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林辞忧听到这句话,手一顿,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扬起一抹笑,正要开口,付砚修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搓了两下。
“小叔这是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付砚修语气含笑,眼神却锋利,“辞忧三年前就是我太太了,谁敢动我的人?”
说完,他还故作委屈地靠在她肩头:“怪我不好,昏迷了三年,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晚宴结束,林辞忧筋疲力尽地回到家。
这种鸿门宴她再也不想去了。
“你做得很好。”陆宴池走进来,扯开领带,眉宇间的疲倦挥之不去。
林辞忧满腹疑问,此刻忍不住问:“你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他们话里话外都见不得你好,巴不得看你笑话,老爷子也不管。”
付砚修闭了闭眼,语气平淡:“私生子成了孙辈最有出息的那个人,难免遭人眼红。三年前我的重伤就是个例子,这次婚礼和家宴就是要让他们明白,我们夫妻和睦,他们斗不过我。”
“你这么胸有成竹,让我怀疑所谓的昏迷三年只是个幌子。”林辞忧一针见血。
付砚修只是笑,忽然伸手挑起她一缕发丝把玩,话锋一转:“说说你吧,真的放下陆宴池了吗?”
林辞忧没有躲,坦然地回视他:“当我发现这三年的恩爱,竟然只是一场骗局时,我就已经清醒了。”
付砚修盯着她,眼神蓦然变得很深邃。
林辞忧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不由蜷了蜷手指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们只是合约夫妻。”
“因为”付砚修的眸光牢牢锁住她,深处似乎有火焰在灼烧,“我们是同一类人。无论亲情还是爱情,脏了就不要了。”
太阳穴倏地一跳,林辞忧隐隐意识到,这场契约婚姻,有什么不一样了。
另一边,陆宴池刚带着手下经历一场和许家的乱转,包扎好伤口,他靠在沙发上,猛地吸了一口烟。
自从确认许尽欢及许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后,陆宴池便正式宣布和许家对立。
从此两派之间大大小小的火拼不断,陆宴池每天在枪林弹雨中度过,不要命地冲在最前面。
兄弟们都担心他,他自己清楚,只有这样心才不会那么痛。
此刻他闭着眼,脑海中浮现听完许尽欢的话,赶到病房门口的画面。
他不相信许尽欢的话,可碰到门把手,他却迟迟不敢拧动。
兄弟们在一旁愁眉苦脸,有人开口:“等会我一见到嫂子就跪下认错,之前是我们对她太无礼了,就是不知道嫂子还能不能原谅我们?”
陆宴池心里一沉,只好道:“她那么善良懂事,一定会的。”
有兄弟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不该听许尽欢的话,把嫂子引到她病房前,让她看到大哥你照顾许尽欢的样子。”
陆宴池心口猛地一缩,他下意识想责备自己的兄弟,可转念想到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他挥手让人都离开,辞忧不喜欢人多。
病房前只剩他一个人,他低喃:“辞忧,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他的语气越来越不确定。
这时,一位护士走过来,顺口问:“陆先生,您太太那天输过血后就不见了,后来找到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