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听:“”
傅语听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盈满了真实的惊惶和哀求,死死地锁在薄行洲深不见底的黑瞳里。
她能清晰听到门外陆景言撞击门板的巨响和他越来越失控的怒吼,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男人是疯子。
薄行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瞬间失血的唇瓣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欣赏着她濒临崩溃边缘的脆弱。
那冰封般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餍足般的玩味。
就在傅语听以为他真的会放任陆景言撞门而入,让这场毁灭性的丑闻爆发时,薄行洲钳制她的力道,倏地松开了。
那禁锢的消失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但傅语听丝毫不敢松懈。
她几乎是凭借本能,在身体恢复自由的瞬间,立刻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同时迅速整理自己微微凌乱的礼服和发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声音里的颤抖,朝着门外扬声喊道:
“我没事!景言!”她的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丝刚“受惊”后的余悸和不易察觉的喘息:
“刚刚刚刚没站稳,不小心撞到门了,吓了我一跳!”她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自然。
门外的撞击和怒吼戛然而止。
但陆景言的疑心显然未被完全打消。
“撞到门了?”陆景言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浓重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真的没事?要不要我进来看看?”
他的手似乎还按在门把手上。
傅语听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好整以暇靠在对面洗手台边、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表情的薄行洲。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怎么编。
傅语听咬咬牙,脸上迅速飞起两团恰到好处的红晕,声音里带上了一种女性特有的窘迫和尴尬,压低了音量,却又足够让门外的陆景言听清:
“真的不用!景言!”她像是难以启齿,声音又羞又恼:
“我我月事来了,有点不舒服你快回宴会厅吧,外面好像有人在找你呢,你是今天的寿星,别让大家等急了。”
果然,走廊远处隐隐传来宾客寻找陆景言的交谈声,似乎还有侍者询问的声音。
“来来了?”陆景言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答案。
这个极其私密又合情合理的理由,瞬间浇灭了他大半的疑虑和怒火。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带着一种天然的回避和尴尬。
他再疑心,也无法、更不便在这种时候强行闯进女洗手间去“确认”他未婚妻的生理状况。
“那好吧。”陆景言的声音明显软化下来,带着一丝不自在的关怀:
“你你自己注意点,需要什么让侍者送进来。处理好了就快点出来,我等你。”
他最后那句“我等你”,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知道了,你快去吧。”傅语听赶紧催促道。
门外终于响起了陆景言略显迟疑、但终究还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