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财迷遇上了撒钱大哥
大畏,我给你找了个兼职,一小时五十,要是碰上有钱的,还有小费呢!
姜小帅把手机往吴所畏面前一杵,屏幕上是家高级会所的招聘信息。
三小时,一百五,日结!
吴所畏的眼睛唰地亮了。
我去!
傻子才会跟钱过不去!
吴所畏动作快得像要去抢钱:七点是吧我提前半小时去!
还是那句话,谁和钱过不去啊!
只要不卖肾,啥都行!
_(高级会所)
308包厢,刚开的台,里面几位爷看着不好惹,你机灵点,放下酒就走,别多嘴。领班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带着点叮嘱。
吴所畏点头如捣蒜,怀里抱着个沉甸甸的酒篮,推开门时还特意收了收脚步。
吴所畏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推开VIP包厢的门。
包厢里光线昏暗,烟雾缭绕,震耳的音乐差点把他耳膜掀了。
放那吧。
一道男声懒懒散散地从沙发深处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磁性。
好的。吴所畏刚把酒瓶搁在茶几上,就听见旁边一阵娇笑。
一个穿红裙的女人正往男人怀里钻,指尖划过他敞开的衬衫领口:骋哥,再喝一杯嘛。
吴所畏手忙脚乱地摆好杯子,眼角余光瞥见那被称作骋哥的男人抬手按住女人的肩,没用力,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
男人斜倚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着搭在茶几边,指尖夹着支烟。
看着就把不好惹。
他没穿外套,黑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锁骨那儿若隐若现,嘴角勾着痞气的笑。
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吴所畏探究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吴所畏。
新来的男人开口,烟嗓混着烟雾漫出来,倒不像在问他,更像在跟空气搭话。
吴所畏赶紧应了声是,手心里沁出薄汗。
旁边穿露背裙的女人嗤笑一声,用涂着亮片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制服:骋哥看你面生,还不快给骋哥倒杯酒
吴所畏刚拿起酒瓶,池骋把烟摁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又熄灭,声音冷了几分:不用。
红裙女人见状,索性抢过酒瓶往他杯里添酒,软着嗓子撒娇:那骋哥喝我的嘛,我刚抿了一口,甜的。
池骋眼皮都没抬,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往旁边一推,力道不重,却让那娇嗲的声音戛然而止。
别用你的嘴碰我的杯子。他语气平淡,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红裙女人讪讪地缩回手。
吴所畏看得心里一紧,琢磨着赶紧溜才是上策,刚要弯腰拎起空托盘,就听池骋又开了口,这次的目光明晃晃落在他身上:叫什么
啊吴所畏愣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回,吴…吴所畏。
吴所畏池骋玩味地重复了一遍,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突然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旁边几个跟班模样的人已经开始起哄,吹着口哨打趣:骋哥看上这小子了
他硬着头皮挪过去,刚站定,就见池骋伸手扯了扯他的制服领口,动作带着点轻佻的审视。
多大了
二……二十一。吴所畏闻着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酒气,莫名觉得窒息。
池骋从钱夹里抽了几张红票子扔在他托盘上。
机灵点,308的酒,都你送。
钱砸在托盘上发出轻响,吴所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池骋已经转头跟旁边的人聊起了别的。
红裙女人咬着唇瞪他,眼神里淬着怨毒,看得他后颈发麻。
看看看,看鸡毛啊自己没本事坑到钱就盯着他看干啥
吴所畏赶紧捡起钱塞进裤兜,低着头快步退出去,关门的瞬间,还听见池骋懒洋洋的声音飘出来:这名字倒挺有意思。
走廊里的冷气吹在脸上,吴所畏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这有钱人真是莫名其妙,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盯着个服务生看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小费都给了五张红票子,瞬间又释怀了。
看就看吧,又不少块肉。
看一眼五百,那他被看一辈子也值了。
正琢磨着,领班的对讲机又响了:308再要一打香槟,吴所畏,赶紧送过去!
