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三界跪求落泪,你管这叫废柴师妹? > 第21章  烬中春·过往

“我最担心的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想到还是…”涂山彧叹气一声:“如今也就只有洗髓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但在洗髓之前,我想你也知道这并不是一条一定会成功的路。你这一世杂灵根的身体本就不适合修炼,鹿鸣山上赤帝流炎突然出现更是让你强行结丹。现在你身体里灵气太过充盈和杂乱以至于让灵脉濒临崩溃,金丹上也布满了裂痕…”他深深地看向鹤虞:“洗髓过程本就痛苦,以你的情况来看只会更加艰难。”
“我知道,但我也已经无路可走了,”鹤虞脸上满是释然,明明自己是当事人,却比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显得轻松,“无论是否发生鹿鸣山上的事,我都会洗髓,否则我想做成的事也就办不成了。”
“别担心,我这里还有师尊给的梧皇草,一定会没事的。”她眨了眨眼,安慰道,“我可是连前世自燃本源都挺过来了,你就放心好啦。”
祁无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
当年玉京山上她被一剑穿心后,哪怕是重创后以燃烧神魂为代价自燃本源,也让凌望疏和一众仙门各派无力抵挡,硬是让玉京山山火烧了几个月有余。
她哪里是挺过来,分明是神消形散…
“洗髓不是小事,”祁无咎无奈道:“你现在身体又是这个状况,让我如何安心得下来?”
“我这不也是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才这么说,”鹤虞脸上还有方才荒唐过后的余温,嘟囔道:“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凶。”
眼看着这两人暧昧的气息快冲破了天,涂山彧赶紧打断道:“你俩这个勾勾搭搭等正事儿忙完以后再说,在鹤虞洗髓完成之前,如果她再失控,只能以灵印去压制,万万不能再想刚才那样给她龙血了。”
涂山彧说起这事就感到一阵无言以对:“你说说,我才嘱咐过你,转头一对上鹤虞你就失了分寸。你能不能对她有点自制力?”身为医者,他最讨厌别人不听医嘱:“还有我的祖宗鹤虞长老啊,你好歹也要控制一下自己,别一闻到味儿就失控啊。太一宗百年的克己复礼在玉涌宫呆了十几年就忘了?”
“停停停——”鹤虞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吵吵得让我头疼,灵狐一族话都这么多吗?”
“对事不对人,你别转移注意力。”要是温文尔雅如涂山彧,此时也颇有些急眼了。
“行了,闭嘴吧。”祁无咎出声拦了拦:“方才那不过是个意外,是盘子碎了划开伤口才引起她失控的,也不全是她的错。”
鹤虞一听,超涂山彧得意地扬了扬眉。
看,就连祁无咎都说不是我的错,你可就不能再说我了。
此时涂山彧已经把这俩人一视同仁,一起看不顺眼。
“得得得,我烦人就先告辞了,”临走前他还不忘再次嘱托:“切记,万万不可——”
“知道了——!”鹤虞和祁无咎异口同声道。
等涂山彧走后,祁无咎感慨道:“这个涂山彧以前都是寡言少语,真是年纪越大越爱啰嗦了。”
“哦?”鹤虞一听来了逗弄祁无咎的心思:“我记得某人似乎比涂山彧年纪还要大上不少,怎么,你也会越来越啰嗦?”
祁无咎横了她一眼。
“我倒是发现你现在的性格越来越欢脱了,涮我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鹤虞努了努嘴:“也许我本就是这样的呢?”
“再说了,你很了解我吗?”她笑了笑:“当年在三十六重狱,你可是每次一看到我带来的话本就把我晾在一边,话都说不上。”
闻言,祁无咎脑海中浮现了曾经还在三十六重狱时的场景。
那时,凌望疏飞升上界,加固封印的活儿自然也就落在了鹤虞身上。
世人只知道知道流炎拂世的剑尊鹤虞所向披靡,是继她师尊凌望疏那个天生仙人之后唯一有希望飞升上界的修真之人。
强大,清冷温和却疏离于人。这就是仙魔两派对鹤虞的评价。
可却无一人知,强大如鹤虞也是一个柔软和喜欢热闹的人。
他还记得鹤虞第一次独自来到三十六重狱时的第一句话。
初成为太一宗最年轻的长老的天之骄子,其实也不过一百岁,在一众仙门中更是年纪小的那一批。只不过因为能力过强,才在别人还在被仙门放养的年纪里,承担起了不该这个年纪承担的责任。
她走近封印第一件事竟然是从储物戒中取出来了一摞话本,耳尖带着粉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话本送了进来。
“我看你总之一个人往往远处望,我就带了些山下的话本给你。”
说完,也不等他有反应,匆匆加固了封印就跑了。
接着就是第二面、第三面……
原来鹤虞来只为加固封印而来,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经常来到这里。
送完话本就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对着他将天南海北的见闻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哪怕她知道祁无咎在封印中并不能看见她,但依旧这么做。仿佛这样就有人陪着她了。
祁无咎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
他自己其实也说不好。
也许是因为每次都一定会带来的话本,也许是因为鹤虞独自嘟嘟囔囔的样子太过可爱,又或者是她的眼泪……
那应该是两百年前,一次除夕,鹤虞竟然喝的酩酊大醉来到了三十六重狱。
或许那时已经对他太过于信任,又或许真的醉的不清楚了,鹤虞一来竟然将祁无咎的封印解开了。
“祁无咎,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醉酒的人连站都站不稳,就这么执着地追着他一直问这个问题。
“我已经很努力了,无论是师尊让我做的事还是带陆砚修那个小鬼修炼,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她仰着头,眼里含着泪光,“可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像师尊那样飞升上界啊?就连陆研修都讨厌我,觉得我妨碍了他修炼。”
“我分明也是想着,其他峰的弟子都有师尊领下山去看灯会,我以前没被带着去过,便想带他去瞧瞧,别让其他峰的弟子说他没见识,”鹤虞一想到自己师弟冷言相对的模样就感到一阵委屈:“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所以大家都不喜欢靠近我?”
这一刻祁无咎才意识到,那个耀眼强大的鹤虞其实也是会像普通人一样有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