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假奖真局、 > 第一章

出租车在老旧小区门口停下,林阳攥着拳,指节发白。重生后的记忆如影随形,上一世他把真心捧给周瑶,换来的却是她和情人联手骗走彩票,还害得他横死街头。
推开门,屋内传来窸窣响动。林阳深吸一口气,故意提高嗓门:瑶瑶,我彩票中了两千万!就在蓝色西装口袋里!
话音刚落,卧室门哐当推开,周瑶慌慌张张往外冲,发丝凌乱,眼底却闪过狂喜。
彩票两千万周瑶声音发颤,眼神直勾勾往衣柜瞅。林阳心下冷笑,面上却担忧:我下午急着上班,说不定掉哪儿了,
周瑶哪肯听他啰嗦,一把推开他就往衣柜冲,翻出西装时,指甲都差点掐进布料里。
当看到彩票上号码,周瑶和躲在窗帘后的男人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按捺不住的狂喜。那男人叫陈凯,是周瑶在外头养的情人,此时他捏着衣角,喉结滚动:真中了两千万
周瑶狠狠剜他一眼,又立刻换上柔媚笑意:阳哥,我帮你找找。
可背过身,她指甲都快陷进掌心,这两千万,她和陈凯都盼
了太久。
正翻找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声。周瑶浑身一僵,冲陈凯使眼色。陈凯手忙脚乱往衣柜钻,柜门合上瞬间,林阳刚好进门。
怎么开门这么慢彩票找到了吗林阳目光扫过微微颤动的衣柜,语气淡淡。周瑶慌忙
拦在他身前,发丝都乱了:没,没找到呢,阳哥你再想想
林阳往前半步,周瑶几乎要贴他身上拦
着:会不会掉公司了我,我再去卧室看看!
林阳盯着她发白的脸,突然抬脚往衣柜踹去。柜门哐地晃了晃,里头传来陈凯闷哼。周瑶尖叫着扑上来:你疯了!踢坏衣柜怎么办!
林阳冷笑,又补了几脚,直到周瑶哭着抱住
他胳膊,他才假作慌张收手:抱歉,以为有老鼠。
可眼底,是藏不住的快意,上一世被羞辱的仇,今朝先讨回点利息。
眼见林阳还要往衣柜瞅,周瑶急得额头冒汗:阳哥,你去公司找找呗昨天你穿西装去开会,指不定落会议室了!
林阳垂眸,掩住眸中冷光:行,我这就去。
转身出门时,他听到衣柜门吱呀打开,陈凯骂骂咧咧:这孙子,差点把我肋骨踹断!
周瑶安抚:忍忍,等拿到钱。
林阳坐进车里,启动后却没开远,只熄火盯着单元楼。他摸出手机,相册里存着上一世自己浑身是血的照片,这一世,他要让背叛者尝尝绝望滋味。
半小时后,周瑶和陈凯鬼鬼祟祟下楼。陈凯把彩票往内兜塞,还得意:等兑了奖,先去暮色玩!那可是海城最豪华的夜店,老子要包场!
周瑶瞥他:急什么先确认彩票真假。
可眼神里,满是对纸醉金迷的渴望。
林阳远远跟着,看着两人进了出租车,直奔暮色。他指尖摩挲方向盘,唇角勾起冷弧:上一世你们骗我、害我,这一世,慢慢玩。
暮色VIP
包间里,水晶灯晃得人眼花。陈凯一甩钞票开了顶级会员,领班笑得见牙不见眼,连最火的酒娘都被喊来作陪。陈凯捏着酒娘腰,冲周瑶挑眉:宝贝,今晚随便玩,十几万对我算什么
周瑶倚在沙发,眼尾上挑:你哪来的底气彩票没兑呢。
陈凯拍胸脯:怕什么号码我都记熟了,绝对中!
正说着,包厢门被踹开。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几个彪形大汉进来,正是暮色老板魏明。他盯着陈凯,眼神像淬了冰:听说你在我这儿充大款还弄坏我刚拍的八十万名画
陈凯酒意上头,梗着脖子:不就是幅画等我兑了两千万,赔你十幅!
魏明冷笑:行啊,我等着。但要是没这两千万。
他使个眼色,大汉们瞬间堵住门。
周瑶慌了,悄悄拽陈凯衣角。陈凯却甩开她,从内兜摸出彩票拍在桌上:睁大眼看看!两千万!
魏明扫了眼彩票,冲手下使眼色。很快,手下附耳汇报,魏明脸色更冷:查过了,你就是个穷鬼,哪来的两千万
陈凯急得跳脚:这彩票是真的!今晚零点开奖!
魏明抱臂坐下:行,我等零点。要是假的,你得把今晚消费和名画钱都赔了,还有,敢骗我,你别想完好走出海城。
陈凯额头冒冷汗,周瑶也慌了神,可想到两千万,又强撑着。
林阳站在监控室,看着包间里闹剧,指尖敲击桌面。他给魏明发了条消息:按计划来。
发完,他勾起唇,上一世魏明是唯一肯帮他收尸的人,这一世,魏明成了最适合的帮手。
零点将近,陈凯拽着周瑶往大厅走,非要让所有人见证他暴富。魏明带着手下跟去,林阳也悄然站在角落。水晶灯照亮整个大厅,电子屏即将滚动开奖号码。
陈凯举着彩票,冲周围人嚷嚷:看好了!这号码要是中了,我包今晚酒水!
人群里传来窃笑,也有好奇张望的。周瑶攥着包,指甲掐进掌心,她既盼着中奖,又怕希望落空。
电子屏开始滚动,陈凯的脸随着数字变化一阵青一阵白。当最后一个号码定格,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彩票啪嗒掉在地上。周瑶扑过去看,瞬间面如死灰,号码,全错了。
魏明冷笑出声:现在,该算账了
陈凯瘫在地上,突然疯了般冲周瑶吼:你骗我!彩票是假的!
周瑶也急了:我怎么知道!是林阳说中了两千万!
两人扭打在一起,周围人指指点点。
林阳缓缓走出阴影,目光扫过癫狂的两人。陈凯看到他,像见了鬼:你早就知道你设局!
林阳弯腰捡起彩票,撕碎在风中:上一世,你们骗我彩票、害我性命。这一世,我只是,以牙还牙。
周瑶浑身发抖:你,你不是人!