啊故意的吧刚给他送完。
吴所畏咬咬牙,转身去取香槟,心里默念三遍有钱能使鬼推磨,推着酒车又往308去。
这次推门,包厢里的音乐轻了些。
几个跟班正围着池骋说笑,红裙女人缩在角落玩手机,见他进来,狠狠剜了一眼。
吴所畏假装没看见,低着头把香槟往茶几上摆,手指刚碰到瓶塞,就听池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会开酒
他手一顿,抬头撞见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赶紧点头:学过一点。
不是这的员工池骋看着吴所畏笨手笨脚的样子,嗤笑了一声。
是兼职,吴所畏硬着头皮老实交代,今天第一天来。
哦池骋拖长了调子,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哪家的学生
这话问得突然,吴所畏脑子里飞快转了圈——说学校万一被缠上咋办可撒谎又怕被拆穿。
正犹豫着,旁边跟班插嘴:骋哥问你话呢,痛快说!
池骋没再追问,指了指酒瓶:开吧。
吴所畏松了口气,赶紧低头忙活。
金属开瓶器旋进木塞,啵的一声轻响,气泡争先恐后地往上冒。
手脚倒还算利落。池骋端起醒酒器旁的空杯,自己倒了半杯,没喝,就那么晃着玩。
吴所畏站在旁边,手心里又开始冒汗。
他发现这姓池的根本没把他当服务生看,那眼神像在打量什么新鲜玩意儿,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玩味。
池哥,酒放这了,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他试探着问,脚已经往后挪了半步。
池骋抬眼扫他一下:急什么
啊吴所畏一愣。
这是干啥呀
你们这兼职,时薪多少池骋问道,说着掏了掏口袋。
吴所畏支支吾吾的回道:五……五十。
才五十池骋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吴所畏:……
大哥,我五十块钱时薪已经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吗!现在0外面大学生一个月都才三千块呢!
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对钱没有一点概念!
池骋没看吴所畏那种看土豪的颜色,只是从钱夹里抽了几张红票子扔过去,今晚别接别的台,就在门口候着。
红票子在茶几上散开,比刚才那叠还厚。
!!!
这是什么这是我最喜爱的颜色,这是我最熟悉的故人啊!
吴所畏看着一堆毛爷爷,高兴得直点头:好好好好。
有钱就是我大爷!
2.这哪里是魔鬼,这简直是我男神!
吴所畏把钱麻利地揣进兜里,点头哈腰地退到门口,规规矩矩站定,活像尊门神。
包厢门没关严,留着道缝,里面的笑声和说话声断断续续飘出来。
吴所畏靠着墙,耳朵却忍不住往那边凑。
倒不是想听什么隐私,纯粹是有点紧张,怕自己反应慢了耽误大爷召唤。
这不听还好,一听就听见一些不入流的声音。
吴所畏的耳朵刚贴到门缝上,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混着池骋漫不经心的声音:没力气了刚才不是挺能闹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缩回脑袋,后背往墙上贴得更紧了。
里面的动静没停。
是那个穿红裙的女人,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敢大声:骋哥……疼……
疼就对了。池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说了别碰我的东西,偏不听。
我靠,玩这么大
吴所畏摇了摇头。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紧跟着是金属碰撞的轻响,还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女人的啜泣变成了细碎的呜咽,夹杂着几句含糊的求饶,却被池骋一声低斥打断:闭嘴。
吴所畏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瞬间冒了层冷汗。
这哪是普通的应酬
这姓池的根本就是个活阎王,还是个专爱折腾人的主儿。
他偷偷往门缝里瞟了一眼。
只看到池骋半靠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茶几边,手里把玩着根银色的链子。
而那个红裙女人跪在他脚边,头埋得很低,肩膀一抽一抽的,后背的裙子被扯得歪歪扭扭。
旁边的跟班们见怪不怪,甚至有人笑着起哄:骋哥,差不多得了,别吓着门口那小子。
池骋视线隔着门缝扫过来,明明没看清脸,吴所畏却觉得那目光像带着钩子,刮得他皮肤发麻。
怕了池骋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带着点戏谑的笑意。
吴所畏吓得赶紧站直,头摇得像拨浪鼓,又想起对方看不见,只能硬着嗓子应:没、没有!
