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意识备份的惊天秘密 > 第一章

一个只想破大案的小民警,被死去的学长点名,
卷入了一场足以吞噬整个城市的巨大阴谋。
冰柜藏尸、酒会窃密、电梯惊魂、意识窃取……
每一步都踩在深渊边缘。
他们说我是废物
呵,这次,我要让所有人看看,咸鱼翻身,也能照亮黑暗!
1
午夜奇案
我是津海城西区派出所的小片儿警杜小北,混到今天,干的还是调解邻里吵架,给违章停车贴单,劝开为争地盘扭打在一起的广场舞大妈。
别看我表面咸鱼,心里一直藏着一个说出来会被同事笑掉大牙的理想:破一桩能上全国热搜的奇案,然后风风光光调到市局刑侦支队。
这理想就像我抽屉里那把生了锈的手铐,从没正式用过,却每天擦得锃亮。
直到三月十四号深夜十一点,机会裹着寒风,自己撞上门来。
我正蹲在派出所门口的台阶上嗦着泡面,一辆没挂牌的黑色商务车吱——一声急刹,稳稳停在我面前。
车门哗地滑开,一个身着高定西装的女人探出半个身子,声音清冷:杜警官上车聊五分钟,耽误不了你吃宵夜。
我下意识瞄了一眼车牌处光秃秃的螺丝孔,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怎么知道我姓杜
别紧张,我不是坏人。她嘴角勾起一个职业化的微笑,像极了金牌保险推销员,只是手里有个案子,你一定会感兴趣。
舌尖舔掉嘴角残留的酸辣汤渍,我把泡面桶往旁边垃圾桶一扔,抬腿就钻进了车厢——咸鱼也得有梦想,万一……真翻身了呢
车内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杉木混合着昂贵皮革的味道,如同置身顶级雪茄吧。
女人自称林小姐,递给我一张照片:津海地标天琴大厦88层直升机停机坪,一具男尸被刻意摆成拉小提琴的姿势,琴弦深深勒进十指,凝固的鲜血顺着琴码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照片很血腥,看不清面容,这……艺术谋杀
林小姐点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死者叫顾非,天琴集团的二把手。警方对外宣称是自杀,但我确定是他杀。因为——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寒意,案发前一小时,我收到了他发来的加密语音,只有六个字:‘如果我死了,找杜。’
顾非我认识!大学社团的学长,毕业后就再没交集。
他死了我再次看着照片,他为什么临死前……点名找我
林小姐掏出一个精致的支票夹,唰地抽出一张空白支票,推到我眼前:杜警官,帮我查出真凶,金额随你填。但有一条——不能走官方流程,只能私下查。
空白支票散发着油墨的诱惑,耳边却猛地响起所长常骂我的那句话:杜小北,你就是个眼高手低的废物!
废物今天偏要干票大的!
我啪地一声合上支票夹,迎上她的目光:成交!但我有个条件——先验尸。
林小姐嘴角微妙地上扬:尸体就在我家冰柜里,保鲜。
我喉头一紧,差点把刚咽下去的泡面全呕出来——这开局,刺激得有点过头了吧
2
冰柜秘密
林小姐的家在城郊的云栖山庄,独栋别墅低调奢华,自带电梯。
负一层,一个巨大的医用冰柜赫然矗立,温度显示:零下四十摄氏度。
顾非的尸体被裹在厚厚的真空密封袋里,轮廓僵硬,像超市冷柜里待售的冷冻牛排。
官方的尸检报告说死因是高空坠落导致的内脏破裂,但我找人重新解剖过。林小姐递过来一份手写记录,字迹冷峻,真正的致命伤是这里——心脏被某种利器精准刺穿,然后才被人从楼顶抛下,伪装成跳楼。
我皱眉,寒气似乎顺着脊椎往上爬:谁有本事在天琴大厦的顶层动手脚
天琴集团内部,至少有三个高管拥有顶楼权限。林小姐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个个数着,CEO周野、CFO梁优,还有我——董事长助理林澜。
我一愣:你自己也列在嫌疑名单里
她耸耸肩,表情坦然得近乎冷酷:正因如此,为了洗清我自己,才必须揪出真凶。而你,杜警官,是唯一一个顾非临死前点名要找的人。这意味着——
我心头一凛,接上她的话:凶手……很可能也认识我。
林澜点头:明晚八点,天琴大厦周年酒会,周野、梁优都会到场。我给你一张邀请函,你以我‘私人安全顾问’的身份混进去,想办法拿到三样东西:一,顾非锁在38层技术部的私人电脑;二,87层监控室的硬盘;三,周野办公室里保险柜里那份‘蓝鲸计划’文件。
我心里顿时打起鼓点:姐,我只是个小片儿警,不是007!
