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打她,这贱人疯了吗?
打就算了,还一巴掌又一巴掌,真拿她当软柿子了?
陆欢歌想要不管不顾的冲上去,用头上的簪子扎烂这贱人的嘴,拧断她的手。
只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周围横眉怒目的一众捕手给吓了回去,只能掐着指尖暗暗记下这笔账。
等回头告诉大哥二哥,他们一定不会让这个贱人好过。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收起真实情绪,陆欢歌又换上娇弱可怜的假面,只是眨下眼,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立时蓄满热泪。
演得那叫一个真切。
只可惜,她暴露得太久,在场的人不傻,更不瞎!
陆未吟并不与之纠缠,转身走向朱焕,“朱参军,人命关天,我相信京兆府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还死者公道。若是需要问话,可随时来侯府,小女一定全力配合。”
深明大义,又不失贵女风范。
朱焕点头,一张黑脸上多了两分客气,“好!”
目光一转,看向陆欢歌。
陆欢歌知道今天这一趟算是来错了。
站起来,口不对心的说:“小女也愿意配合大人查明真相!”
配合个屁呀,这事儿本来就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陆未吟已经在堂上审问过了,朱焕眼神示意,两名捕手站到陆欢歌身后。
“请吧!”
陆欢歌心不甘情不愿,走出几步,回过头,和陆未吟视线交汇。
那双墨瞳里,除了刀锋般的冰冷,没有任何情绪。
陆欢歌被那一记眼神吓得愣住,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陆未吟。
衙门内堂,赵有信摘下官帽放到架子上,窝进摇椅,咿咿呀呀哼着当下盛行的花楼小调,手在腿上一下下打着节拍,悠闲又惬意。
昏昏欲睡时,一衙差进来禀告,“大人,抓到了!”
赵有信眼皮都没掀一下,“什么抓到了?”
“是朱参军,他抓到周小菊案的凶手了。”
赵有信蹙眉睁眼,停住摇椅站起来,“抓到了?”
那不是轩辕赫搞出来的事吗?
衙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全是对朱焕的钦佩,“是啊。那人好生大胆,还敢前来听审,准备逃离时被朱参军当场拿下。”
赵有信沉思片刻,又问:“凶手是什么人?”
“说是陆未吟的亲妹妹,叫什么陆欢歌。”
“她呀”赵有信心里有数了,撑着摇椅扶手又坐回去,“先收监吧,我回头来审!”
就这样,陆欢歌连京兆府尹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被关进了牢里。
陆晋乾得知消息,赶紧跟上官告了假,匆匆赶往京兆府衙门。
大牢里潮湿闷热,充斥着难闻的馊臭,光线昏暗,时不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蟑螂还是老鼠。
陆欢歌喊冤喊累了,靠墙坐着,脑子里将重生之后发生的事复盘了一遍,终于发现不对劲。
是陆未吟。
以前的陆未吟在将军府就是个透明人,一心期盼父兄的关注和肯定,在她面前向来都是低着头的,借一百个胆也不可能敢对她动手。
可现在,不仅当众揭她偷诗的丑事,还暴打二哥,拿馊臭的垫子给父亲作生辰礼,诸多行径,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难不成陆未吟也重生了?
细想想,陆欢歌又摇头。
不可能!
陆未吟上辈子留在陆家,封郡主当太子妃,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她?
即便是争不过,肯定也要想法子争取一下,人嘛,总是要为自己考虑。
可陆未吟很平静的接受了去侯府的安排,逆来顺受,一如前世要她留在将军府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