林阳冷笑:我是不是人,你该去问阎王,上一世,我到死都没等到你一句真话。
魏明使个眼色,大汉们架起陈凯。林阳看向周瑶,声音冰冷:你以为这就完了骗我的,总得付出代价。
周瑶瘫坐在地,看着林阳转身离开,突然尖叫:你站住!你要把我怎么样!
林阳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
林阳站在暮色门口,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他下颌紧绷的线条。魏明那条没供出幕后的消息,让他眸底暗色翻涌,上一世,自己到死都没摸清,是谁在背后推动周瑶和陈凯对自己下死手。如今设局只掀翻水面一层浪,水下的庞然大物,还在暗处窥伺。
他驱车回到家,推开门时,屋内死寂得能听见呼吸声。周瑶缩在沙发角落,见他进来,像被烫到般弹起:你到底想怎样
林阳把外套甩在衣架上,冷笑:我想怎样你该问自己,上一世联手杀我的人,除了陈凯,还有谁
周瑶瞳孔骤缩,嘴唇哆嗦着后退:你,你在说什么疯话!
可她攥紧沙发巾的手,泄露了心底的慌乱。
林阳逼近一步,周瑶脊背抵在墙上。他闻到她身上残留的烟酒气,混着陈凯惯用的劣质香水味,胃里一阵翻涌:别装了。上一世,我在工地被砸成重伤,是谁拔了我的氧气管是谁伪造我自杀的现场周瑶,你以为删了监控,就能瞒天过海
周瑶脸色惨白如纸,突然歇斯底里尖叫:是我又怎样!你个穷鬼,活着也只会拖累我!
尖叫里,藏着心虚的颤抖。
林阳退开半步,从口袋摸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周瑶的尖叫、陈凯的咒骂,还有上一世医院里那声刻意压低的拔管,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开。周瑶瞬间瘫软在地,涕泪横飞:阳哥,我错了!是他们逼我的!有个姓王的老板,说只要我。
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刺耳刹车声。
林阳冲过去时,只看到一辆黑色商务车绝尘而去,车尾扬起的烟尘里,周瑶的呼救声戛然而止。他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果然,幕后的人坐不住了。
三天后,林阳收到匿名包裹,打开是张泛黄照片:年轻时的自己站在工地,身边围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一个,正是海城地产大亨王启年。照片背后写着一行血字:当年的账,该算清了。
林阳瞳孔骤缩,记忆如潮,上一世,王启年强拆他所在的工地,自己带头抗议,之后就厄运不断,直到横死街头。
他摸出手机给魏明打电话:查王启年和周瑶的关联。
魏明那边很快回电:周瑶去年给王启年当过秘书,后来被开除了。但王启年最近频繁出入私人会所,和几个放高利贷的混在一起。
林阳冷笑:放高利贷。上一世我被追债的逼到绝路,原来根源在这。
当晚,林阳乔装成服务生混进王启年常去的会所。包厢里,王启年搂着嫩模,对下属颐指气使:那姓林的小子还没死透继续盯着周瑶,那丫头知道太多。
下属唯唯诺诺:可周瑶被您送进疯人院了。
王启年皱眉:疯人院也好,省得她乱说话。
林阳攥着托盘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发白。他强压怒火,把酒杯放在王启年面前时,故意让酒水洒在对方昂贵的西装上。王启年怒目而视:你眼瞎
林阳垂眸道歉,却在抬头瞬间,让王启年看清自己的脸。王启年瞳孔骤缩,像见了鬼:你,你不是死了吗!
林阳勾起唇:王总,欠我的债,该还了。
说罢,他把托盘一掀,酒杯碎了满地。
包厢里瞬间大乱,林阳趁乱逃出会所。可刚拐进小巷,就被几个黑衣人堵住。为首的男人戴着墨镜,声音沙哑:林先生,王总请你聊聊。
林阳被架上商务车,车窗外霓虹飞逝,他却异常冷静,终于钓到幕后大鱼了。
车停在废弃工厂,王启年坐在锈迹斑斑的铁椅上,指尖摩挲着雪茄:林阳,你很聪明,可太不知死活。当年你带头反对拆迁,坏了我的好事,如今还敢查我
林阳扫过周围手持棍棒的打手,语气平静:拆迁款被你私吞,工人抗议不成反被追杀,我不死,你睡不着吧
王启年冷笑:那你就再死一次。
说罢,打手们围上来。
林阳却突然笑了:王启年,你以为周瑶真疯了她被送进疯人院前,把你贿赂官员的证据,全交给我了。
王启年脸色骤变,手中雪茄啪嗒掉在地上:你放屁!
林阳掏出U盘:要不要现在看看只要我按下发送键,你的黑料会铺满海城每一个论坛。
打手们动作顿了顿,王启年额角冒出冷汗: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身败名裂,还要你背后的人浮出水面。林阳往前一步,当年逼死我家人、强拆工地、买凶杀人的,不止你一个吧
王启年眼神闪躲,突然狂笑:林阳,你太天真了!就算我倒了,还有别人收拾你!
话音刚落,工厂外传来警笛声。林阳垂眸,知道是魏明报的警,他早留了后手。
警察冲进工厂时,王启年被按在地上,仍在咒骂:林阳,你逃不掉的!他们不会放过你!