林澜笑了,这次笑意似乎真切了些:怕什么技术不够,酒量来凑,酒会上有的是机会。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
林澜从酒架上取下一瓶麦卡伦25年,拧开瓶盖,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喝完它,胆气就足了。
我接过酒瓶,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小半瓶。
灼热的液体烧灼着喉咙,一股滚烫的豪气噌地顶了上来:行!明晚我混进去!拿不到东西,你把我塞冰柜里冻成老冰棍!
林澜噗嗤笑出声,眼中有瞬间的柔和:杜小北,你跟顾非说的一样——嘴贫,但心里有光。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顾非……到底跟她提过我什么
还没来得及追问,林澜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她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快走!有人来了!
3
酒会惊魂
酒会当晚,我套着租来的阿玛尼西装,头发抹得苍蝇站上去都得打滑,亦步亦趋地跟在光彩照人的林澜身后,踏入了金碧辉煌的天琴大厦。
电梯里,她快速塞给我一张员工门卡,语速飞快:顾非的电脑在38层技术部,密码是他生日倒写加‘X’。87层监控室,硬盘密码写在口香糖包装纸内侧。最棘手的是周野的保险柜,指纹+虹膜+动态口令三重锁,口令每24小时更新一次,我搞不到。
我心里暗骂:这哪是参加酒会,简直是闯地狱级副本!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璀璨的水晶灯光和衣香鬓影扑面而来,各界名流端着香槟谈笑风生。我迅速切换角色,端起一个空盘子假装服务生,目标直指38层。
技术部走廊空无一人,我刷开门卡,刚踏进去,刺耳的警报声嘀嘀嘀响起——密码错误三次,门锁自动封死!
冷汗唰地冒出来,我手忙脚乱地尝试,身后却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杜小北
猛地回头,大学同学梁优——如今已是天琴集团CFO——正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你怎么在这儿
急中生智,我脱口而出:林小姐让我帮她修电脑。
梁优镜片后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林澜她让你来修
我点头如捣蒜:她电脑蓝屏了,说明天董事会的PPT在里面,十万火急!
梁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电脑,现在就放在我办公室。你修的……是谁的
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梁优的手机响了。他瞥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竟转身快步离开。
我长吁一口气,心脏狂跳。赶紧掏出那块口香糖包装纸,按照上面的密码X输入——错误!
再仔细一看,包装纸背面还有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密码其实是顾非的忌日。
手一抖,我输入0314X,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开了!
顾非的电脑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加密文件夹。
我立刻插上U盘准备拷贝,屏幕却猛地一闪,跳出刺目的红字: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10、9……
操!
我骂了一句,抱起发烫的电脑就往外冲!然而走廊尽头,两个黑衣保安的身影已堵在那里。
退路被截!我转身钻进消防通道。怀里的电脑倒计时冷酷地跳动着:3、2……
情急之下,我抡起电脑狠狠砸向墙壁!砰!一声闷响,硬盘部位冒出青烟,刺耳的倒计时戛然而止。
我瘫坐在冰冷的水泥楼梯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第一个任务,失败一半!
祸不单行,手机震动,林澜发来语音,声音急促:周野提前回办公室了!保险柜计划取消!你先撤!
我咬着后槽牙,一股倔劲涌上来:撤个屁!来都来了!
顺着消防楼梯往上爬向87层监控室,却发现通往该层的消防通道门被粗大的铁链牢牢锁死。
我蹲在地上,正琢磨着要不要找工具暴力撬锁,那扇沉重的铁门竟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一只苍白的手闪电般伸出,猛地将我拽了进去!
别出声!一个刻意压低的沙哑嗓音响起,是个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的小个子,看不清脸,我是顾非的线人,代号‘仓鼠’。
我惊魂未定:你怎么证明
他迅速掏出一枚小巧的银色U盘,上面清晰地蚀刻着AF两个字母:顾非让我交给你的。
我刚接过U盘,还没来得及细问,门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逼近。
仓鼠反应极快,一把将我塞进旁边巨大的服务器机柜缝隙里:躲好!梁优带人来了!
