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眼里的暗示,季如音鬼使神差的任由他牵着走向屏风后的窗口。
恰在此时,瓶儿刻意拔高的声音传进来,“小姐,换好了吗?秦小姐她们来给你送烫伤药了。”
之后是萧北鸢的声音,“你家小姐伤了手,自己怎么换衣裳?”
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好似重锤敲在心上,屏风后,季如音如同大梦初醒,猛地将手从陆晋乾手中抽出来,慌乱摇头,“晋乾哥哥,不行”
为了心上人,她可以去求母亲,甚至愿意承受整个家族的怒火,但私奔,不行!
然而已经到了这一步,陆晋乾怎会放她离开?
狭眸中射出冷光,陆晋乾快步上前,一手捂嘴一手箍住腰身,将人拖向窗口。
上上之策,当然是哄得季如音心甘情愿同他私奔,毕竟他以后还要当平康伯爵府的女婿,有她在娘家帮着说话,不管做什么都能多些便利。
可若实在说不通,那就只能选下策了。
先把人弄走,待生米煮成熟饭,她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还不是只能乖乖嫁给他?
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破裂,顾不上伤心,季如音拼命挣扎。
外头,秦见微她们已经开始拍门,陆晋乾脸色愈发阴狠,粗暴拉扯季如音的衣裳,露出大片雪白的锁骨。
陆晋乾彻底撕下温文尔雅的假面,大手掐住季如音的下巴,“音音,我劝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只好把外头的宾客都叫过来了!”
季如音瞳孔震颤,面如死灰,明明没有捂嘴,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在别人的寿宴上,孤男寡女,她还这副样子无尽的懊悔和恐惧如同海水漫进胸腔,仿佛下一刻就会把她溺死在里面。
绝望之际,破门声响起。
明艳清冷的面容自眼前飞快掠过,眼尾那点胭脂痣如同枝头的红梅轻颤。
秦见微和萧北鸢紧随而至,一左一右将浑身瘫软的季如音拉开。
不过眨眼,陆未吟已经和陆晋乾过了数招。
陆晋乾反应不可谓不快,自陆未吟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大概猜出这是个怎样的局了。
想让他自己毁掉和季如音的亲事?做梦!
陆晋乾先踢掉花瓶,再踹倒屏风,弄出巨大的声响。
只要他和季如音的事被捅到明面上,就算平康伯爵府再不愿意,也只能忍着恶心把女儿嫁给他!
至于季如音,乐意也好,不乐意也好,横竖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实在不识趣,成婚后过两年弄死便罢。
陆晋乾算盘打得叮当响,只可惜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陆未吟一记寸拳将人逼退,陆晋乾只觉得颈后刺痛,顿时浑身瘫软。
晃悠悠回头,眼前掠过陆未吟身边那个贱婢的脸,紧接着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出什么事儿了?”
门外,慕容夫人带着仆妇家丁匆匆赶到。
瓶儿将人拦住,“夫人,我家小姐在里头换衣裳呢。”
“换衣裳?”慕容夫人满腹狐疑。
换衣裳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秦见微开门出去,“阿吟和阿鸢在里头给季小姐抹烫伤药,两个皮猴子玩闹,撞了一下,不慎砸了花瓶弄倒了屏风,还请夫人莫怪。”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