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意
这如同分家的行为,放在其他家族中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徐镇这个徐家的少主,却是亲手破坏了这个规矩,给了她这样的权利。
程容珈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个小小的印章,上面程氏容珈几个字用馆阁体刻得规规整整,可以想象着它盖在账册亦或是税薄上的样子。
是她程容珈,而不是安平伯府的小姐,也不是徐家的少夫人。
徐镇不仅不会反对自己开铺子,还不会插手她的产业,是完全给了她自由的支持。
程容珈品出的就是这样的意思,想当初母亲就是因为对父亲完全的信任,从弘农带了多少陪嫁来上京。
到最后却全都落入了父亲的手中,化为了为安平伯府铺路的垫脚石。
昔年的程家还那么富裕,可不是现在的徐家能够比得上的,但是徐镇都丝毫没有起这种心思,所以才会给自己刻录单独的印鉴。
这就是他和父亲最大的不同吧,他从来不是满口仁义道德的那种人,但做人做事却是坦坦荡荡。
看着摸着那触手生温的玉石印章,啪嗒一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滴落到了手背上,眼前越来越模糊,程容珈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没出息地哭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上辈子她被那个家压抑得扭曲,她以为自己想要的是权势。
只要能够顺从父亲的意愿,就能改善自己和母亲的处境,只要宣王的宠爱,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当一切的镜花水月散去,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也没有真正问过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现在,徐镇这个自己最意想不到的男人,却是让她慢慢学会了正视自己的欲望,正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怎么哭了,不喜欢这个贺礼?”
徐镇也没有取笑她的狼狈,只是上前捧起小妻子的脸蛋,在她的额头上啄吻了一下,轻笑道:“我手艺不佳,但玉石是岳母大人选的,说是你喜欢的料子。”
“母亲?”
程容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这印章竟然是徐镇亲手刻的,怪不得她刚才就觉得字体还不太协调。
而且玉料竟然还是母亲选的,一想到今天白日里母亲看自己慈爱的眼神,程容珈大概都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开心了。
大约她也看到了徐镇的用心,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把自己托付给他的人吧。
徐镇不仅考虑到了她,还考虑到了母亲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放心不下。
程容珈已经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来了,头脑发热的她凑上去,回应地在徐镇的唇角落下一吻。
这还是她宝贝地收了起来。
男人却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大手一捞,就把娇小纤瘦的程容珈整个儿抱了起来,用刚刚刮了胡须的下巴戳了戳她敏感的颈窝。
声音逐渐低沉:“吃完我的豆腐就想跑,可没那么简单啊,既然这么喜欢这个礼物,该给点回礼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