我蜷缩在狭窄闷热的机柜里,风扇的嗡鸣声像催命的鼓点。透过缝隙,看到梁优领着三个手持金属探测仪的保安走了进来,眼神阴鸷。
搜!一个角落都别放过!
我屏住呼吸,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十分钟后,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仓鼠拉开柜门,我几乎虚脱地滑出来。
按计划,目标转向87层监控室。但消防通道锁死,电梯需要高管指纹。
仓鼠果断带我爬进通风管道,在迷宫般的管道里七拐八绕,终于撬开了87层天花板的一块盖板。
监控室里,只有一个值班保安正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
仓鼠精准地抛过去一个小型烟雾弹,保安闷哼一声,噗通倒地。
我扑到控制台前,输入包装纸上的密码,硬盘锁应声而开。
刚把U盘插上接口准备拷贝数据,刺耳的警报声骤然撕裂寂静:非法入侵!87层已封锁!
妈的!我拔腿就跑。仓鼠在后面急喊:电梯锁死了!走货梯!
冲向货梯,猛按按钮。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的,赫然是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的周野,以及他旁边,一脸冰冷笑意的梁优!
周野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声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杜警官,夜路走多了,容易撞见鬼啊。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手心瞬间湿透。
4
生死逃亡
周野和梁优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将狭窄的货梯堵得严严实实。
脑子飞速运转:打毫无胜算。跑插翅难飞。只能智取!
我举起双手,挤出个笑容:两位老总,误会,纯粹误会!我就是……上来借个厕所,走错层了!
梁优嗤笑一声,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借厕所借到87层监控室杜小北,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说话间,我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了电梯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红色紧急按钮。
趁着梁优话音未落、周野眼神微移的瞬间,我猛地矮身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拍下按钮!
咣当——!!!
电梯猛地一震,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骤然急停!顶灯疯狂闪烁两下,啪地彻底熄灭,货梯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该死!怎么回事停电了黑暗中传来周野压抑着怒火的低吼。
我屏住呼吸,凭着记忆摸到头顶冰冷的电梯顶板,用力一推,掀开逃生窗!冰冷的电梯井风呼啸着灌进来。我手脚并用,抓住冰冷的钢缆,不顾一切地向上攀爬!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身后传来梁优气急败坏的怒吼和混乱的脚步声。
爬到88层位置,我铆足力气,一脚踹开通风窗格栅,狼狈不堪地滚进了顶楼走廊。
这里是直升机停机坪,强劲的夜风呼啸着,几乎要把人吹飞。
我躲在一架停着的直升机巨大的起落架后面,胸膛剧烈起伏,像条濒死的野狗。
耳机里突然响起仓鼠急促的声音:杜哥!快!周野启动了‘夜枭’!无人机群在搜你!
猛地抬头,几架闪烁着不祥红光的黑色无人机如同嗅到血腥的蝙蝠,正在低空盘旋搜索!
我毫不犹豫地脱下阿玛尼西装外套,用力朝反方向扔去!无人机群立刻被吸引,呼啸着扑向那件飘落的衣服。
趁此间隙,我猫着腰冲向停机坪边缘,那里垂挂着一根维修用的粗大绳索。
刚抓住绳索,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无人机已发现了我这个真目标,哒哒哒几声轻响,几枚细小的麻醉针激射而来!
左肩一阵尖锐的刺痛和麻痹感传来,手臂瞬间脱力,差点松开绳索!我咬破舌尖,剧痛刺激着神经,强忍着眩晕感,开始顺着绳索向下攀爬。
狂风将绳索吹得疯狂摆动,我在半空中像颗失控的钟摆,剧烈地晃荡着。
爬到一半,绳索突然猛地向下一沉!抬头望去,梁优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出现在楼顶边缘,他手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正狠狠地切割着绳索!
梁优!你他妈疯了!我嘶吼着。
他脸上绽开一个狰狞的笑容:杜小北,你太碍事了!
嘣!绳索应声而断!失重感瞬间攫住了我,身体像块石头般直坠而下!
就在我绝望地闭上眼,以为自己要摔成肉泥的瞬间,一根坚韧的钢索如同灵蛇般从旁边一扇破旧的窗户里甩出,唰地一声缠住了我的腰!
