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盯着玉旨上“一万亿功德保证金”，这时手腕一震，算盘自己嗡鸣起来。
系统鬼叫起来;
【检测到集团资产虚增1000%！】
猩红的提示直接烙进神魂，苏墨眼前一黑，差点栽进栏杆。
苏墨疼的正要骂娘时，虚空裂开一道缝。
石矶的脸从里面挤出来，枯草般的头发糊在脸上，手里举着一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归墟认证”四个字，还贴了个二维码。
“尊主！”她声音发颤，“出事了！凶兽盲盒！卖爆了！十亿灵石流水！可……可售后条款是扫码绑定，每天扣使用者0.1%寿元！”
苏墨脑子“嗡”了一声。
扣寿元？
他立刻反应过来，上一章铁心搞的“债主体验券”，扫码绑定债务；石矶这盲盒，扫码绑定寿元。TM逻辑一模一样。
他抓起算盘就要砸直播终端，手指刚碰到珠子，僵住了。
算盘珠……变重了。
指尖发麻，原本流转幽光的算珠，此刻一颗颗凝成实心灵石，沉甸甸地坠在框架上，像刚从矿里挖出来的赃物。
他试着拨动一粒，珠子滑动时发出“咔”的一声，不是清脆的响，是石头摩擦的闷响。
灵石？他的算盘在产灵石？
这不对，这太不对了。归墟玉衡是清算之器，是因果的秤砣，是专治资产泡沫的核弹。它从不生产财富，只负责销毁。
他心头一沉。
【资产虚增持续中……跨界联动收益已计入总账……】
联动？和谁联动？
答案来得比风还快。
“轰！”
天台边缘炸开一团紫光，铁心的机甲“废渊使者”一屁股蹲下来，震得地面裂出蛛网纹。她掀开舱盖，怀里抱着一袋发紫光的土豆，表皮还冒着微弱的灵气泡。
“尊主！”
“末世希望来了！我用废渊灵气催熟的变异土豆，不但高产、还有着抗辐射的作用、吃了能多活五十年！刚塞进自动贩卖机，广告词我都想好了——‘吃归墟希望，活到世界崩坏那天’！”
苏墨看着那袋土豆，眼皮直跳。
铁心刚用奶茶车化解暴乱，把债务变成商品发布会，把危机变成流量。他当时没拦，因为他觉得，这是“以债伐暴”的野路子，虽然荒诞，但有效。
可现在呢？奶茶过后又来了盲盒，盲盒过后又来了土豆，土豆又变成“末世希望”
还全是扫码绑定，全是跨界联动，全在往“归墟财团”的账上堆虚数。
TM繁荣得越快，世界崩得就越狠呀！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贩卖机电源线。
“关了它。”
“你疯了？这可是末世难民的口粮！”
“口粮？”
“你管辐射值0.01mSv/h的东西叫口粮？那灵石矿脉旁边都能开养老院了！”
“你……你怎么知道辐射值？”
苏墨没答，他没时间解释，用力一拽电源线。
“别动！”铁心抬手一挡，机械臂“咔”地卡住他的手腕，护目镜红光频闪。
“尊主，你是不是又想砸东西？上回砸合同，这回砸机器？你砸得完吗？这玩意已经连上群共享了，你关一台，千台自启！”
苏墨停下了。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这已不是他一个人的财团，是诸天万界的金融实验场。
石矶的盲盒、铁心的土豆、叶灵儿的奶茶，全被“扫码绑定”串成一条链，挂在“归墟”这面大旗上。
他松开手，退后两步，靠在栏杆上，喘了口气。
算盘还在震，灵石珠一颗接一颗凝实，坠得他手腕发酸。他低头看胸前“赤字光荣”四个字，觉得可笑。
赤字？现在哪还有赤字？账上全是虚增的数字，算盘在产灵石，连贩卖机都在卖“希望”。
他想起以前咸鱼仙君说的那句“您这是在搞一场债务宗教”。
当时他觉得是夸，现在看，唉~~
宗教一旦成势，教主就不再是人，而是符号，是燃料，是被信徒捧上火堆的祭品。
他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楼下已经排起了长队。
散修们举着手机，扫码买土豆，脸上是熟悉的狂热。
“归墟出品，必属精品！”
有人边吃边录视频：“今天也是离永生近了一步！”
但他们不知道寿元在扣，不知道辐射在渗入。
苏墨站在天台边缘，风吹得道袍猎猎作响。
他手里还攥着那张纸条，批注着：“债务不是终点，是杠杆的支点。”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背，指尖忽然触到一行新字。
墨迹很淡，像是被人用极细的笔，趁他不注意时悄悄写上去的：
“杠杆支点，亦可压垮世界。”
他想抽出来细看，可手指刚碰到纸角，系统警报又响了。
【资产虚增1001%……1002%……】
数字还在跳。
算盘珠还在凝。
楼下的人还在扫码。
贩卖机闪着广告：“吃归墟希望，活到世界崩坏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