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听!
她站在那里,身姿笔挺,清丽的脸庞上没有惊慌,没有谄媚,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平静。
她离薄行洲那样近,近到仿佛自成一体,共同面对着这滔天的恶意与窥探。
为什么?
陆景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种强烈占有欲的刺痛瞬间席卷了他。
傅语听!
她在干嘛?
她为什么要站过去?
为什么要和薄行洲站在一起?
那个曾经在他身边默默无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秘书,此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刺穿了他的防御。
一定是薄行洲。
一定是薄行洲命令她过去的。
这个念头让他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楚也压不住那翻涌的怒火。
不远处的苏欲,同样被傅语听那个站定的身影刺痛了双眼。
她看着薄行洲身边那个纤细却异常坚定的身影,看着两人并肩而立仿佛自成壁垒的姿态,一股几乎要烧穿理智的嫉妒之火猛地窜上心头。
凭什么?
她苏欲才是那个应该站在薄行洲身边的女人。
她才是那个应该在他被围攻时与他共进退的人。
可现在,她却被方羽泽像货物一样牢牢禁锢着,动弹不得。
而那个不起眼的傅语听,却可以凭借是他的秘书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
巨大的不甘和嫉妒啃噬着苏欲的心。
就在这全场鼎沸,人心各异之际,薄行洲动了。
他极其优雅地从座位上站起身。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和镜头。
他面向陆烨的方向,唇角再次勾起那抹冰冷而讽刺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嘈杂:
“爸,”他的称呼依旧带着表面的恭敬,内容却字字如刀,“听景言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确实应该‘感谢’一个人。”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牢牢钉在陆烨那张面色不惊的脸上。
“感谢您让我活在这个世上。”
他微微倾身,仿佛在说一个极其亲密的秘密,声音却冰冷地传遍全场:
“您说,是不是?”
陆烨的脸色已经不是阴沉可以形容,而是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最恐怖的铁青色。
不能再继续说了。
薄行洲真的有胆子在媒体面前不维持表面的体面。
他什么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