里面传来池骋低低的笑声,接着是他对那女人说的话,语气冷得像冰:滚吧,看着烦。
女人如蒙大赦,踉跄着站起来,路过门口时狠狠瞪了吴所畏一眼,眼圈红肿,嘴角还带着点红痕,模样狼狈得很。
吴所畏赶紧低下头,等她走远了,才敢喘口气。
裤兜里的钱沉甸甸的,此刻却像揣了块烙铁,烫得他心慌。
这钱也太不好赚了。
包厢门突然被拉开,池骋斜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捏着那根链子,指尖在链节上轻轻划着。
站这儿发什么呆池骋挑眉看他,眼神里的玩味混着点说不清的压迫感,刚才听见什么了
吴所畏喉咙发紧,赶紧摇头:没、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池骋笑了,往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得很近,他身上的酒气混着雪松味压过来,带着种让人窒息的侵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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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池骋低头,视线落在他紧张得发颤的睫毛上,指尖突然抬起,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
动作和刚才对那女人如出一辙,却没那么重的力道。
吴所畏吓得浑身一僵,大气都不敢喘。没……没听见!
记住了,池骋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秘密,在我这儿,要听话。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回了包厢,随手把门关上,留下吴所畏一个人在走廊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他摸着下巴上刚才被碰到的地方,心脏还在狂跳。
这哪是财神爷
这分明是个披着金衣的恶鬼。
可裤兜里的钱又在提醒他——现在跑,这一晚的辛苦就白搭了。
吴所畏咬咬牙,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
忍!为了钱,必须忍!
包厢里安静了没一会儿,门又开了道缝,池骋的声音飘出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懒意:进来。
吴所畏心里一紧,磨磨蹭蹭地挪进去,低着头不敢乱看。
茶几上的空酒瓶被收拾了。
刚才那女人跪过的地方留着点褶皱,池骋还靠在沙发上,手里转着那根银色链子,链子反光晃得人眼晕。
过来。池骋抬了抬下巴。
吴所畏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脚刚站定,就见池骋从钱夹里抽出一沓钱,比之前两次加起来都厚,啪地拍在他手里。
这是……吴所畏捏着那沓钱,手指都在抖,这厚度,少说也有几千。
明天还来。池骋的视线落在他攥钱的手上,那双手指节分明,因为紧张绷得紧紧的,倒比刚才那些软手软脚的女人顺眼些,还是这个点,只给我这儿送。
吴所畏脑子嗡的一声,这哪是兼职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砸中了他!
刚才那点被吓到的恐惧,瞬间被这沓钱砸得烟消云散。
他把钱往兜里塞得飞快,生怕池骋反悔,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哎!好嘞!保证随叫随到!池哥您放心,我明天一定准时来!
池骋看着他那副见钱眼开的样子,嘴角勾了勾,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那我先走了池哥,您慢用!吴所畏躬着身往后退,退到门口时还不忘鞠个躬。
关上门的瞬间,他在走廊里原地蹦了三下,捂着兜里沉甸甸的钱,笑得嘴都合不拢。
几千块啊!够他交三个月房租还绰绰有余!
刚才那点被红裙女人哭腔吓到的阴影,此刻全变成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豪情壮志。
什么链子什么规矩,管他呢!
只要给钱,别说让他站门口候着,就是让他给这恶鬼端茶倒水擦桌子,他都乐意!
吴所畏摸着兜里的钱,一路哼着小曲往员工通道走,路过镜子时,他停下来理了理皱巴巴的制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一笑。
这哪是遇着恶鬼了这分明是遇着财神爷本人了!我男神啊!
3.小心别被坑了。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姜小帅发来的:咋样啊大畏没被欺负吧
吴所畏飞快回:放心,遇上财神爷了,今晚能赚翻!
刚发出去,就听见池骋在里面喊:吴所畏。
他一个激灵,推门就进去:哎,来了!