林阳望着被押上警车的王启年,心底却没有解脱的畅快,幕后还有他们,这局,远没到终章。
回到家,林阳收到魏明转发的匿名邮件,附件是段监控视频:疯人院里,周瑶被神秘人注射药剂,瞬间安静如木偶。视频最后,出现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冲镜头微笑:林先生,游戏继续。
林阳攥紧手机,指节发白,这双藏在幕后的手,终于要亲自下场了。
他摸出藏在保险柜的旧照片,照片上是小时候的自己和父母,背景是被强拆的老房子。指尖抚过父母的脸,林阳轻声说:爸妈,我会查清楚当年的事,让你们安息。
窗外,惊雷滚过,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他打开电脑,将U盘里的资料加密备份,又给魏明发消息:查金丝眼镜男人。
凌晨三点,魏明回电:查到点眉目,那男人姓顾,是海城新兴财团的二把手。但资料被人动了手脚,只能查到表面信息。
林阳捏着手机,望着窗外暴雨,知道真正的对手,才刚刚现身。
次日,林阳去医院做体检,却在走廊撞见个熟悉身影,上一世照顾过他的护士小晴,此时正神情慌张地往病房塞纸条。林阳跟上她,在楼梯间听到她和人通话:顾先生,林阳去做癌症筛查了。
通话戛然而止,小晴转身就撞进林阳怀里,脸色惨白。
林阳攥住她手腕:顾先生是谁为什么监视我
小晴哭着求饶:是他们逼我的!我家人被抓去抵债。
林阳心中一沉,松开手:带我去见你家人。
小晴颤抖着点头,领着他钻进城中村破旧的出租屋。推开门,却只见空荡房间,墙上喷着血红的债字。
林阳意识到中计,可转身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他眉心。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微笑: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林阳盯着枪口,掌心沁出冷汗,却强迫自己镇定:你是顾景深
男人笑而不语,手指扣在扳机上:林阳,你太执着于过去,坏了太多人的好事。
所以你杀我父母,强拆我家,还让周瑶和陈凯害我林阳攥紧拳头,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掩盖你们财团洗钱、贿赂的罪证
顾景深眼神骤冷,扣动扳机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林阳趁机侧身,子弹擦着肩头飞过。魏明带着警察冲进来时,顾景深已经翻窗逃跑,只留下枚刻着顾字的袖扣。
林阳捂着肩头伤口,望着楼下逃窜的黑色轿车,知道顾景深不会善罢甘休。他摸出那枚袖扣,指尖摩挲纹路,这是顾景深的身份象征,也是他露出的破绽。
接下来的一周,林阳借着警方调查的由头,顺藤摸瓜查到顾氏财团旗下多家空壳公司,账目混乱,涉嫌转移资产。他把证据交给魏明,后者惊得半天合不拢嘴:这要是曝光,海城经济得抖三抖。
林阳却冷笑:顾景深不会让我们轻易曝光,他会反扑。
果然,当天夜里,林阳的住所被人纵火。他抱着重要文件冲下楼时,火焰已经舔舐到门框。消防车呼啸而来时,他看到街角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顾景深坐在车内,冲他举了举打火机,眼神满是挑衅。
林阳攥紧文件,咳嗽着任医护人员包扎伤口。他知道,顾景深的疯狂反扑,意味着对方已经急了,这局,渐渐到了收网时刻,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未可知。
医院病房里,魏明带来个震惊消息:周瑶从疯人院逃了,还抢了辆救护车,现在全城通缉。
林阳皱眉:她逃出来,肯定要找顾景深复仇。
话音未落,手机弹出匿名短信,是周瑶发来的地址,废弃的拆迁楼。
林阳和魏明赶到时,拆迁楼里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周瑶疯了般把汽油往自己身上浇,看到林阳,尖叫:都是你!是你毁了我!顾景深也毁了我!今天你们都得死!
她摸出打火机,眼中满是决绝。
林阳往前一步,劝道:周瑶,放下打火机,你还有活路。
周瑶却狂笑:活路我被顾景深关在疯人院,被他注射致幻剂,我还有什么活路!
火焰突然腾起,周瑶瞬间被火海包围。林阳冲上去救人,却被魏明拽住:来不及了!
火舌吞噬一切时,林阳看到周瑶眼底闪过解脱的光。可在火光中,他仿佛看到个熟悉的身影,顾景深站在远处高楼,举着望远镜,嘴角勾起冰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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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过后,警方在周瑶遗物里发现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顾景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林阳,当年拆迁队里,有个戴红围巾的女人。
林阳捏着日记,心跳陡然加快,戴红围巾的女人,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配饰。
他驱车来到母亲墓前,细雨打湿墓碑。林阳蹲下身,轻抚碑文:妈,我会查清当年你被迫参与强拆的真相,还有你和顾景深的关联。
雨幕中,远处驶来辆黑色轿车,车窗缓缓摇下,顾景深的脸露出半张,冲他比了个割喉的手势,而后消失在雨里。
回到家,林阳打开电脑,调出当年拆迁队的名单,在角落找到个熟悉的名字,顾景深的母亲。他瞳孔骤缩,往事与现实交织,突然明白这场局,早在二十年前就埋下了因由。
深夜,林阳收到顾景深的邀约短信,地点是当年被强拆的工地。他握紧父亲留下的旧怀表,驱车前往。工地废墟上,顾景深站在探照灯下,身后是挖开的大坑,坑底,躺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林阳,来看看,这是谁顾景深冷笑。林阳冲过去掀开白布,看到那张脸时,血液瞬间凝固,是魏明。他猛地转身,顾景深已经举枪对准他:林阳,你以为只有你在布局从你重生那天起,就落在我的局里了。
枪响的瞬间,林阳本能地侧身,子弹擦过耳际。他冲向顾景深,两人扭打在一起。怀表在挣扎中掉落,裂开的表盖里,露出张泛黄的纸条,是顾景深母亲的字迹:当年对不住林家,愿以命偿还。
顾景深看到纸条,动作猛地顿住。
林阳趁机夺过枪,指着顾景深:现在,说说当年的真相。
顾景深突然大笑:真相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远处,警笛声大作,顾景深却突然露出解脱的笑:林阳,游戏还没结束,下一世,你逃不掉的。
说罢,他突然冲向身后的大坑,纵身跃下。
林阳冲到坑边,只看到黑洞洞的深渊。警方赶来后,搜遍工地也没找到顾景深的尸体,仿佛他融化在夜色里。林阳攥着那张纸条,望着乌云密布的夜空,知道顾景深的消失,意味着更大的谜团浮出水面,当年顾家与林家的恩怨,远不止强拆这么简单,而顾景深口中的下一世,是否暗示着还有人能操控时间,或者,这一切背后,还有更神秘的势力
林阳盯着手机里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周瑶已死的消息传遍全城,可这通署名周瑶的邀约,像根细针扎进他绷紧的神经。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给魏明发了条定位,而后驱车驶向老地方,那处被焚毁的拆迁楼废墟。
雨丝裹着冷意抽在车窗上,拆迁楼的断壁残垣在车灯下投出张牙舞爪的阴影。林阳推开车门,铁锈味混着潮湿泥土味扑面而来。他握紧匕首,缓步踏入废墟,忽听头顶传来木板断裂声,忙侧身闪避,一块腐木擦着肩头砸在脚边。
出来。林阳低喝,声音在空荡的楼里撞出回音。黑暗中,有火光骤然亮起,是支被点燃的蜡烛,烛光驱散小片黑暗,映出个窈窕身影,是苏蔓,他大学时的恋人,那个在他最穷困时不离不弃,却在他死后消失的女人。
林阳瞳孔骤缩:你怎么在这
苏蔓垂眸,火光在她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阳哥,我一直在找你。周瑶的死,顾景深的逃,都和我有关。
林阳攥紧匕首:你到底是谁的人
苏蔓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泪:我是你这边的,上一世,我亲眼看到你被害死,求顾景深救你,他却把我送进疯人院。我装疯逃出来,查了整整一年,才知道你重生了。
林阳喉结滚动,望着苏蔓沾着泥点的裙摆,记忆里那个在图书馆为他温书、在冬夜给他织围巾的姑娘,与眼前满身风霜的女人重叠又分离。他松开匕首:你说周瑶的死和你有关
苏蔓点头:是我给她注射解药,让她从疯人院逃出来。我想让她和顾景深同归于尽,可她,太疯魔了。
雨势渐大,废墟漏下的雨滴砸在烛火上,明灭间,林阳看到苏蔓颈间的银项链,那是他上一世送她的定情信物,刻着蔓蔓日茂,芝成灵华。他喉间发紧:这些年,你去哪了
苏蔓指尖摩挲项链:我在查顾氏财团的洗钱链,查到他们和海外贩毒集团勾结。阳哥,我有证据,能把顾景深钉死。
林阳拽着苏蔓往车边跑,暴雨里,他听到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苏蔓突然转身,将他护在身后:你先走!我来挡!
