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洲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又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直到傅语听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发出细弱的呜咽,他才猛地放开她。
傅语听瘫软在床上,大口喘着气,眼神迷离涣散,脸颊绯红如霞,唇瓣被蹂躏得红肿水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被彻底征服后的、惊心动魄的媚态。
薄行洲胸膛剧烈起伏,盯着她这副样子,眼底的火焰几乎要焚毁一切。
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叫嚣的渴望,叫嚣着占有,叫嚣着彻底拥有眼前这个让他失控的女人。
但是不行!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深处炸响。
趁人之危!
这四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他薄行洲,骄傲如他,怎能在她意识不清、被药物控制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
与禽兽何异?
强烈的自我厌恶和仅存的骄傲瞬间压倒了汹涌的情潮。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火焰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深沉的墨色和一种近乎痛苦的克制。
他不再犹豫,弯腰,一把将床上还在微微喘息、意识模糊的傅语听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温顺地靠在他怀里,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
薄行洲抱着她,大步走向浴室,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紧绷的神经上。
他拧开浴缸的冷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哗哗涌出。他小心翼翼地将傅语听放进注满冷水的浴缸里。
“唔…冷…”冰凉的触感让傅语听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想躲。
薄行洲按住她不安分的肩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紧绷和温柔,但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听话,好好清醒一下!”
他的目光扫过她被水浸湿的礼服,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喉结又是一阵滚动。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迅速起身,背对着浴缸。
接着他大步走出浴室,仿佛逃离一个即将爆炸的熔炉。
反手关上浴室门,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声响,他才靠在冰冷的门板上,仰起头,剧烈地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身体里奔腾的野兽还在咆哮,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冲回去。
他用力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才勉强压下那股几乎将他撕裂的冲动。
不行!
绝对不行!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手指因为隐忍还在微微颤抖,他拨通了私人医生,声音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是我,薄行洲。带上你的医疗箱,立刻到我下榻的酒店套房来。我太太误服了烈性迷药,需要处理。”
他报出了房间号,语气不容置疑。
挂断电话,他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背影挺拔却透着一种孤狼般的紧绷和隐忍。
浴室内隐约传来水声和傅语听细微的、无意识的嘤咛。
他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试图麻痹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欲望和心底翻涌的、陌生的怜惜。
他薄行洲,从不趁人之危。
尤其是对她。
很快医生就来了。
套房内,冰冷的空气还残留着些许暧昧的硝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