池骋指了指空了的酒杯:倒酒。
吴所畏赶紧拿起香槟,刚要往杯里倒,池骋又说:换个杯子。他指了指旁边一套没开封的水晶杯,用那个。
旁边的跟班笑出声:骋哥今儿讲究起来了
池骋没理,眼神落在吴所畏身上。
吴所畏拆开新杯子,倒了小半杯递过去,手指不小心碰到池骋的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像触电似的缩回手。
池骋嘴角勾了勾,没说话,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这一候就是俩小时。
吴所畏站在门口,腿都快麻了,可每次摸兜里的钱,又觉得值。
期间池骋叫他进去两次,一次是添酒,一次是让他把空酒瓶收走,没说多余的话,却总在他转身时,感觉那道视线黏在自己背上。
快十点时,包厢里的人终于准备散了。
池骋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旁边的人赶紧去扶,被他挥手推开:没事。
他走到门口,正好撞见吴所畏,脚步顿了顿。
下班了池骋问,声音里带着点酒气,却比之前清楚。
啊……是。吴所畏赶紧站直了。
池骋从钱夹里又抽了几张塞给他,这次没扔,是直接塞进他手里的,指尖故意蹭了蹭他的掌心:今晚辛苦,打车回去。
吴所畏捏着钱,手都在抖,连声道谢:谢谢池哥!谢谢池哥!
池骋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他的裤腿。
跟班们嘻嘻哈哈地跟在后面,经过吴所畏身边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小子运气不错,骋哥今儿心情好。
等人都走光了,吴所畏才靠着墙长长舒了口气,掏出兜里的钱数了数,嚯,整整两千三!
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揣好钱往员工通道走,嘴角那抹压不住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他摸了摸兜里的钱,心里盘算着:这兼职要是能常来,学费生活费就全不愁了。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池骋
管他呢,给钱就行。
他吹着不成调的口哨,脚步轻快地往地铁站走,夜风里都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那是赚钱的味道。
有钱真爽啊!
有一种完全不用考虑是搭公交还是坐地铁的烦恼了!
因为他今天,打车!
吴所畏站在路边,对着空驶的出租车潇洒挥手,那姿势,活像刚签了几百万合同的老板。
车一停稳,他拉开车门就坐进去,报地址时底气都足了三分:师傅,去小帅诊所!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淡定地应了声好嘞。
快到小区时,他摸出手机给姜小帅发消息:开门,爷打车回来的!
姜小帅秒回一个,外加个熊猫头问号脸。
等吴所畏付了钱,揣着找零的硬币哐当一声推开出租屋的门,姜小帅正叼着牙刷站在门口,满嘴泡沫地瞪他:你中彩票了敢打车了
谁不知道吴所畏抠得要死,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今天居然舍得打车了
不是母猪会上树了就是晚上见鬼了。
吴所畏没说话,往沙发上一坐,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那沓钱,啪地拍在茶几上。
红票子散开,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姜小帅嘴里的泡沫都忘了吐,牙刷啪嗒掉在地上:我靠!吴所畏你抢银行了!
姜小帅吓得赶紧把门关了起来。
所畏啊所畏,我知道你很爱财,但不能这么没有底线吧!你要是蹲监狱去了我可怎么办呐!
抢什么抢,吴所畏得意地挑眉,拿起一张钱对着光看,劳动所得!正经钱!
劳动所得姜小帅捡起地上的牙刷,冲了冲塞进牙杯,一脸怀疑地凑过来,手指戳了戳那沓钱,你去抢银行都比这来得正经!说,是不是干什么犯法的事了
放什么屁!吴所畏拍开他的手,把今晚在会所的经历捡重点说了说,当然,只强调就是端端酒倒倒水,人家老板大方,给的小费。
姜小帅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高级会所那种地方的钱能随便拿他拿起一张红票子对着灯照了照,别是给你下了什么套,回头让你加倍还回去。
套什么套,吴所畏往沙发上一仰,跷起二郎腿,人家身价上千万,还差我这点钱再说了,我一穷学生,除了这身骨头,还有什么可让他套的
那可不一定,姜小帅把钱一张张叠好,塞回吴所畏兜里,有钱人的癖好你不懂。
吴所畏想反驳,但是一想到池骋拿着铁链的样子,到口的话就变成了——
有事我会跑的,你放心!