可那些黑衣人根本不给她机会,电棍刺来的瞬间,林阳扑过去把她推开,自己却被电棍击中,意识模糊前,他看到苏蔓发狠地与黑衣人搏斗,像头护崽的母兽。
再次醒来,林阳躺在陌生病房,心电监护仪规律跳动。苏蔓趴在床边睡熟,发丝散落肩头。他抬手想抚她发顶,却扯动伤口,闷哼出声。苏蔓惊醒,眼底是藏不住的狂喜:你醒了!医生说你只是暂时昏迷,内脏没受损!
林阳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喉间发涩:为什么要救我
苏蔓垂眸:因为我爱你。上一世没能护住你,这一世,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窗外雨停了,阳光漏进病房。林阳望着苏蔓颈间项链,突然握住她手:蔓蔓,这次,我们一起把顾景深揪出来。
苏蔓反握住他,指腹摩挲他掌心薄茧:好。我查到顾景深在港口有批走私货,今晚十点交易。
林阳眸底燃起火焰:今晚,收网。
夜幕降临,林阳和苏蔓扮作富商夫妻,跟着线人混进港口仓库。货箱摞得比人高,咸湿海风里,顾景深的声音响起:钱带够了
走私团伙头目大笑:顾二少还信不过我货在那,验完钱货两清。
林阳悄悄给魏明发定位,指尖却突然被苏蔓握住,她掌心沁汗,却坚定。
顾景深突然转向林阳藏身的货箱:林阳,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
林阳攥紧苏蔓的手,缓步走出阴影。顾景深看到苏蔓,瞳孔骤缩:你居然没死!还和林阳混在一起!
苏蔓冷笑:顾景深,你走私贩毒、买凶杀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她摸出录音笔,播放出顾景深和走私犯的交易对话。
仓库里瞬间大乱,走私犯们掏枪对准顾景深:你阴我们
顾景深怒极反笑:林阳,你以为找个女人就能扳倒我太天真了!
他突然按下遥控器,仓库大门轰然关闭,火光四起,他竟在货箱里藏了炸药。
林阳拽着苏蔓往出口冲,可火势蔓延太快,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苏蔓突然踉跄,原来她小腿被掉落的货架砸中。林阳背起她,在火焰中狂奔,背后传来炸药爆炸的闷响,气浪将他们掀飞。
再次醒来,林阳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看到苏蔓浑身插满管子。魏明红着眼眶递来文件:走私集团全落网了,可顾景深,又跑了。
林阳攥紧文件,指节发白:他在哪
魏明摇头:边境传来消息,他可能逃出国了。但苏蔓,她伤得太重,能不能挺过今晚,要看造化。
林阳守在ICU外,握着苏蔓方才被他攥红的手,往事如潮,图书馆里她为他整理笔记,雪夜里她把暖手宝塞给他,上一世她发疯似的扑向杀他的凶手。他喉间发紧,轻声说:蔓蔓,你说过要和我并肩作战,你不能输。
不知是不是心电监护仪听到了他的话,曲线突然变得平稳。
一周后,苏蔓转出ICU。林阳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苏蔓望着他眼下的乌青,突然笑:阳哥,你这样,像极了上一世我照顾病重的你。
林阳手顿了顿,将苹果递过去:以后,换我照顾你。
苏蔓咬了口苹果,眼尾弯成月牙:好。对了,我在仓库捡到个东西。
她摸出枚染血的袖扣,正是顾景深常戴的那枚。
林阳攥着袖扣,眸底暗色翻涌:他逃不了。
苏蔓突然握住他手:阳哥,等这件事了结,我们离开海城吧去看洱海的月,去听敦煌的风,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林阳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心脏某处骤然变软,点头:好。
可平静只维持了三天。魏明火急火燎冲进病房:顾景深潜回海城了!还绑架了苏蔓的妹妹!
林阳瞳孔骤缩,抓起车钥匙就冲出去。苏蔓在身后尖叫:阳哥,别冲动!
他却听不见,满脑子都是苏蔓得知妹妹遇险时惨白的脸。
废弃工厂里,顾景深搂着苏蔓妹妹,冲林阳笑:林阳,拿你命换她妹妹,你换不换
林阳攥紧拳头: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顾景深笑得更疯:好啊,那你跪下。
林阳咬碎银牙,缓缓跪下。苏蔓妹妹尖叫:姐夫别跪!
顾景深却突然把刀架在女孩颈间:林阳,你以为我会守约当年你父母跪在我家门前求放过,我不也没心软
林阳瞳孔骤缩,原来当年强拆的背后,还有父母跪求的屈辱。他红着眼眶:顾景深,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人
顾景深抛过把枪:杀了苏蔓,我就放她妹妹。
林阳接住枪,却突然笑了:顾景深,你输了。
话音刚落,工厂外警笛声大作,魏明带着警察冲进来。
顾景深脸色骤变,想抓苏蔓妹妹当人质,却被林阳扑过去踹开。混乱中,苏蔓冲进来,抱住妹妹大喊:别伤害我家人!
顾景深趁乱逃向密道,林阳追过去时,只看到密道里闪烁的红光,是定时炸弹的倒计时,还有顾景深癫狂的笑:林阳,一起下地狱吧!
