你,看我不打死你！
婆婆一个巴掌扇过来。
我侧身一躲,巴掌直接落在尖锐的茶几角上。
啊——！婆婆惨叫起来。
眼见着手腕上迅速肿起来一个大包,婆婆也没心思打我了,连忙拿起钱包准备去诊所。
哎呦呦,我的手啊,贱蹄子,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哎呦呦,哎呦呦……
活该,我心里暗骂了一声。
拿起手机,也准备出门。
我倒是不担心会和婆婆碰见,婆婆一般会去附近的那个诊所,和陈格去检查的医院是相反的方向。
顺利到达了医院,陈格却迟迟不来。
我等了十几分钟,眼看着医院再过几个小时就关门了,我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陈格。
嘟嘟嘟……喂,陈格,不是说好了今天来检查吗你怎么还没来！
从婆婆那里落了不痛快,现在陈格这里又有个不痛快,我有点生气。
检查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好好的没事去做那个检查。对面嗤笑一声。
开玩笑我有些不可置信。
陈格,你前几个月说的话都当空气使了不是说想要一个孩子吗好,我检查了,我没问题,那问题就出现在你这里。你现在不来是害怕问题出现在你身上是吗还是你早就知道了是你自己有问题陈格,你今天不来的话,我就当做你知道自己无能,却不对我说,我们俩就离婚吧！
积蓄的情绪如开闸的洪水,一股脑全部涌出来。
平日里婆婆的刁难,丈夫的漠视,以及他们俩的逼迫,一帧帧浮现在眼前,化作爆发的碎片。
陈格似乎被震住了片刻,沉默半晌,下一刻爆发出更大的怒气。
他最近本来就不顺心,公司裁员,他虽然没被裁掉,但是职位降了好几个档次！
何佳！你好样的！不就是检查吗,当我不敢来还离婚,真当我怕了你！
挂了电话,我扶着医院门口的大柱子,近乎虚脱。
这是我和陈格结婚后最大的一场争吵。
是的,最大。
我性格偏软,陈格也比较沉默,谈恋爱的时候就没什么争吵,结婚后亦是如此。
和同龄人谈及婚姻吵架,我也总是被羡慕的那个人,我自己也是以此引以为傲。
可如今,我再回想,这真的是正常的夫妻生活吗
平淡如死水的婚姻,真的恩爱吗
11
过了大概半刻钟,陈格来了。
他脸上挂着阴沉,语气也明显不善。
走啊,你不是要去检查吗。
我人来了,你满意了吧！
陈格的声音不算小,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我不想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
先去检查,我已经预约好了。
陈格率先一步略过了我,是打定主意和我冷战了。
我有点心累,结婚这么多年,但凡有点不愉快,基本都是我先低头。
心里存着执拗,这次我不打算低头了。
……
陈先生是吧,从检查结果来看,在精液检查中我们没能找到您的精子。
……通俗来说,就是无精症。
欧亨利式的结尾。
从医生对我说我的身体没问题后,我就隐隐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现如今挑明在当事人面前,我甚至有些不敢看陈格。
不可能！医生,你是不是误诊了,我怎么会得这个病！
陈格紧紧抓着医生就诊的桌子,咄咄逼问着医生,颇有些歇斯底里。
陈先生,如果你对我们医院的诊断结果有质疑,你可以另择医院再次进行检查。
医生往后靠了靠,语气严肃的说。
好了,陈先生,我要看下一位病人了,请您离开。
我带着陈格离开了诊室。
终究是陪伴了几年的夫妻,我看着陈格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心。
正打算问问陈格怎么时,陈格突的甩开我的手臂,都是你的错！不是你要检查,我怎么会得这种病！
他咆哮着对我细数我的错处。
一字一句都是在指责我,从没有半分反思自己。
你说什么……我浑身气到发抖,连带着话也颤抖着。
结婚这么多年,我才突然发现,我好像从来不了解陈格。
你自己得的病,怪在我头上陈格,你一口一个我的错,我为了你的病,我又牺牲了多少你现在倒好,直接把锅都甩给我了。
陈格,你是男人吗！
眼前又浮现出我在陈家受的各种委屈,我越想越生气。
陈格,我们离婚！
离婚何佳,你至于吗,多大点事就扯上离婚,你是觉得这样就可以拿捏我吗!