两人正吵着,吴所畏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那边传来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点酒气的慵懒:明天七点,还来。
是池骋。
吴所畏眼睛一亮,立马换了副谄媚的语气:哎!好嘞池哥!保证准时到!
又是财神爷,这也太爽了!
挂了电话,他冲姜小帅扬了扬手机:瞧见没人还让我去呢!这是瞧得上我办事利索!
姜小帅看着他这副没救的样子,气得直翻白眼:你就作吧!等哪天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姜小帅只觉得吴所畏是真的太爱财了,爱到有点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
吴所畏才不管姜小帅的白眼,摸着兜里的钱,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我这身板,卖了也不值几个钱。再说了,池哥是什么人能看得上我人家就是觉得我干活麻利,给点小费罢了。
这叫机遇!天上掉下来的赚钱机遇!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姜小帅看着他这副财迷样,气也气不起来,只能叹口气:行吧行吧,你自己有数就行。不过我跟你说,那地方鱼龙混杂,你可得多个心眼,别人家给点好处就什么都敢答应。
知道知道,吴所畏敷衍着,心思早就飞到明天的兼职上了,我就端端酒,别的啥也不干,保证安全!
4.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破天荒地没赖床,爬起来就开始翻衣柜,想找件像样点的衣服。
姜小帅被他折腾醒了,揉着眼睛看他:你干嘛呢
找衣服啊,吴所畏扒拉着一堆洗得发白的T恤,今天去见池哥,总不能穿得太寒酸吧万一人家看我不顺眼,不给小费了咋办
姜小帅被他气笑了:你是去干活的,又不是去相亲的,穿那么好干嘛再说了,人家什么世面没见过,能看上你这几件破衣服
吴所畏想想也是,最后挑了件没那么皱的衬衫换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才满意地坐下。
一整天,吴所畏都心神不宁的,上课走神,吃饭也没胃口,满脑子都是晚上去会所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他揣着手机,提前一个小时就往会所赶。
到了地方,领班见他又来了,还挺惊讶:你小子可以啊,308点名要你。
吴所畏嘿嘿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乐开了花。
刚换好制服,池骋的跟班就过来了:骋哥在楼上休息室呢,让你过去一趟。
好嘞!
休息室里没别人,池骋靠在沙发上看文件,穿着件黑色高领毛衣,少了昨晚的痞气,多了点沉稳。
听见脚步声,他抬了抬眼:来了。
嗯,池哥。吴所畏站在门口,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池骋放下文件,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啊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吴所畏赶紧摆手。
池骋没再勉强,从茶几上拿起个盒子扔给他:给你的。
吴所畏接住,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块崭新的手表,表盘闪着光,一看就不便宜。
他吓得赶紧合上盒子递回去:池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开玩笑,这表不得好几万他可不敢收。
池骋挑眉看他:嫌少
不是不是,吴所畏头摇得像拨浪鼓,就是太贵重了,我……
池骋没接盒子,反而靠回沙发上:让你拿着就拿着。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总不能穿得太寒酸,让人笑话。
吴所畏愣了,这话说得也太暧昧了。
池骋没解释,只是指了指盒子:戴着。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吴所畏正犹豫着,池骋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站起来:走吧,去包厢。
吴所畏赶紧把盒子塞兜里。
都是钱,卖也可以卖好多钱呢。
5.吴所畏,要不要当我的人
进了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见池骋进来,都笑着打招呼。
池骋没理,径直走到沙发中间坐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这。
吴所畏吓得差点跳起来:不、不用了池哥,我站着就行,我是来干活的。
旁边有人起哄:骋哥让你坐你就坐,客气什么
池骋没说话,只是眼神扫了他一下。
吴所畏咬咬牙,硬着头皮坐下,屁股只沾了个边,浑身都绷得紧紧的。