林阳转身要跑,却看到苏蔓和妹妹还在混乱中,忙折回去护着她们。炸弹爆炸前一秒,他把母女俩扑倒在地。气浪将他们掀飞,意识消散前,他听到苏蔓撕心裂肺的呼喊:阳哥!
再次醒来,林阳躺在熟悉的病房,苏蔓趴在床边哭到抽搐。他抬手擦去她的泪:蔓蔓,我在。
苏蔓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阳哥,我以为你又要离开我了。
林阳轻拍她背:不会了。顾景深呢
苏蔓抽噎着:警察说,密道里只有具烧焦的尸体,DNA比对是顾景深,但没找到完整面容。
林阳皱眉,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可看着苏蔓红肿的眼,他暂时压下疑虑,轻声安慰:没事了,以后我们去洱海,去敦煌,过好日子。
苏蔓点头,眸中却闪过一丝他没注意到的复杂。
出院那天,苏蔓突然说要回趟老家收拾行李。林阳送她到车站,看她上了驶向邻市的列车。列车开动后,他摸出手机,看到魏明发来的消息:查过了,苏蔓老家早在三年前拆迁,没人居住。
林阳瞳孔骤缩,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掉进了局,可苏蔓眼底的爱意,那些共患难的过往,又不全是假的。
他驱车追上列车,在中途站点拦下。苏蔓看到他时,脸色惨白如纸。林阳攥住她手腕:蔓蔓,你要去哪
苏蔓突然笑了,笑得凄楚:阳哥,顾景深是我亲哥。当年他为了夺权,害死爸妈,我装疯卖傻逃出来,就是为了复仇。可和你相处后,我真的爱上你了,现在顾景深死了,我该去哪
林阳望着她含泪的眼,心乱如麻。
远处,列车广播突然响起:前方到站,海城北站。
林阳拽着苏蔓下车,两人站在站台上,谁都没说话。这时,林阳手机收到匿名短信,照片里,顾景深站在海外某私人机场,冲镜头比了个开枪的手势,而他身后,被绑着的人,正是魏明。
林阳攥紧手机,望着苏蔓,突然明白,这场局,从他重生那天起,就被苏蔓、顾景深,还有隐藏更深的势力,共同编织成了张大网。而他,既是棋子,也是破局的剑。
他轻轻抱住苏蔓:蔓蔓,不管你是谁的妹妹,我只知道,我爱的是你。现在,我们去救魏明,然后。
话没说完,苏蔓突然吻住他,辗转间,她轻声说:阳哥,对不起。
林阳后背突然传来刺痛,是注射器扎入的触感。意识模糊前,他听到苏蔓说:哥让我给你注射失忆剂,他说,要和你重新玩过这场游戏。
林阳盯着床头柜上与苏蔓的合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洱海的风好像还在耳畔,可魏明求救短信的时间戳像根冰锥,扎进他混沌的记忆。他扯掉输液管,踉跄着冲向门口,却在玄关撞见端着粥进来的苏蔓。
阳哥,你醒了!苏蔓眼中闪过惊喜,快步上前想扶他,却被林阳躲开。他盯着她发顶的碎发,喉间发涩:蔓蔓,这是哪魏明呢
苏蔓手中的粥碗晃了晃,粥液溅在地板上:阳哥你刚醒,别想这些,先喝粥。
可她躲闪的眼神,让林阳心脏猛地揪紧。
趁苏蔓去热粥的间隙,林阳翻遍房间,找到部旧手机。开机后,相册里全是他和苏蔓的合照:洱海边喂海鸥、敦煌夜市吃烧烤、雪山上拥吻,可通话记录里,近三个月只有苏蔓的号码。他攥着手机发抖,这些甜蜜,是真的,还是精心伪造的骗局
阳哥,粥热好了。苏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阳转身时,她正垂眸盛粥,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他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告诉我,魏明在哪顾景深是不是还活着
苏蔓眼尾泛红:阳哥,你又做噩梦了,魏明去国外出差了,顾景深已经死了。
可她指尖绞着围裙带,泄露了心底的慌乱。
林阳甩开她,冲向车库。苏蔓在身后尖叫:阳哥你要去哪!
他充耳不闻,发动车时,后视镜里映出苏蔓崩溃的脸,还有她藏在袖口里的注射器,那抹银光,让他后颈发凉。
驱车到魏明家,门锁着。物业说魏明三个月前就退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林阳又去警局,值班警察看他的眼神却像在看疯子:林先生,您说的魏明,档案里没这个人啊。
他踉跄后退,手机突然震动,是苏蔓发来的视频:魏明被绑在暗室,顾景深拿着刀在他脸侧比划,冷笑:林阳不来,我就划花这小子的脸。
视频里,魏明的惨叫刺得林阳耳膜生疼。他疯了般回拨苏蔓电话,那边秒接:阳哥,来老港口仓库,带苏蔓来换魏明。
是顾景深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林阳指甲陷进掌心,调头驶向港口。
仓库铁门敞开着,海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鼻腔。林阳走进阴影,看到魏明被吊在半空,顾景深坐在废弃集装箱上抛着匕首玩。苏蔓被绑在角落,嘴贴着胶带,眼底满是哀求。
林阳,好久不见。顾景深笑着跳下集装箱,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没想到吧你以为我死了,可我在海外整容换脸,又回来了。
林阳攥紧拳头:你到底想怎样
顾景深指了指苏蔓:她是我亲妹,却为了你背叛我。现在,你选她,还是选魏明
说罢,他割断根吊魏明的绳索,魏明惨叫着晃荡。
林阳冲向苏蔓,要解她的绑。顾景深却突然笑:林阳,你看清楚,这女人哪点值得你救她给你注射失忆剂时,眼都没眨!
苏蔓拼命摇头,眼泪砸在胶带纸上。林阳动作顿了顿,却还是继续解绳:我信她。
顾景深眼神骤冷,割断所有绳索,魏明重重摔在地上。
现在,该算我们的账了。顾景深逼近,匕首抵住林阳咽喉,当年你爸举报我爸贪污,害得我家破人亡,这笔账,该还了!
林阳冷笑:你爸贪污强拆,害死多少人我爸是正义!
顾景深怒极反笑,匕首猛地刺向林阳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苏蔓扑过来,替林阳挨了这刀。血花在月光下炸开,林阳瞳孔骤缩:蔓蔓!
