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元盛眉心瞬间拧起。
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小姑娘了!
他每天都要见那么多人,哪还能记得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何况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在得知对方身份后,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没想到面前这明眸皓齿的小丫头,居然就是那个勾引儿子的小记者!
时元盛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有嫌弃,有厌恶,有疑惑。
一想到时延最近在家作天作地的样子,都来源于这个女人,又多了满满的厌烦。
可碍于执政官在场,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脸色只是僵硬了一瞬,便化开淡漠笑容。
“年轻人不定性,分分合合总是有的。”他上下打量一眼乔以眠,眼中嫌弃之意更浓。
“我儿子心思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你们确实不太合适,分了也好。你这么漂亮,追求者肯定不少,多挑一挑也没什么。”
这话说得可就难听了。
这不明摆着说乔以眠心机深,有城府,养了一池子鱼“择优录取”吗?
乔以眠真正见识了什么是“倒打一耙”。
她毕竟年轻,这么多年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平时待人接物谦和有礼;可一旦被戳到肺管子,也绝对不会惯着对方,说话冲劲儿十足。
“时总说的是,时延确实心眼儿不多,外界都评价他是‘头脑简单,人傻钱多’富二代,可我当初看上的也是他这一点。他单纯善良,坦率执着,不像某些商人,嘴上冠冕堂皇大道理,实际鼻孔朝天谁都瞧不起。
可大概是被那些糟粕浸润久了,他现在竟也被同化了,这点宝贵的优点都不见了,越来越像一个表里不一的奸商。我们三观不合,分开也是必然。”
牙尖嘴利的一番话,说得时元盛一张脸都快黑了。
他紧紧地咬着牙,笑容有些难以维持,眼神中透着一丝古怪和阴冷。
“小姑娘年纪不大,说话倒是刻薄犀利,倒是让人长见识了。”
不等乔以眠回怼,一旁的执政官轻笑了一声,嗓音醇和悦耳。
“时总一把年纪,何必与小姑娘争口舌之快。”
时元盛顾忌着颜面,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讪讪笑道:“执政官说的是,让您看笑话了。”
本以为大领导是来当和事老儿的,哪知人家却是来拉偏架的。
执政官偏头望着眼中藏不住怒气的小姑娘,重新看向时元盛,顺着他的话继续。
“贵公子追前女友数百里去了林川,当众下跪告白,上演求婚被拒的戏码,当时可闹得很轰动呢,确实让我看了场嗯,也不能说是笑话吧,至少见识了贵公子和传言中一样‘率性执着’。”
时元盛:“”
这丢人现眼的混账东西!
乔以眠:骂人真高级
不过,您老人家啥时候看见他求婚的?
对方是手握重权的执政官,时元盛哪敢反驳,即便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
“我儿确实是任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