他觉得自己像个误入狼群的羊,周围的目光都带着审视,让他坐立难安。
池骋却像没事人一样,跟旁边的人聊着天,偶尔递个眼神给他,让他倒酒。
吴所畏赶紧起身倒酒,手却因为紧张微微发抖,酒液差点洒出来。
池骋瞥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他动弹不得。
紧张什么池骋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吴所畏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没、没紧张……
池骋嗤笑一声,松开了手,却顺势从他手里接过酒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晚不用你干活。池骋抿了一口酒,淡淡道,坐着就行。
吴所畏懵了:啊那我来干嘛
池骋侧头看他,嘴角微扬:陪我。
吴所畏:……
这什么情况
他下意识看向包厢里的其他人,却发现他们全都冲他挤眉弄眼,笑得意味深长。
吴所畏心里直打鼓,可又不敢多问,只能老老实实坐着。
池骋似乎心情不错,偶尔会侧头看他一眼,或者把果盘往他面前推一推,示意他吃。
吴所畏哪敢动只能干笑着摇头。
还没有人敢拒绝他池骋递过来的东西。
直到池骋突然凑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再不吃,我就喂你。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吴所畏浑身一僵,赶紧抓起一块水果塞进嘴里,嚼都不敢嚼出声。
池骋满意地靠回沙发,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目光却始终没从他身上移开。
吴所畏如坐针毡,心里疯狂呐喊——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他不是来端茶倒水的吗怎么突然变成陪酒的了!
而且……池骋看他的眼神,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就在吴所畏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模样的人。
池少,好久不见。男人笑着打招呼,目光却落在了吴所畏身上,带着几分打量。
男人径直走到吴所畏面前,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脸:这位小兄弟面生啊,新来的
吴所畏吓得往后一缩,还没等他躲开,池骋已经一把扣住那男人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脸色一变。
手不想要了池骋的声音冷得像冰。
男人疼得额头冒汗,赶紧赔笑:池少误会了,我就是好奇……
池骋甩开他的手,语气森冷:滚。
男人脸色难看,却不敢多说什么,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吴所畏大气都不敢喘,心脏砰砰直跳。
池骋转头看他,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以后,谁碰你,你就告诉我。池骋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懂吗
吴所畏呆呆地点了点头。
吓死人了,这都是些啥人啊!怎么大家都是男的,还对他一个男的动手动脚呢!
池骋满意地收回手,重新靠回沙发,仿佛刚才的暴戾只是幻觉。
可吴所畏却彻底懵了。
他这是……被池骋划进保护范围了
为什么啊!
池骋到底想干嘛!有病……
吴所畏偷偷瞥了一眼池骋的侧脸,对方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
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
过了好一会儿,池骋才像是想起他似的,侧头问:怎么,不乐意
吴所畏猛地回神,连忙摇头:没、没有……
没有池骋挑眉,指尖在他发顶轻轻敲了敲。
那触感温温的,带着点不容抗拒的亲昵,吴所畏浑身一麻,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这一躲,池骋的手就落了空。
包厢里的气氛更静了,连冰块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犯了忌讳——刚才那个男人碰他,池骋发那么大火,现在自己躲他的手,会不会也惹他不高兴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说句什么圆回来,池骋却突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带火气,反而有点……纵容
胆子这么小,池骋收回手,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刚才不是挺横的在心里骂我了
吴所畏吓得脸都绿了:没有!绝对没有!池哥您别冤枉我!