听到我说离婚,陈格先是慌了一瞬,而后愤怒起来。
离婚就离婚！真以为我没了你不行
我没理陈格,叫的出租车已经到了。
民政局见。
……
啪嗒。
哎呦,儿子回来啦,妈今天必须得好好说说你那个媳妇了,妈今天就说了她几句,她就拿东西揍你妈,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儿子,你可得……
陈格捏了捏鼻梁,不耐烦的说到妈,别说了,我检查出了无精症,准备明天和何佳离婚。
无精症！儿啊,怎么会得这种病啊,我可怜的儿啊,一定是被你那个媳妇害了啊！但是,离婚,我不同意！
陈格疑惑又烦心地看向她,何佳在的时候你不喜欢她,走了你又不愿意,你想做什么
儿啊,你不懂,这何佳虽然有地方不行,但是她能干啊,这家里啥活不是她干,你和她离婚了,上哪去再找一个这样的,嗯现在女生都娇气,你得了这个病,谁想和你过现在何佳是你唯一能抓住的女人,听妈的,去把何佳劝回来。
陈格暗暗思索,对啊,何佳多能干,何况现如今自己又有弱精症,哪里还会有女人嫁给他呢,不行！不能让何佳走！
好的妈,我这就去找她。陈格拿起外套,快步出门。
12
和陈格离开后,我去附近酒店开了一间房。
回想着和陈格的吵架,我思绪杂乱如麻。
陈格往日对我的温柔和现在的蛮横无理穿插在我的脑海里,搅得我心神不宁。
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一个对我说他肯定是太崩溃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个对我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离婚他肯定会愈演愈烈！
矛盾,混乱形成一波又一波的风暴,裹挟击打着我。
扣扣。有人敲门。
你好,外卖。外面的声音因为挤压而显得粗哑古怪。
我确实点了外卖。
放外面就可以了。
片刻后,我凑到猫眼前,确实没有人了。
我放下心来。
开门拿外卖,就在我准备关上的一瞬间。
一只手扒住了房门。
啊——！我吓得尖叫,拼命把门往外怼。
何佳,是我。
粗哑的声音恢复正常,是陈格。
我泄力般地松开门把手,把门打开。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忘记了,我们手机买的一个型号的,绑了家庭关系,我可以看到你的手机定位。
该死,忘了这个。
有什么事吗,没事就别进来了,有事也别进来。
脑子里还是很混乱,我对陈格没什么好脸色。
何佳,对不起,我错了。
我就是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口不择言了,那不是我真心的！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陈格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何佳,你打我,你骂我,只要你能消气！随你怎么处置,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他说着,牵起我的手就往他的脸上拍。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陈格,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来求我原谅你,陈格,你的脸有那么大
陈格面容狠狠扭曲一瞬,又快速恢复。
佳佳,我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我保证,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再犯我就家破人亡！
陈格竖起三根手指,佯装起誓道。
我看着陈格这样子,有些犹豫。
结婚几年,吵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也是陈格第一次主动来低头。
说不动容那是假的,但是陈格这次也确实很过分,我不想轻易原谅他。
你先回去吧,我不想见你,让我自己待一会。
陈格内心暗喜,他知道,事态缓和了,再不会到离婚的程度了。
但面上,陈格还是得装出一副自责的模样。
佳佳,都是我不好……
话还没说完,我没耐心再听下去,趁着陈格不注意,一下子关上了门,反锁。
酒店的隔音很好,门关上了就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闹了这么一出,我也没胃口吃饭了。
和外卖员打了个电话,把刚点的外卖送给了外卖小哥。
13
佳佳,我给你点的外卖放在酒店前台了,你记得取。
佳佳,我给你订了束花,祝你像花一样美。
佳佳,我给你点了杯奶茶,希望你每天都像奶茶一样甜。
……