砰啦!玻璃破碎声中,我被巨大的力量拖拽着撞进了一间昏暗的办公室,摔得眼冒金星,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救我的人戴着遮挡面容的黑色面具,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冰冷而熟悉:别废话,跟我走!
是林澜!她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紧身作战服,宛如电影里的女特工。
她一把将我拽起,拉着我穿过凌乱的办公室,迅速打开一道隐蔽的暗门,里面是一条幽深的秘密通道。
你不是说保险柜计划取消了吗我捂着剧痛的肩膀,喘着粗气问。
林澜头也不回,步伐坚定:计划赶不上变化!顾非留下的U盘,必须拿到手!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合金密码门。
林澜迅速输入指纹和密码,门无声滑开。
里面是一间小型但科技感十足的保险库,中央一台服务器正幽幽闪烁着蓝光,屏幕上跳动着AF-404的字符。
林澜将U盘插入接口,进度条飞快跳动。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肩膀的麻醉感混合着撞击的疼痛袭来,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林澜用力拍了拍我的脸颊:别睡!还有最后一步!
叮!数据拷贝完成。林澜拔下U盘,拉着我就往回跑!
刚冲出秘密通道,迎头就撞上了周野和他身后一群如狼似虎的保镖!
周野手里拎着一把滋滋作响的电击枪,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绅士微笑,眼神却冷得像冰:林小姐,你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林澜立刻将我护在身后,声音镇定:周野,收手吧!数据已经上传云端,你们完了!
周野脸色剧变,眼中凶光毕露,猛地一挥手:拿下他们!
砰!砰!子弹呼啸而至!我本能地将林澜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头皮飞过,灼热的气浪烫得皮肤生疼!
我们狼狈地滚进旁边的电梯轿厢,林澜狂按关门键!厚重的电梯门在保镖们冲过来的瞬间,哐当一声死死合拢!
电梯猛地一震,开始急速下坠!
液晶屏上的楼层数字疯狂跳动:88…75…50…20…
B1…
B2…
B3!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我紧紧抱住林澜,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和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电梯轿厢狠狠砸在负三层的地面上,剧烈的冲击让我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轿厢严重变形,门死死卡住,纹丝不动。
林澜挣扎着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装置:让开!
我捂住耳朵,她果断按下按钮!
轰隆!一声闷响!变形的电梯门被炸开一个大洞!
外面是空旷阴冷的地下停车场,一辆改装过的黑色皮卡早已发动引擎,蓄势待发!
驾驶座上,正是仓鼠!
快!仓鼠大喊。我们连滚带爬地冲出电梯残骸,扑进皮卡后座!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皮卡如同离弦之箭,轮胎摩擦着地面冒出青烟,猛地冲了出去!
身后,数辆保镖车亮着刺眼的大灯,引擎轰鸣着紧追不舍!
仓鼠猛打方向盘,皮卡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甩出一个惊险的漂移,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子弹如同冰雹般砸在车身上,当当当直响,留下一个个狰狞的弹孔!
皮卡咆哮着冲上通往地面的出口坡道,冲进了夜色!紧接着冲上横跨海湾的大桥!就在这时,砰!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后轮胎!
车身瞬间失控,像脱缰的野马般剧烈摇摆!
在剧烈的翻滚和碰撞中,意识被巨大的冲击和求生的本能淹没,只剩下一个念头在黑暗中呐喊:活下去!
