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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瑾!”她一进门就扑到我床前,却被我爸一把拦住。
傅夫人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目光越过我爸直直看向我。
“温瑾,阿姨求你了,放过阿渊吧!他只是一时糊涂,他根本不知道那个镯子有多重要!”
我静静地看着她,纱布下的眼睛隐隐作痛。
“傅夫人,请你注意场合,我们小瑾需要静养!”我妈看着她皱起了眉头。
傅夫人却像没听见一样,直接跪在了地上:“温教授,林教授,我知道是小渊不对,但他还年轻,不懂事啊!”
她颤抖着抓住我的被角:“那个镯子多少钱?我们傅家赔!十倍、百倍都行!求求你撤诉吧!”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缓缓开口:“傅夫人,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
“那是国法。”我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傅渊毁的是国家一级文物,涉嫌的是刑事犯罪,不是我说撤诉就能撤的。”
傅夫人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可、可你是受害者,只要你愿意谅解”
“我不会谅解。”我打断她,“昭阳公主的墓地因为地震受损,那个镯子可能是她仅存的陪葬物,里面藏着失传千年的文字,是无数考古人毕生追寻的珍宝。”
“傅渊为了一时痛快,用电钻毁了它。”
“您觉得,我能谅解吗?”
傅夫人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她恍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温瑾!你别忘了,阿渊是你的未婚夫!你要是不救他,难道要守活寡吗?”
病房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纱布下的眼睛却隐隐发疼:“未婚夫?傅夫人,您儿子为了苏婉羞辱我的时候,有想过他是我的未婚夫吗?”
“他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是‘破挖坟的’,说我们的婚约就是个笑话。”我慢慢坐直身体,“现在您跟我说这个?”
傅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那都是气话”
“够了。”我冷声打断,“傅渊配不上我,这个婚约,我要解除。”
“你休想!”傅夫人突然尖叫着站起来,“我不同意!你必须救阿渊出来!”
她猛地扑向我的病床,却被我爸一把拦住。
“傅夫人!”我爸的声音从未如此严厉,“请您自重!”
我妈直接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保安!这里有人骚扰病人!”
傅夫人像疯了一样挣扎:“你们敢!我们傅家在青省”
“在青省什么?”周市长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傅夫人,您这是在威胁国家特聘专家吗?”
傅夫人顿时僵在原地。
“根据最新调查,傅氏集团涉嫌多起文物走私案件。”周市长冷冷地说,“您丈夫已经被依法拘留。您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配合调查,而不是在这里撒泼。”
两名警察上前一步:“傅夫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傅夫人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还想说什么,却被警察直接架了出去。
“不!你们不能这样!”她的尖叫声渐渐远去,“温瑾!你会后悔的!”
病房门关上,终于恢复了安静。
我妈红着眼睛握住我的手:“小瑾,是爸妈看错人了”
“不怪你们。”我轻声说,“谁能想到傅渊会变成这样。”
周市长叹了口气:“温教授,您好好休息。关于文物修复的事”
“我明天就回研究所。”我坚定地说,“那个镯子,我一定要亲眼看着它被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