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个白痴!”他猛地一拳砸在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怎么会如此愚蠢,如此自私?他将她多年深情视为理所当然,肆意挥霍,直到她彻底离去,才幡然醒悟。原来,他爱上了溪清梦,不是习惯,不是依赖,而是真真切切的爱。只是这份爱,被他对乔宜宁的执念所蒙蔽,被他那可笑的自尊心所掩盖。如今,执念消散,真爱浮现,却已是人去楼空。
深夜,萧砚池的手机响了,是萧母打来的。他接通电话,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
“砚池,你没事吧?你爸说你今晚的状态不太对劲。”萧母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萧父萧母早已察觉到儿子的异常,从婚礼取消到他远赴西班牙,儿子身上的变化让他们感到不安。
“妈,我没事。”他强撑着回答,不想让父母担心。
“没事就好。阿梦的父母联系我们了,他们说阿梦在那边过得很好,乐队发展得很顺利,还参加了一场演出。阿梦她……不希望我们再为了你们的事情去打扰她了,说这是你们小辈的事。”
萧母小心翼翼地转述着,生怕触碰到儿子的痛处。然而,这些话语落在萧砚池耳中,却像一把钝刀,再次切割着他本已千疮百孔的心。溪家人的态度明确而坚定,这代表着溪清梦已经彻底划清了界限,甚至不想让两家长辈再为他们的事情操心。这不仅是他与溪清梦的决裂,更是两个家庭之间友情可能出现裂痕的信号。
“我知道了。”萧砚池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丝绝望。
“砚池啊,”萧母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无奈和语重心长,“妈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但是有些事情,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阿梦她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你……给她一点空间吧。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和你爸都担心你。”
萧母的话语像一记重锤,敲击着萧砚池本已脆弱的神经。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明白,不代表就能接受。他无法放弃,他才刚刚醒悟,他不能就这样让溪清梦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挂断电话,萧砚池彻夜未眠。他开始在网上搜索所有关于溪清梦乐队的信息,从那些零星的演出视频和照片中,他贪婪地捕捉着她的身影。他看到她在舞台上挥洒汗水,激情四射;看到她和乐队成员们开心地大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甚至将其中一段溪清梦唱歌的视频反复播放,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她那充满力量和希望的歌声。这歌声曾经是他随手可得的,是他不屑一顾的,而如今,只能通过屏幕,才能感受她的一丝气息。
他想起了在酒吧听到溪清梦对朋友说要移民,自己却毫不在意地打断,还可笑地以为她只会为自己生闷气;想起了在机场,父母在劝他回来吃最后一顿饭,他却满心满眼只有乔宜宁,甚至不耐烦地打断佣人说“以后溪家的事情,不用告诉我”。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傲慢和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