他抱住瘫软的苏蔓,触到她冰凉的手,记忆如海啸般涌来,上一世苏蔓为他挡刀的场景,与此刻重叠。
阳哥……我没骗你……我爱你……苏蔓气息微弱,指尖染血的手抚上他脸,别恨我哥,他只是,被仇恨蒙了眼。
话音未落,她手重重垂下。林阳瞳孔骤缩,抱着她发疯般嘶吼:蔓蔓!你醒醒!
顾景深呆立当场,匕首当啷落地。他扑过去抱住苏蔓:蔓蔓!你怎么这么傻!
林阳红着眼眶要揍他,却被魏明拽住:林哥,先救蔓蔓!
救护车呼啸而来时,林阳死死攥着苏蔓的手,泪砸在她苍白的脸上:蔓蔓,你说过要和我去洱海,你不能食言。
手术室外的红灯亮得刺眼。林阳蹲在走廊,双手插进头发里。魏明递来瓶水:林哥,蔓蔓小姐是真心爱你。她这些年卧底在顾景深身边,收集证据,好几次差点丧命。给你注射失忆剂,也是怕你冲动送死。
林阳仰头灌下水,喉间灼烧般痛: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魏明叹气:蔓蔓小姐不让说,她怕你有负担。
红灯熄灭时,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能不能醒,看造化。
林阳冲进病房,握住苏蔓冰凉的手:蔓蔓,你醒醒,我们去洱海,去敦煌,我都依你。
可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跳动。
三天后,林阳坐在病床边,给苏蔓读她最爱的诗集。窗外阳光正好,他突然发现苏蔓手指动了动。他狂喜地按铃叫医生,却在回头时,看到苏蔓睁开了眼。
阳哥,苏蔓嗓音沙哑,却笑着看向他,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我们在洱海喂海鸥。
林阳红着眼眶点头:不是梦,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去。
苏蔓却突然握住他手:阳哥,我哥,他其实不坏,他只是被仇恨迷了眼,你能原谅他吗
林阳沉默片刻,点头:只要他肯自首。
顾景深是在苏蔓病房外自首的。他盯着妹妹沉睡的脸,对林阳说:我会去自首,把这些年的罪全供出来。但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蔓蔓。
林阳点头,看着警察给顾景深戴上手铐。
半年后,苏蔓康复。林阳兑现承诺,带她去了洱海。他们住在临海的民宿,清晨看日出,傍晚听潮声。苏蔓坐在露台画画,林阳在旁调咖啡,画面静谧美好。
可平静下,暗流涌动。林阳发现苏蔓总在深夜对着旧照片发呆,照片上是个和顾景深长得极像的男人,后来他才知道,那是顾家夭折的长子,也是顾景深执念的根源。更让他不安的是,魏明最近查案时总提到海外神秘势力,似乎顾景深背后,还有人在操盘。
某天深夜,苏蔓起床倒水,发现林阳坐在书房,电脑屏幕泛着冷光。她走过去,看到屏幕上是海外洗钱案的资料,还有封匿名邮件:顾景深只是棋子,真正的棋手,是。
邮件突然被强制删除,林阳转身抱住她:蔓蔓,有些事,我必须查清楚。但不管怎样,我不会再离开你。
苏蔓点头,将脸埋进他颈窝,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眸底闪过复杂神色。
次日,他们收到魏明的消息:在顾景深的账户里,发现笔神秘转账,流向个叫‘暗夜’的组织。
林阳攥紧手机,望着洱海翻涌的浪,知道这趟宁静的旅途,终究还是要被打破,而苏蔓,到底是同路人,还是那盏引他入局的灯,他突然没了把握。
古城北巷藏在洱海夜市尽头,青石板路被月光浸得发凉。林阳攥着那张揉皱的纸条,指尖触到苏蔓递来的暖手宝,转头时正对上她担忧的眼:阳哥,真要去吗万一有危险。
他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有你在,我不怕。
苏蔓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没再说话,只是脚步紧了紧,跟上他的步伐。
北巷深处,一间挂着旧物仓木牌的铺子亮着灯。推开门,檀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戴青铜面具的男人坐在柜台后,指尖捻着串佛珠:林先生,苏小姐,好久不见。
林阳皱眉:我们认识
男人轻笑,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诡异的回响:二十年前,老林家被强拆那天,我就在现场。
林阳瞳孔骤缩,猛地攥紧苏蔓的手:你是谁和暗夜组织有什么关系
男人起身,从货架上取下个落满灰尘的铁盒:这里面,是你父亲当年收集的证据,能证明顾家贪污案背后,还有更大的推手。
铁盒打开的瞬间,苏蔓突然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盒里放着枚玉佩,正是顾家传家宝,她小时候戴过。
苏小姐,你该认识这玉佩吧男人目光扫过苏蔓,当年你母亲为了保护证据,把玉佩藏在你身上,让你逃了出去。可你哥顾景深,却以为是林家害了顾家,把所有仇恨都算在林阳头上。
苏蔓攥紧衣角,泪砸在青石板上:我妈,她不是病死的
男人点头:她是被暗夜组织的人灭口,伪造成病逝。
林阳接过铁盒里的证据,指尖发抖,里面有父亲的日记,记载着顾家与暗夜组织的交易,还有份名单,上面全是被暗夜组织迫害的人。他抬头看向男人:你为什么帮我们
男人摘下面具,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我是你父亲当年的战友,他救过我命。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机会,替他完成未竟的事。
正说着,铺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男人脸色骤变:是暗夜组织的人!你们从后门走!
