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平日里安安宁宁一直被人叫作是没有爹的小杂种,不知道她们两姐妹受了多少白眼和欺负,他的心猛地一揪。
这时,乔星月拿来了医药箱,要给安安处理伤口。
谢中铭接过来,给安安破皮流血的地方消毒时,安安忍着疼,小小的肩膀忍不住一阵发颤,他赶紧停下来,“安安,对不起,叔叔再轻一点。”
“没事的,中铭叔叔,安安不怕疼。”
谢中铭见过院里不少坚强的孩子,可是却从没对哪个孩子有过这种感情。像有根细细的线,一头栓在自己的心口,另一头系着安安颤抖的肩头。
这种强烈的心疼和亲近劲儿,像是在心里生了根似的,久久盘桓着。
“谢团长,我来吧。”乔星月见谢中铭小心翼翼的,似乎不敢碰安安的伤处。
她重新拿了棉签,接过了碘伏,干脆利落地替安安消毒,“我们安安最勇敢,好了,奖励一颗大白兔奶糖。”
剥了糖纸,喂入安安的嘴里,“安安最棒!”
转头,又对谢中铭说,“娃从小到大习惯了,没那么矫情的。”
没有哪个母亲,想让自己的孩子受伤,可是乔星月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受伤了以后,能够勇敢坚强。
“谢团长,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天黑了,我就不留你了,我送你出去吧。”乔星月起了身。
谢中铭想再多留一会儿,却没有理由留下来,只好跟着起身,让乔星月送他到了屋外头。
两人站在门外。
乔星月停下了脚步,“谢团长,你回去的时候,骑车慢一点,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
天刚擦黑。
楼道的拉线灯又沉又暗,上面围绕着一圈小蛾子。
谢中铭站在这不明不暗的光影,挺拔如松的身影盖过了乔星月的纤细瘦弱。
她像是春天刚抽芽的柳条一样,仿佛风一吹就能被卷走,可是在刚刚的邻里矛盾中,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却那般强劲有力又思维敏捷。
这个女人让人心疼又佩服。
“乔同志,有件事情,我有些不太明白。”
“谢团长有什么疑惑?”
“之前邓盈盈擅长查阅了你的背景资料,说是你小学未毕业,没有任何医师资格证?”
“咋的,谢团长,你该不是怀疑我是特务分子吧?”
她要真是特务分子,上一次核武器研究人才邓教授,早就死在火车上了。
谢中铭相信她不是特务分子,只是“乔同志,你看着不像是小学没毕业,没头脑的人,该不会有别的什么身份?”
她的果敢、胆识、眼界、智慧和应变能力,说她上过大学也不为过。
乔星月还能有什么别的身份?
不过是乡下那个没读过书的胖丫身份。
唉!没办法,穿过来的时候,原身没文化,没文凭,她的背景资料只能填小学未毕业,否则造假被查出来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