连着好几天,陈格都在给我订东西。
刚开始我还是有点生气,久了,我的气也就消了。
更不谈这还是婚后陈格少见的温柔。
佳佳,请问可以邀请你陪我共进晚餐吗
烛光晚餐
我有点期待。
和陈格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很期待这个浪漫的情节,无奈陈格从来没有这个意向。
现在终于要补上这个浪漫惊喜吗
我早早的起了床,画了个淡妆,充满期待的等着陈格来接我。
陈格如约到了,我也顺利地坐上了车。
陈格看着我的打扮,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佳佳,你好美。
我羞涩的笑了笑,陈格鲜少这么直白的夸赞我。
陈格,我们去哪里呀
我看着倒像是回家的方向。
陈格故作神秘地对我说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片刻后,车子停在了家门楼下。
烛光晚餐就在家里吃
你在说什么呀,佳佳,什么烛光晚餐啊,我给你亲手做了一顿饭,快上去吃吧。
我垂下眼睛,也是,我该知道的,陈格怎么会浪漫。
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打开车门,给陈格一个笑脸。
走吧,我去尝尝你做的饭。
……
婆婆不在家里,这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视线转向餐桌上,两菜一汤,很普通的菜色。
一道青椒炒肉,一道西红柿炒鸡蛋,和一道紫菜蛋花汤。
触及青椒炒肉,我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吃青椒。
但念及陈格是第一次给我做饭,我没说什么。
陈格把我接回家后就开始沉默起来,我也没想到什么话和他说,索性一时间,餐桌上沉默无言。
何佳,我想和你聊一聊我身体的事。
陈格放下了筷子,认真的对我说。
你想怎么办,做试管
陈格皱了皱眉,我也去找人打听了,试管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今年刚买了车,手里不剩多少钱了。
要不试试偏方不知怎么的,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被婆婆灌偏方的场景,打趣陈格道。
嘭！旁边的卧室门发出一声巨响。
婆婆从隔壁卧室里你敢让我儿子吃偏方！吃偏方,吃偏方,我儿子吃坏了怎么办！
我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当初要我喝偏方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想。
眼看着硝烟弥漫在客厅,陈格急忙来打圆场。
今天是个好日子~
喜庆的歌曲突兀的响起,无端为客厅的气氛增添了一丝怪异。
妈,电话响了,先去接电话吧。陈格率先说道。
哼！婆婆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去接电话了。
婆婆打电话没避开我们,我听见开了免提的手机传出一道欣喜的声音,是陈艺。
妈,你可算接电话了。
妈妈妈,天天喊妈,有屁快放。陈艺算是撞到婆婆的枪口上了。
对面顿了一秒,很快的接上了话茬。
妈,你还记得我男人吧,他最近刚中标了一个项目,这可是大好事,我这不是想帮衬哥哥些吗,我和我男人商量了一下,让你们入股一些钱,等项目赚钱后给你们分红,这钱可比放银行赚多了。怎么样妈
我听着直皱眉,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却看见电话这边的婆婆喜笑颜开,唉,好好好,我这就去和你哥哥商量商量。
再看陈格,虽说没有发表意见,但有时候沉默就意味着心动。
我心里知晓婆婆肯定不会听我的。
趁着婆婆还在打电话,我一把拉过陈格。
陈格,我看陈艺说的这个有点好得太离谱了,我有点怕是骗人的。你和妈说说,叫她别同意。
陈格陈格！
我叫了他几遍陈格才反应过来。
哦,奥奥奥,我去和妈说一下。
片刻,陈格回来了。
佳佳,我和妈商量了一下,不准备投资了,就听你的。
我松了一口气,看陈格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他会同意。
还好还好。
乍一下放松下来的我没有注意到陈格说完后,两只手交叉摩挲。
那是陈格一说谎就会有的动作。
14
上次和陈格讨论了关于孩子的问题,在这之后陈格也不知怎么的,就对这个话题一直避而不谈。
一谈起来就说手里钱不够。
久而久之,我也就淡了问陈格的频率。
婆婆最近也很少来找我的麻烦,日子似乎都在慢慢变好。
和陈格不能有孩子又怎么样呢,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