林阳拽着苏蔓冲向后门,身后传来打斗声。跑出北巷时,苏蔓突然停下,望着铺子方向:我哥还在监狱,他们会不会对他下手
林阳握紧她手:我让魏明去保护他。
回到民宿,林阳连夜整理证据。苏蔓坐在旁,突然说:阳哥,我想回海城,去监狱看我哥。我要告诉他真相,让他别再被仇恨蒙蔽。
林阳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可他没看到,苏蔓转身时,眼底闪过抹决绝,她知道,暗夜组织不会放过顾家的人,她必须保护哥哥,哪怕付出代价。
次日,他们驱车回海城。监狱会见室里,顾景深看到苏蔓,眼圈泛红:蔓蔓,你没事就好。
苏蔓递过证据:哥,这是妈留下的,是暗夜组织害了我们家,不是林家。
顾景深看完,呆坐良久,突然捂着脸痛哭:我错了,我不该恨林阳,更不该帮暗夜组织做事。
林阳拍了拍他肩: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把知道的暗夜组织信息都供出来,我们一起扳倒他们。
顾景深点头,开始交代:暗夜组织的头目叫‘幽灵’,没人见过他真面目。他们在海城有个秘密据点,藏在废弃的游乐园里。
林阳立刻联系魏明,让他带人去查。可当警察赶到游乐园时,只看到满地狼藉,据点里的人早已撤离,只留下张纸条:林阳,游戏才刚开始。
林阳攥着纸条,意识到暗夜组织的可怕,他们像影子,无处不在。苏蔓突然说:阳哥,我有办法引幽灵出来。我妈当年和幽灵有过交集,她留下过个信物,能联系上他。
林阳皱眉:太危险了。
苏蔓却坚定地看着他:阳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不怕,有你在。
三天后,苏蔓带着信物,在废弃工厂等待幽灵。林阳和魏明带着警察埋伏在周围。夜色渐深,个穿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声音沙哑:苏小姐,你母亲的信物,怎么会在你手上
苏蔓强压紧张:我知道你想找的东西在哪,只要你放了我哥,还有那些被你们迫害的人。
幽灵冷笑:你以为你能跟我谈条件
说罢,他突然抬手,射出枚麻醉针。
林阳冲出去,替苏蔓挡了这针。意识模糊前,他看到幽灵摘下面罩,露出张熟悉的脸,是当年给母亲看病的医生!是你!
林阳嘶吼,却重重摔在地上。幽灵冷笑:林阳,你父亲当年毁了我的计划,现在,该你还债了。
他举起刀,要刺向林阳。
千钧一发之际,顾景深冲了进来,他被魏明安排在附近接应,看到这一幕,疯了般扑向幽灵。警察也冲进来,将幽灵团团围住。混乱中,幽灵按下遥控器,工厂里的炸弹开始倒计时。
阳哥,快走!苏蔓扶起林阳,拖着他往外跑。顾景深和幽灵扭打在一起,被炸弹气浪掀飞。林阳回头时,看到顾景深躺在地上,冲他喊:照顾好蔓蔓!
而后,火光吞噬了一切。
医院里,林阳躺在病床上,苏蔓守在旁。魏明进来,递来份报告:幽灵被抓了,可他只是个替身。真正的幽灵,还在逃。顾景深,没救回来。
苏蔓听到这话,泪如雨下。林阳握住她手:蔓蔓,我们会找到真正的幽灵,为你哥,为我爸,为所有受害者报仇。
一周后,林阳出院。他和苏蔓整理顾景深的遗物时,发现个加密U盘。破解后,里面是段视频,顾景深对着镜头,笑着说:蔓蔓,哥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长。这里面是暗夜组织的核心机密,还有幽灵的真实身份线索。哥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林阳。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去洱海,去敦煌,过你们想过的生活。
视频最后,顾景深拿出枚戒指:这是哥给你准备的嫁妆,等你和林阳结婚,替哥戴上。
苏蔓抱着U盘,哭到浑身发抖。林阳轻轻抱住她:蔓蔓,我们会完成你哥的心愿,也会让他瞑目。
可他心里清楚,找到真正的幽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某天,林阳收到封匿名邮件,附件是张照片:真正的幽灵站在洱海民宿前,冲镜头微笑。邮件内容只有句话:林阳,我在洱海等你。
林阳攥紧手机,看向身旁正在收拾行李的苏蔓,他们本打算下周去洱海,却没想到,幽灵已经先一步找上门。
蔓蔓,我们不去洱海了。林阳说。苏蔓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他。他把照片递给她:幽灵在洱海等我们。
苏蔓脸色骤变,却很快坚定:阳哥,不管他在哪,我们都要去。这一次,我们彻底结束这场恩怨。
林阳点头,握紧她的手。他们知道,这趟洱海之行,注定是场硬仗。可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收拾好行李,他们驱车驶向洱海。车窗外,夕阳染红天空,像极了当年苏蔓替他挡刀时溅开的血花。
抵达洱海民宿时,门口放着束白玫瑰,卡片上写着:林阳,苏小姐,欢迎来到洱海。游戏的最后一局,开始了。
林阳攥紧卡片,牵着苏蔓的手,推开了民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是枚染血的玉佩,正是苏蔓母亲留下的那枚。
苏蔓看到玉佩,脸色惨白。林阳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民宿的门被关上,灯光熄灭。黑暗中,传来幽灵的声音:林阳,想知道你父亲当年的真相吗去顶楼,我在那等你。
林阳握紧苏蔓的手,一步步走向楼梯,他知道,这是最后一局,无论输赢,他都要护苏蔓周全,也要为所有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黑暗像潮水般裹住脚踝,每上一级楼梯,林阳都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苏蔓的手攥得他生疼,掌心的冷汗透过布料渗过来,他回头想安慰,却只看到她模糊的侧脸,在应急灯微弱的光线下,像蒙着层化不开的雾。
别怕,有我。林阳轻声说,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苏蔓没说话,只是脚步又紧了几分,藏在口袋里的匕首硌得掌心发疼,幽灵的威胁还在耳边回响:杀了林阳,你哥的仇我帮你报;否则,你母亲藏的最后一份证据,会永远消失。
她知道那证据里有母亲被灭口的真相,可让她对林阳动手,比杀了她还难。
顶楼的门虚掩着,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带着洱海咸湿的气息。林阳推开门的瞬间,灯光骤然亮起,刺得人睁不开眼。等适应光线后,他瞳孔骤缩,顶楼中央绑着个男人,身形佝偻,脸上满是疤痕,可那双眼睛,像极了父亲。
爸林阳声音发颤,要冲过去,却被幽灵拦住。对方穿着黑色风衣,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下半张脸:林阳,别急。想认回你父亲,得先赢了我的游戏。
男人抬手,身后的屏幕亮起,播放出段视频:二十年前,父亲被绑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个模糊身影,正是年轻时的幽灵。
说不说顾家贪污的证据藏在哪幽灵的声音带着狠戾。父亲吐了口血,冷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视频戛然而止,林阳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你把我爸怎么了
他还活着。幽灵踢了踢地上的男人,但能不能继续活,全看苏小姐的选择。
话音刚落,苏蔓口袋里的匕首突然震动,是幽灵装的微型遥控器。她脸色惨白,抬头时正对上幽灵的眼:苏小姐,该动手了。
林阳猛地回头,看到苏蔓手中的匕首,瞳孔骤缩:蔓蔓,你。
苏蔓的手在发抖,眼泪砸在刀刃上:阳哥,我对不起你,可我妈留下的证据,还有我哥的仇。
她话没说完,突然将匕首调转方向,刺向幽灵。
幽灵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反手抓住苏蔓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前:你以为我会信你
他掐着苏蔓的脖子,冷笑:林阳,你看,这就是你爱的女人,为了证据,连你都能骗。
林阳红着眼眶: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幽灵大笑,好啊。你父亲当年毁了我的计划,现在,你替他还债。
他从口袋摸出瓶毒药,扔在林阳面前:喝了它,我放苏蔓和你父亲走。
林阳弯腰去捡,却被父亲拦住:阳阳,别喝!爸对不起你,不能再让你送死!
