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脚步声越来越轻,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喧嚣中。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远去,再也听不见一丝一毫,傅语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猛地松弛下来。
她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后背瞬间被一层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礼服上。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生死时速,耗尽了她所有的急智和伪装。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平复狂跳的心脏,一股强大而危险的气息再次笼罩了她。
薄行洲动了。
他不再是刚才那副慵懒看戏的姿态。他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黑豹,瞬间欺身而至,高大的身影再次将她完全笼罩在洗手间顶灯投下的阴影里。
修长而带着薄茧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捏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迎向他那双翻涌着风暴的深邃眼眸。
“薄太太,”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浓烈的醋意和一种被彻底冒犯的冰冷怒意:
“生理期?”
他拇指的指腹带着惩罚性的力道,重重碾过她柔嫩的唇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刚才用来搪塞陆景言的谎言戳穿:
“你倒是很会找理由。”
他的气息带着滚烫的温度喷拂在她脸上,那眼神里的风暴几乎要将她吞噬。
傅语听毫不怀疑,如果这里不是陆家的洗手间,外面不是衣香鬓影的宴会厅,他绝对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惩罚”她这个“满口谎言”的“薄太太”。
“回答我,”薄行洲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声音里淬着冰。
他重复着陆景言那刺耳的承诺,眼神里的危险指数飙升,“我的薄太太,什么时候,成了未来的陆太太了?”
傅语听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被迫直视着他眼中翻涌的怒意和占有欲,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
傅语听有些不知所措,拨开掉薄行洲的手僵硬地说道:
“那个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家暴是违法的,薄先生。”
说完,她似逃一般地离开了现场。
薄行洲在她身后极轻地哼笑了一声。
那声音里没有怒意,反而带着点玩味,甚至有意思一丝被取悦的“可爱”
傅语听迅速整理好表情和仪态,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那副完美无瑕的社交面具,步履从容地走回宴会厅主区。
宾客们依旧在谈笑风生。
很快,晚宴时间到。
陆家有个不成文的传统:
生日晚宴,宾客们在宴会厅享用丰盛的自助餐,而陆家核心成员则移步到更为私密、奢华的家庭餐厅,进行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家宴”。
此刻,陆家餐厅内,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长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银质餐具和名贵的瓷器。
气氛比起上次似乎“融洽”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陆烨坐在主位,脸上带着长辈的慈祥笑容,对着坐在陆景言旁边的傅语听嘘寒问暖,从她最近的工作问到饮食起居,无微不至。
陆景言也配合着,不时给傅语听布菜,眼神温柔专注,俨然一副体贴未婚夫的模样。
“语听啊,你看景言多关心你。”陆烨笑呵呵地,话题再次自然而然地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