……
回来啦,来吃饭吧。视线转向打开的家门,我眉眼弯弯。
我今天心情很好,做了一大桌子菜。
嗯！好吃！我老婆做饭就是天下第一好吃！听见陈格的反馈,我笑着摆手,哪有那么夸张,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做饭的人一般没什么吃饭的胃口。
我基本没吃几口。
半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有点想吃东西了。
陈格已经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去冰箱里拿了一袋面包和一瓶酸奶。
吃的心满意足了,我又蹑手蹑脚地摸进宿舍。
因为不想吵醒婆婆找骂,我动作放的格外轻。
好不容易摸回了卧室,又爬上了床,正准备睡觉,在旁边床头柜充电的手机突然亮起来。
是陈格的手机。
幽幽的荧光在漆黑的卧室里格外刺眼。
已经凌晨两点了,这么晚了,谁给他发消息
我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准备安心睡觉。
谁成想,这消息一发发个没完,手机一会亮一会暗,刺着眼层。
我忍无可忍,一把扯过陈格的手机,准备开个免打扰。
映入眼帘的一行字：乖儿,我想来想去,要不让你爹来给借个种,好歹……
借种
我感到刺骨的寒冷。
颤抖着手打开了陈格的手机,补全了婆婆没说完的话。
好歹也是陈家的种。
愤怒,悲伤,我恨不得立刻冲到婆婆面前,一字一句的控诉她的恶心。
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
逼着自己关掉陈格的手机,把婆婆的消息标成未读。
我想知道——陈格的反应。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是心不在焉的。
陈格会怎么回复呢
会回复同意吗
不,他有可能不会回复。
他要是回复了同意怎么办……
各种各样的猜忌围绕的在我的心头。
我终于受不了了。
我拿出之前失眠备下的安眠药。
就,这一次。
……
我给陈格和婆婆都喝了一杯掺了安眠药的牛奶。
等到凌晨,确信他们都睡着了,我拿起陈格的手机。
在输入密码时,我的手犹豫着在手机上迟迟点不下来。
但内心的慌张好奇还是促使了我做出了结果。
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聊天界面。
内心轰然崩塌,我几乎要站不住。
紧接着昨天消息后的一条消息——好。
我从没想过,文字的力量振聋发聩。
仅仅是看到那一个字,我就要呼吸不过来了。
我捂着自己的嘴,怕恐惧的喘息泄露出来。
枕边人不知何时何地,早已变得面目模糊。
深夜的月光顺着窗户溜进来,照在我的眼上,看不出我的情绪。
我望着陈格出神——你不仁,我不义。
15
早上起来,婆婆已经做好了饭。
若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会格外欣喜。
但如今,一想起昨天的聊天,看见陈格和婆婆那张脸,我就作呕。
纵使心里讨厌至极,我还是装作平常一般模样落了坐。
看着婆婆忙前忙后的动作,我猜想,婆婆应该是想让公公过来。
果不其然。
佳佳啊,妈和你商量件事,昨天和陈格爸打电话,他说怪想我们的,我合计让他过来住几天。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是商量吗,这是直接通知我吧。
好啊妈。
婆婆狐疑地看我一眼,这么好说话。
不过事先说好,妈,我不可能让爸睡我们的床的。
婆婆这才收回了视线,你把床让给他怎么了他老了,不就是睡点好的吗！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陈格朝他妈隐晦地摇了摇头。
接受到陈格的信号,婆婆只得不情不愿地止住了这个话题。
他俩倒是默契,都知道不坏事。
对他们的小动作一清二楚,我眼底愈发冷漠。
……
迫不及待的,公公第二天就来了。
瞧着一家其乐融融的场面,我直觉得气血上涌。
再等等,再等等……
为了欢迎公公,婆婆做了一大桌子菜。
我坐在公公对面。
边吃着我就觉得一道赤裸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真是蛇鼠一窝。
目光的主人似乎见我没有察觉,扫视的动作愈发大胆。
叮。
筷子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似乎昭示着主人的意图。
哎呀,这筷子也太滑了吧。
公公说着,整个身子都低了下去,眼睛滴溜溜地转。
啊——！一声惨叫发出。
公公直起身子,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