老人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幽灵的手下按住。
苏蔓趁幽灵分神,狠狠咬了他的手。幽灵吃痛,松开她。苏蔓扑到林阳身边,夺过毒药:阳哥,我来喝!
林阳攥住她的手:不行!蔓蔓,我们说好要去洱海喂海鸥,去敦煌看日落,你不能食言!
苏蔓泪如雨下:可我不能让你死,也不能让叔叔死。
就在这时,顶楼的门被撞开,魏明带着警察冲进来:不许动!
幽灵脸色骤变,从口袋摸出枚手雷:谁敢过来,我就引爆它!
警察们瞬间停住脚步。幽灵拽过苏蔓,将手雷抵在她腰间:林阳,你父亲知道证据在哪,让他说出来,否则,我们一起下地狱!
林阳父亲突然开口:证据在老林家的祖坟里,藏在我母亲的墓碑下。当年我怕被你们发现,一直没敢说。
幽灵眼中闪过狂喜:很好。林阳,你现在就去拿,半小时内不回来,我就炸了这里。
林阳刚要走,苏蔓拽住他:阳哥,我跟你一起去!
幽灵冷笑:可以。但你父亲得留下当人质。
驱车赶往老林家祖坟的路上,苏蔓靠在林阳肩头:阳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跟你在一起。
林阳握紧她的手:嗯。等拿到证据,我们就去洱海,再也不回来。
可他心里清楚,幽灵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场恩怨,必须在今天了结。
祖坟藏在深山里,月光透过树枝洒下来,在墓碑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阳找到奶奶的墓碑,按照父亲说的,在碑底摸索,果然摸到块松动的石头。打开后,里面藏着个铁盒,里面是份泛黄的文件,正是顾家与暗夜组织勾结的完整证据,还有幽灵的真实身份信息。
找到了!林阳狂喜,刚要合上铁盒,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到幽灵的手下追了上来。把证据交出来!为首的男人举着枪,对准他们。苏蔓挡在林阳身前:阳哥,你快走!我来挡他们!
林阳却将她护在身后,从口袋摸出之前准备的防狼喷雾,喷向男人的眼睛。
趁男人惨叫的间隙,林阳拽着苏蔓往山下跑。身后枪声不断,子弹擦着耳边飞过。他们跌跌撞撞跑回车里,发动车子时,苏蔓突然闷哼一声,她的胳膊中了枪。
蔓蔓!林阳红着眼眶,要停车给她包扎,却被苏蔓拦住:阳哥,别停!拿到证据要紧!
车子在山路上狂奔,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远。林阳看着苏蔓苍白的脸,眼泪砸在方向盘上:蔓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回到顶楼时,警察已经控制了幽灵的手下。林阳举着证据,冲幽灵大喊:你的阴谋败露了!束手就擒吧!
幽灵却笑了,从口袋摸出个遥控器:林阳,你以为我没后手这栋楼里装满了炸弹,只要我按下按钮,所有人都得死!
他掐着林阳父亲的脖子,把证据给我,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林阳父亲突然用力挣扎,咬住幽灵的手。幽灵吃痛,松开他。林阳趁机冲过去,将证据扔给魏明,然后扑向幽灵,夺他手中的遥控器。两人扭打在一起,从顶楼边缘滚到地上。遥控器当啷掉在地上,苏蔓冲过去,捡起遥控器,却被幽灵的手下抓住。
把遥控器给我!手下举着枪,对准苏蔓的头。苏蔓却突然笑了,按下了遥控器上的解除键,她之前在幽灵身边卧底时,偷偷记住了解除密码。炸弹的倒计时停止,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幽灵看着苏蔓,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你居然。
话没说完,警察冲过来,将他按在地上。林阳父亲走到苏蔓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好孩子,谢谢你。
苏蔓泪如雨下:叔叔,这是我应该做的。
医院里,苏蔓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缠着绷带。林阳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蔓蔓,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洱海。
苏蔓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林阳的脸:阳哥,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林阳握住她的手:嗯,再也不分开。
顾景深的葬礼上,林阳和苏蔓站在墓碑前。苏蔓将顾景深留下的戒指戴在手上,轻声说:哥,你放心,我会和阳哥好好生活,也会替你看着暗夜组织的人受到惩罚。
林阳轻轻抱住她,望着远处的天空,父亲已经康复,幽灵和他的手下都被判刑,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恩怨,终于画上了句号。
半年后,林阳和苏蔓在洱海举办了婚礼。没有盛大的排场,只有魏明和几个朋友到场。苏蔓穿着白色婚纱,站在洱海边,风吹起她的裙摆,像只自由的蝴蝶。林阳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蔓蔓,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苏蔓笑着点头,眼底闪着泪光:阳哥,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婚礼结束后,他们沿着洱海边散步。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温柔的声响。林阳从口袋摸出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枚戒指:蔓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虽然比不上你哥的,但它代表我的心意。
苏蔓接过戒指,戴在手上,和顾景深留下的戒指叠在一起:阳哥,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他们坐在海边,直到月亮升起。苏蔓靠在林阳肩头,轻声说:阳哥,你说我们以后会有孩子吗我们可以带他来洱海喂海鸥,去敦煌看壁画,告诉他我们的故事。
林阳抱紧她:会的,一定会的。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永不分离的印记。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小船缓缓驶过,船头的灯闪烁着,像颗星星。林阳知道,过去的仇恨已经消散,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和苏蔓一起,守护着彼此,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那些曾经的伤痛,终将被洱海的风、敦煌的沙,还有身边人的温暖,慢慢抚平。而他们的故事,也会像这洱海潮声一样,温柔而坚定地,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