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听!你站住!”陆景言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地低吼。
傅语听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回头。
陆景言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再次抓住了傅语听的手腕,力气很大,带着被忤逆的愤怒:
“你闹够了没有?我爸说了,下个月我们就结婚。我的妻子只会是你。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结婚?
傅语听心中冷笑。
陆家父子又按捺不住了,要彻底用婚姻的枷锁把她和傅家绑死在陆家的战车上了?
她停下脚步,终于缓缓转过身。
她看着陆景言因为愤怒和急切而有些扭曲的脸,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像是在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
她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用另一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用力地、缓慢地,掰开了陆景言紧抓着她手腕的手指。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却强大到令人心悸的决绝和厌恶。
然后,在陆景言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只丢下了一句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话:
“我还有工作,陆总没有别的事了就先走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拉开厚重的办公室门,挺直着脊背,步伐坚定地走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如同敲打在陆景言心上的丧钟。
办公室门在她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陆景言惊怒交加的目光。
陆景言抓起吧台上那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还在吃醋?
以前勾勾手指就马上回来的人现在已经有脾气了?
不过是想我多哄哄罢了。
————
嘉禾23楼项目协调部b区的空气,还残留着与陆景言交锋后的冰冷余味和被徐茜窥伺的黏腻感。
傅语听面无表情地坐回那个角落工位,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目光锐利地扫过“云顶度假村”的核心数据,试图将陆景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和虚伪的表白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然而,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被他紧抓的力道,胃里那股翻腾的恶心感挥之不去。
她需要透口气,需要一点正常人的空气。
她“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在周围或探究或敬畏的目光中,径直走向文韵知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文韵知活力十足的“进!”
推门进去,文韵知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嘴里还叼着一支铅笔。
看到傅语听,她立刻把笔一扔,眼睛“噌”地亮了起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哟!这不是我们刚在总裁办公室上演完‘决裂’大戏的傅秘书哦不,傅顾问嘛!”文韵知从椅子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傅语听面前,挤眉弄眼,压低声音,脸上写满了“快给我讲讲”的兴奋:
“快说说!!你前任哥火急火燎地召见你干嘛?是不是又想上演一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深情戏码?”她的语气充满戏谑,眼神里却满是替好友不值的鄙夷和关心。
傅语听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她走到文韵知办公室的小沙发旁,有些脱力地坐了下来,揉了揉被陆景言抓得隐隐作痛的手腕,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和疲惫:
“别提了。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傅语听拿出手机,来电显示——薄行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