哎呀！对不起呀,爸,我腿不小心踢到你了,不好意思呀,爸不会和我介意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公公。
哈哈哈,怎么会呢,下次小心些就好。公公尬笑着。
婆婆横了公公一眼,嘴里嘟囔着死东西,这么多年了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陈格坐在我旁边,像是没看见一样,充耳不闻。
经过这么一遭,公公出格的举动倒是停歇了一会,只是恶心的目光依旧如蛆附骨一样黏在我身上。
我直犯恶心,终于在目光再次流露在我身上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是要呕出来。
婆婆一看我这个样子,白眼一翻我说某些人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菜放在以前那可是一顶一的稀罕物……
我没理她,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
坐在卧室里,我心里默默想着他们最可能施行的方案以及该怎么反抗。
吃的饭突然上涌,划过脆弱的喉咙,胃酸灼烧着喉咙,火辣辣的。
我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单纯的反胃。
直到准时的生理期连着几天没来,我才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望着细细的棍子上显示的两条杠,我又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带来的深深的恶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时间来！
本来清晰的思绪又一次被打乱。
我甚至希望这是一个幻觉。
曾经求之不得的孩子,现在却成了一个定时炸弹。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肩膀的颤动也变得肉眼可见。
……哈哈哈哈……这是你们的报应,报应……
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吗,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16
往后的十几天,都没什么动静。
我静静的等待着那一日的到来。
仅仅只是离婚,太便宜他们了,我不甘心,他们做了这种恶心的事,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审判。
手机里存着证据,我还备份了好几份,防止意外出现。
我要他们彻底被捶死,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
一个很普通的晚上,陈格递给我了一杯牛奶。
我看着他的眼睛,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牛奶泛着温热,喝下去却有一大部分都是冰冷的。
和陈格一样。
我知道这杯牛奶里有安眠药,但那又怎样呢陈格知道安眠药早就被我换成维生素片吗
陈格眼里闪过暗喜,照顾着我去睡,等我安稳的睡着后,退出房门。
房门咔哒关上,又咔哒打开。
一束光透了进来,还伴着粗重的呼吸声和略显肥重的脚步声。
陈格他爸进来了。
咔哒,咔哒门外传来钥匙的反锁声。
我暗骂一声,无论如何我都没想到陈格会反锁门。
他这是彻底断了我能逃出的路。
陈格,真狠啊！
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近,渐渐的转变成喘息声。
热气喷洒在我的脸上,我不用睁开眼都知道那张脸上挂着多恶心的表情。
就当他的手要伸到我的身上时,一阵电流窜过的感觉席卷了面前的男人。
我伸手打开卧室的台灯,昏暗的灯光照出因为痛苦跌坐在地上的公公。
你！你不是……
公公一时间惊恐的连疼痛都减轻了三分。
我不是喝了带安眠药的牛奶是吧
很失望不好意思,你们想干什么我一清二楚。
恶心的畜生。
我又补了一发电击,趁着公公还没恢复行动能力,三下五除二,拿起绳子把他的手脚都捆住了。
救命啊,救命！眼看着形势不对,公公想呼声求救。
没用的。这个房间里又隔音棉,你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我眉眼弯弯的看着公公,你说,是从哪里开始割起呢唔,我觉得这里就很不错。
刀尖指向下面。
公公脸吓得惨白,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
一股难言的味道从下面传来,我一看,顺着大腿内侧褥湿了半天裤子。
