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早点回一趟茶店村,胖丫和两个娃也不至于”
谢中铭哽咽得说不出话,那股子内疚像烧红的铁丝,从胸口贯穿到四肢百骸骨。
他咋就不知道早点去茶店村看一眼?
肖松华又拍了拍他的肩,“中铭,这不怪你。当时你也是被算计了,那种情况下你能把胖丫娶了,每个月往茶店村打钱,已经尽过责任了。换作是我,我可能都不愿娶胖丫。”
说着,肖松华这才启动引擎,开着这辆吉普车前往军区总医院。
他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谢中铭,“中铭,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谢中铭没说话,“”
肖松华一边开着车,一边又说,“中铭,我再多问一句。你对那个乔同志,到底是啥感情?”
见谢中铭又不答,肖松华又说:
“按我说,胖丫发生这样的事情,真不怪你。要怪就怪她那个贪财如命的妈。要不是她用兽药坑害你,你和胖丫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胖丫怀孕,胖丫被赶出茶店村,胖丫妈都不告诉你,目的就是为了霸占你寄回去的生活费,她才是害死她闺女的罪魁祸首。”
“再说,要没胖丫妈,你到现在还是自由身。你想喜欢哪个女同志,就喜欢哪个女同志,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内心挣扎?”
肖松华的声音让谢中铭心烦意乱,他斩钉截铁打断道,“回锦城后,我去登报。”
“登啥报?”开车的肖松华侧过头来,看了谢中铭一眼。
见他眼神坚定,肖松华看向车前方的路况,继续道:
“咋的,你还要再登个寻人启示,继续找胖丫?那蒋会计都说胖丫已经淹死了,还有啥好登报的。你把这事汇报给组织,组织上会批准你的离婚申请的。”
“中铭,是个大男老爷就做事干脆果断,敢爱敢恨点。你要真心喜欢乔同志,就别磨磨唧唧。”
“你丧偶,她也丧偶,有啥不能在一起的?”
副驾驶室的谢中铭沉默不言。
心里有两个声音,像两股势力在博弈与较量。
一个是对胖丫与两娃的内疚,像破土的种子压不住。
一个是对乔同志不该有的念想,像风中燃烧的火焰,疯长成燎原之势。
他握紧的拳头用力一攥。
最终坚定有力道,“我会登报,继续找胖丫。”
肖松华握着方向盘道,“难不成你还以为,胖丫和两娃被人救起来了,他们还活着不成?”
胸口沉沉的谢中铭,望向车窗外。
那条经过昆城的河道就在眼前。
河面流水湍急。
要是有人这么掉下去,生还的可能性很低。
更何况胖丫还背着两个娃。
但万一,胖丫和两娃福大命大,正好在下游被人救了呢?
只有这么想,谢中铭胸口的沉闷这才有所缓解,“不排除这个可能。”
开车的肖松华,想了想,果断道,“行,那你就登报。要是登完报,还是没有胖丫的消息,你就果断点,离婚报告一打,喜欢哪个女同志就追求哪个女同志,敢爱敢恨,拿出点大老爷们的果敢来。”
十几分钟后。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昆城军区总医院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