他哪敢啊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心里骂这位活阎王。
池骋看着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点:行了,跟你开玩笑。
旁边的跟班是个机灵的,立马凑趣道:骋哥,今儿瞧着您心情不错,我让会所那边挑几个机灵的过来
池骋抬了眼,视线扫过那跟班,嘴角勾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觉得我缺人陪
那跟班脸上的笑僵了僵,赶紧摆手:不是不是,骋哥您哪能缺这个就是想着给您添点乐子。
不用了,没兴趣。
池骋收回目光,端着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液在杯壁上划出暧昧的弧度。他没看吴所畏,却像是随口吩咐似的,淡淡道:过来,倒酒。
吴所畏刚松了口气,听见这话赶紧应声:哎,来了。他起身要去拿酒瓶,却听池骋又补了一句,语气懒懒散散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蹲下倒。
……啊吴所畏的动作顿在半空,怀疑自己听错了。
蹲下
在这满屋子人的注视下,让他一个大男人蹲在沙发边给人倒酒
这也太……太羞耻了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吴所畏的脸唰地涨红了,手心里瞬间冒出冷汗。
骋哥,这……他张了张嘴,想找个理由拒绝。
可对上池骋投来的视线,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池骋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张银行卡。
五万,倒不倒
五万。
那可是他大半年的学费加生活费,够他交妈妈的医药费了。
这有什么羞耻的
不就是蹲一下吗
又不少块肉。
他吴所畏穷了二十一年,早就把面子揉碎了踩在脚底下,现在有五万块摆在面前,还在乎什么蹲不蹲下
银行卡被池骋扔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倒满。池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
吴所畏咬着牙,掀开瓶塞,香槟的气泡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溅了几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他稳住手,小心翼翼地往池骋面前的杯子里倒,直到酒液快要溢出来才停下。
整个过程,包厢里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他背上,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戏谑,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倒完酒,他没敢抬头,就那么维持着蹲下的姿势,像个等待发落的犯人。
池骋没再说话,只是端起那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香槟,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这人,怎么一点也看不出被羞辱的样子反而还……有点高兴
实话实话,谁不愿意被钱羞辱更何况吴所畏最缺的就是钱,换任何一个人都乐意。
过了好一会儿,池骋才淡淡开口:起来吧。
吴所畏赶紧撑着膝盖站起来。
我去,蹲一下就五万。
敢不敢再来几下子
卡拿着。池骋指了指茶几上的银行卡。
池骋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空杯被他随手放在茶几上,发出轻响。
他抬眼扫过包厢里的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晚就到这,都散了吧。
跟班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纷纷应和着起身。
包厢门关上的瞬间,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池骋和吴所畏两个人,震耳的音乐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剩下空调运行的低鸣。
吴所畏偷偷抬眼瞥了池骋一眼,对方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倒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戾气。
池哥,那……那我也先走了吴所畏试探着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现在挺晚了,我开车送你。池骋说道。
啊不用不用!吴所畏吓得连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池哥,我自己打车就行,就不麻烦您了!
哦是吗池骋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吴所畏被问得心头一紧,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哈哈,池哥,我忽然觉得,现在太晚了,我一个黄花小男人,就需要您送!
池骋低笑了一声,站起身理了理风衣下摆:走吧。
到了会所门口,宾利车早已等候在那里。司机拉开后座车门,池骋先一步坐了进去,然后侧头示意吴所畏上车。
车子平稳地汇入夜色中的车流,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低鸣和空调的送风声。吴所畏坐得笔直,眼神飘忽不定地落在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的接缝处,心里七上八下的。
池骋忽然打破了沉默,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吴所畏,你觉得跟着我,怎么样
吴所畏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他含糊着应道:挺好的……池哥您大方,我、我赚得不少。
池骋低笑一声,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斟酌措辞:那有没有想过,做我的长期兼职
长期……兼职吴所畏懵了,池哥,您这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池骋迎上他的目光,眼神直白得让吴所畏有些慌乱,以后来我这兼职
就跟着我,我保你衣食无忧。
跟着您……兼职吴所畏眨了眨眼,脑子里转得飞快,那……具体是啥活儿啊总不能天天蹲地上给您倒酒吧
随叫随到就行,比你在会所跑断腿挣得多,具体多少,看你表现。
随叫随到吴所畏嘀咕了一句,这听着咋有点像贴身跟班
那……我上课咋办我还是个学生呢。
上课就去上课。池骋说得轻描淡写,我还不至于耽误你念书,课余时间就行。
吴所畏心里盘算了起来:课余时间就能赚大钱……这买卖好像不亏啊
他抬眼看向池骋,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赶紧收敛了脸上的小算盘,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池哥,这活儿我能干!就是……我这人笨,您得多担待点。
笨没事。池骋伸手,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听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