我嫌弃的移开目光。
孬种。
我拿出房间的备用钥匙,啪嗒一声开了门。
他会下安眠药,难道我就不会吗
把熟睡的两人一起捆起来,又把卧室里的那个用推车拉出来堆在一起。
几杯冰水直冲他们的脑门。
醒了醒了就来算算帐吧。
看着几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我开口说道。
何佳！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把我们捆起来,快给老娘松绑！
说到蠢啊,还是非我婆婆莫属。
你见过绑匪会给人质松绑吗,我的好婆婆。
视线又转向陈格,从醒过来后,他就没有出声。
真是有什么样的苗就有什么样的种,你爸是个孬种,你也是个。
果不其然,陈格被我这句话激怒了。
何佳,你TM的骂谁是孬种。
不就是让我爸上你吗,我平时上你的时候你不开心吗,只是换个人而已,你别太装了。
我呼吸一窒,这才是真正的陈格吧。
陈格,你知道吗,我人生中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你。
你无知,懦弱,卑鄙,这三分钟你妈干啥不好,非得把你生出来。
哦对了,忘记你妈不是正常人了。
你说你们得多道德丧失,才能想出借种这种办法,你们简直恶心至极。
婆婆恨不得拿起砍刀就砍我,放屁,这是为了陈家的香火,你能为陈家延续香火那是你的荣幸！
想延续香火可以呀。
陈格眼睛蓦的亮起来,看向我。
你去和你老公再生一个就可以啦,不愿意的话,你和你儿子生
陈格眼里的光又灭了。
婆婆也不说话了。
叮铃。门外突然响起铃声。
我往猫眼一看,是几个警察。
我还没有报警啊。
虽然疑惑,但还是打开了门。
你好,警察办案。女士,我们怀疑你的家人涉嫌一起金融诈骗案,要带走他们。
我想起来了,之前看陈格的聊天记录时,陈格和他妈讨论了给陈艺投钱的事。
当时因为借种这件更大的事摆在我面前,我也没在意。
这么看来,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的好的,我也正想报案,我的丈夫伙同他的父母想要强奸我。
对面的警察神情一肃,女士,您说。
事情是这样的……
当我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屋子里的人说了个清楚。
警察的看向他们三人的神色也变得十分嫌弃。
他们三人怕不是从清朝穿过来的。
年纪偏小的一个警察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你！
陈格怒目圆瞪着说话的那个警察。
安分点！！！
其他警察将这三个人的手扣在背后,解了他们脚上的绳子,押着他们上了警车。
我也一起跟了过去,我需要做个笔录。
同时,我也想看看他们的下场。
17
事情结束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陈格和他妈因为给陈艺提供了银行卡、身份证各类信息,已经属于金融诈骗犯罪的帮凶,加上是强奸未遂的间接正犯,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
陈格他爸因为是实施强奸的主体,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
陈格进去之后我去探望了一次。
你tm的,何佳,真有你的,等老子出来你看看。
陈格还在恶狠狠的放着狠话。
我微笑地看着他。
陈格看着我这个样子,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慌。
他突然暴起,双手摇着探望室的栏杆,脸也挤到栏杆上,显得几分吓人。
我还是笑着看着他。
明天就是去人流的日子的,陈格,等着收下这份好礼吧。
我没亲自去送,只写了一封信给他。
人流的证明和怀孕的诊断,我都放在信里了。
陈格,这个孩子是在你把爸推进我的卧室之前就怀上的,所以说啊,坏事做多了是会有报应的,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我换了个新的城市生活,会恋爱,但没有结婚。
开了一家咖啡店。
钱存的差不多了,去精子库里选了一个精子,怀了一个女孩。
再次听到陈格的消息,已经过了15年。
陈格啊,听说已经疯了,被送去精神病院。
啧啧啧,精神病院后辈子算是完了……
笑意无法掩饰,女儿望着我好奇的问妈妈,你在开心什么呀,我也想听！
宝贝,妈妈呀,在开心坏人获得了惩罚。
笑着笑着,泪也流了出来。
妈妈,不哭,宝贝会保护你的。
女儿拉着我的手,认真的对我说道。
我刮了刮女儿的鼻尖好呀,那宝贝要一直保护妈妈。
清晨的太阳落在两人的身上,照的人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