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说得是真的?”林辞忧气息不稳。
“当然是真的。”陆宴池勾起唇角,心里却被巨大的痛楚占据。
他看着这个自己爱的女人,第一次在他面前为别的男人失态。
林辞忧咬唇看向他,眸色很冷:“我要走,放我离开。”
他笑了声,把她关进卧室,任凭林辞忧如何咒骂、乞求都不为所动。
他没告诉她,付砚修车祸是因为追踪他,当时还发生了枪战,他被子弹擦伤,现在腹部的伤口还很疼。
可林辞忧对他苍白的脸色、额头上的冷汗完全视而不见。
她满心满眼都是付砚修,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全凭自己一厢情愿的固执,才能将她强留在身边。
深夜,他枯坐了很久,终于拨通电话,报出了一串地址。
“你一个人来,我等你。”
次日清晨,林辞忧正缩在墙角,她一夜未眠,和付砚修的相处虽然短暂,却历历在目。
忽然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声,她探头看去,和付砚修的目光撞个正着。
付砚修冲她比了个嘘,脸上的玉清未消,微敞的领口能隐约看见里面的绷带。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用口型告诉她:“辞忧,我来接你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哭,怕被陆宴池发现,生生忍住。
就在林辞忧跳下窗台后,一柄黑色的枪管悄无声息地抵在付砚修的后脑勺上。
“付总这是要把我的人带去哪?”
林辞忧顿住脚步,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斥责道:“陆宴池,我不是你的人!你疯够了该放我走了!”
“这是我和你的事,别伤害他!”
“辞忧,我可以放你走。”他眼底一片暗沉,“但前提是,你要做出选择——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林辞忧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陆宴池丢给她一把手枪。
“你可以选了。”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救他,就开枪打死我。”
“你有三次机会,我手里这把是左轮手枪,三发空弹,一发实弹。”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第四发,你如果不开枪,死的就是付砚修。”
林辞忧瞳孔骤缩:“你真是个疯子!你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我跟你走,你放开他!”
“不。”他笑,渐渐笑出了泪,“如果你不爱我了,我宁愿让你亲手了结我。”
林辞忧死死地盯着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陆宴池!你如果真的爱她,就不该让她手里沾上你的血!”付砚修低喝。
陆宴池置若罔闻,他盯着林辞忧,脸上露出偏执的神色:“辞忧,这样你才能永远记得我啊!”
话音刚落,他扣动扳机。
“砰!”
“不!!!”林辞忧目眦欲裂。
是空弹。
付砚修心疼地看着她。
林辞忧深深吸了口气,双手举起枪,对准陆宴池的心口。
“砰!”
陆宴池又开了一枪,依旧空弹。
他眼底满是凄清,却还是笑着说:“开枪啊。”
林辞忧将手放在扳机上,迟迟没有动作。
她害怕得落泪:“陆宴池,你不要逼我。”
“砰!”
第三枪,还是空弹。
“辞忧,只剩一枪了。”
付砚修大喝:“辞忧,你现在离开!不要管我!他敢动我,付家不会放过他!”
林辞忧泪眼迷蒙,不住地摇头。
陆宴池已经疯了,怎么会顾虑那么多?
他深深凝视着林辞忧,准备第四次扣动扳机。
“砰!!!”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向后瘫倒,他跌落在沙滩上,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
他看着林辞忧跑过来,扑进付砚修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片刻后,付砚修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枪,语气惊讶:“辞忧,这枪里没有子弹。”
林辞忧倏地看向陆宴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辞忧”陆宴池满嘴是血,声音很轻很轻,“祝你幸福。”
三个月后,付家别墅。
林辞忧正在侍弄花草,付砚修从外面回来,蹲在他身边低声说:“他没死。”
林辞忧指尖一颤。
“子弹偏离了心脏一些。”付砚修看向远方,“但会留下永久后遗症。他在a国的势力被人瓦解了。”
林辞忧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最后站起身:“知道了,我炖了鸡汤,你快去尝尝好不好喝。”
付砚修赶忙扶住她:“当心脚下。”
林辞忧瞧着他紧张的样子,失笑:“砚修,我是怀孕,不是残疾。”
“那也不行”
风吹过,更多的话语飘在空中,是幸福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