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赵茹薇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形。
她的头发凌乱，浑身上下都是淤青，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仿佛失去了灵魂。
门被推开，她的身体本能地一颤，她看到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过来，麻木的张开双腿，眼泪在她脸上留下浅浅的沟壑。
可这些男人并没有碰她，反而把她带出那间昏暗的地下室。
赵茹薇被赶到大街上时，还没反应过来。
她以为这些人又想到了什么折辱自己的手段，只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为首的西装男的给她一千块钱。
“你命好，有人让我把你放了，赶紧滚。”
赵茹薇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就是一阵狂喜。
她忙不迭的抓起钱，踉踉跄跄的逃走。
她终于离开那个魔窟了。
“啊！怪物！”
几个小孩看见赵茹薇，顿时尖叫起来。
她浑身一抖，声音粗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没教养的小畜生，你说谁是怪物。”
那几个小孩看见她想走过来，赶忙抓起石子朝她身上扔。
“打怪物！打到这个怪物！”
赵茹薇眼神凶狠的抓住一个小孩，刚刚想教育对方，却被赶来的孩子父母拉住。
“你凭什么欺负我儿子？”
赵茹薇不服气，瞪圆了眼睛。
“谁让你孩子这么没家教。”
那个小孩嘀嘀咕咕的躲在父母身后，不服气的大喊。
“你就是个怪物！是抓小孩的老巫婆。”
赵茹薇气的涨红了脸，抬手就想给小孩一巴掌。
“小畜生，我撕烂你的嘴。”
孩子父母不愿意了，紧紧护住自己的儿子。
“你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
“就你这个模样，浑身又脏又臭，这么恶心，说你是怪物哪里有错。”
赵茹薇被赶来的家长轰走，她透过街边的玻璃，看见了现在的自己。
往日那张美貌精致的脸，现在苍白浮肿，因为长期的折磨，皮肤蜡黄粗糙。
头发也都打结，乱糟糟的堆在头上。
浑身上下都是交错的疤痕，在胸口，还被烙上了侮辱性的字眼。
赵茹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绝望的跪在地上尖叫嘶吼，眼神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怨毒。
“司临，都是你害得我，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司临依然没有放弃，他每天都站在办公楼下，希望施姜能够看自己一眼。
只要施姜肯出来见他一面，他就还有机会。
这天，他依旧和往常一样，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在办公楼下面，等待施姜的出现。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疾驰而来。
司临的目光全都在办公楼上的那抹身影上，完全没有注意到，那辆车直直地朝他冲过来。
等他听到附近人的惊呼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辆车冲了过来，他整个人飞了出去，随后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剧烈的疼痛让他快要失去意识，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施姜站在不远处。
“姜姜，我爱你”
他嘴唇蠕动着，手伸向施姜的方向。
他以为，施姜是担心他。
可她只是远远的看着，眼神冷漠，嘴唇微动。
司临清楚的读出了那句话。
“这是你应得的。”
那辆撞人的轿车失控的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子，车头几乎完全变形。
赵茹薇被死死的卡在车里，鲜血从她的额头流出，双腿血肉模糊。
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艰难地抬起头，目光四处寻找着什么。
直到她在看见司临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司临，你也有今天，活该。”
医院里，赵茹薇的双腿完全截肢，面色苍白的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警方很快介入调查，认定她是故意撞人，等待她的将是死刑的判决。
而司临因为全身多处骨折，脊髓损伤严重，高位截瘫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只要好好康复，或许还有机会。
“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其他的，还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病房里，司临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病房的门被推开，施姜走了进来。
司临看到她，身体猛地一颤，干裂的嘴唇抖了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姜姜”
他声音微弱，眼泪止不住地流，糊满了整张脸。
“姜姜，我爱你，求你，别不要我。”
施姜站在床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司临，你还有脸哭吗？”
“你挪用公司公款，去给赵茹薇买别墅，珠宝，奢侈品，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你把我踢出公司，也是担心我发现你恶意竞争，搞商业贿赂吧？”
司临瞪大眼睛，他以为这些事都被处理干净了没想到还是被施姜发现了。
施姜冷漠的哼了一声。
“我不离婚，不是因为还对你有感情，而是我不想让我辛辛苦苦打拼的心血，分给你一分一毫。”
“我更不想让你这么简单就进监狱，那太便宜你了。”
“更何况，我的女儿不能有个犯罪的父亲。”
“你不是说可以用一辈子来悔过吗，现在，你就在这里好好悔过吧。”
司临满脸绝望，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施姜真的不爱他了。
那两个护工一开始还算尽职，可在发现根本没有人管他以后，就越来越懈怠了。
长期的不好好清理，让司临生不如死。
他唯一的慰藉，就是能在新闻看见施姜的身影。
屏幕上，施姜正在接受采访，谈笑风生地讲述公司今年的业绩。
她的笑容明艳而自信，气场强大得让人无法直视。司临盯着她的脸，心里的痛比身上的伤还要剧烈。
他后悔的无声呜咽。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做那些事。
可凡事都没有如果。
这天，施姜从公司回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妈妈！你回来啦！看，我今天拿了奖状！”
甜甜的声音响起，女儿满脸笑容地仰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崇拜。
施姜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然然真棒。”
女儿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和施姜说着最近的趣事
施姜笑着听她讲，眼神里满是宠溺。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施姜低头看了一眼，走到了旁边。
“他走了。”
施姜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
“送去火葬场吧，你看着处理。”
挂断电话，施姜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所有的一切，在今夜都过去了。
“妈妈，我想吃你做的饼干。”
施姜笑了笑，抱起女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