5
记忆深渊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惨白的无影灯,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和冰冷的金属气味。
试图活动手腕,却传来哗啦的金属碰撞声——手腕被冰冷的金属扣死死锁在病床的栏杆上。
别白费力气了,杜警官。梁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换上了一件雪白的医生大褂,胸口别着一枚醒目的天琴·生命科学中心金色徽章,镜片后的眼神冰冷而戏谑,活脱脱一个披着人皮的斯文败类。
林澜呢
隔壁,他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手中的黑咖啡,正陪她亲爱的弟弟进行最后的‘意识校准’。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
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林澜已经签了自愿放弃追责的和解协议,把你移交给我们,进行‘深度配合实验’。
放屁!这不可能!我嘶吼着,喉咙火辣辣地疼。
梁优耸耸肩,他慢悠悠地掏出一支看似普通的签字笔,轻轻一拧笔帽,一个微型投影仪弹出。
一束光打在惨白的墙壁上——画面里,林澜坐在一张冰冷的谈判桌前,面前堆着厚厚的文件。她眼圈通红,眼神里交织着绝望和决绝,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最终还是一笔一画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文件推向对面。对面坐着的,正是面带胜利者微笑的周野!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后是窒息般的剧痛。
看清楚了吗梁优关掉投影,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她弟弟的脑瘤已经三期扩散,只有我们的纳米芯片技术能续命。代价就是——交出你。
梁优俯下身,凑近我的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催眠般的恶意:顾非死前,把‘蓝鲸计划’最核心的原始数据,藏在了你的潜意识深处。我们通过‘蓝鲸’的深度催眠模块,扫描了你那晚在酒会的全部记忆,发现有一段……被你自己加密锁死的空白区。非常有趣。
我根本不会什么催眠加密!我挣扎着,金属扣在栏杆上撞得哐啷作响。
不,你会。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一名面无表情的护士推着一台造型诡异、如同头盔与电椅混合体的设备走了进来,冰冷的金属部件泛着幽光。只是你忘记了。顾非当年给了你一把开启记忆的‘钥匙’,他自己却死了。现在,我们只是要把它……挖出来。
冰冷的头盔被强行扣在我的头上,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头皮,像无数冰冷的蚂蚁在爬行。梁优在旁边的触控屏上快速输入一长串代码。
嗡——!!!
头盔内部猛地爆发出尖锐刺耳的蜂鸣,像一把高速旋转的电钻狠狠楔进我的太阳穴!
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瞬间炸开无数混乱的碎片:大学社团简陋的小剧场后台、顾非抱着吉他深情弹唱《梵高先生》、光影斑驳中,林澜偷偷将一张折成纸飞机的纸条塞进我手里——
纸飞机上,赫然写着:【如果我死了,找杜。】
原来那句致命的加密语音,早在四年前,就以这样青涩的方式,交给了我!
蜂鸣声陡然拔高,频率尖锐得仿佛要撕裂灵魂!
剧痛吞噬了所有理智,我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金属扣在栏杆上疯狂撞击,发出绝望的哐啷哐啷声!
6
数据风暴
整个病房的所有灯光骤然熄灭!绝对的黑暗降临!
紧接着,墙壁上的广播喇叭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噪音,一个熟悉而带着沙沙杂音的声音,如同穿越幽冥般响起:
小北,别怕,我留了后手。
是顾非的声音!
梁优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失声惊叫:不可能!音频库明明已经清——
哧啦——!
锁住我手腕的金属扣应声弹开!同时,旁边心电监护仪的屏幕猛地一闪,不再是跳动的波纹,而是飞快滚动起一行行绿色的代码:【root权限已获取】!
梁优反应过来,如同野兽般扑向我,试图重新将我按住!黑暗中,我凭着本能和满腔的怒火,抄起床头柜上的不锈钢托盘,用尽全身力气,照着他那张斯文败类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咣!!!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梁优嗷地一声惨叫,踉跄着后退,双手死死捂住额头,粘稠温热的鲜血瞬间从指缝间涌出!
我一把扯掉头上的刑具,赤脚跳下冰冷的地面!走廊外,刺耳的警铃声大作,猩红色的应急灯疯狂闪烁,将一切染上血色!
来不及多想,我凭着记忆往右边走廊冲去!刚冲出几步,就看到仓鼠推着一辆空轮椅,如同旋风般冲了过来:这边!快!
林澜呢!我嘶吼着问。
她反水是假的!直播画面是AI合成的!她弟弟早就被警方秘密转移了!
仓鼠语速飞快,猛地将轮椅调转,掀开坐垫——下面赫然藏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顾非的U盘我趁乱塞你鞋底了,你自己没发现吧最猛的料都在里面!梁优和周野杀人灭口的4K高清现场!铁证如山!
我一把抓过笔记本,塞进宽大的病号服里!身后,梁优气急败坏的吼声和纷乱的脚步声已经逼近: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我和仓鼠一头扎进消防楼梯,顺着冰冷的台阶向下狂奔!急促的喘息和沉重的脚步声在封闭的楼梯间里疯狂回荡,如同两条被逼入绝境的丧家之犬。
下到负二层,仓鼠掏出磁卡刷开一扇厚重的防火门。门后,竟是一个堆满废弃服务器的巨大机房,灰尘弥漫,指示灯零星闪烁。
天琴集团早期淘汰的主服务器全在这里!顾非以前在这里兼职网管,偷偷留了个后门!仓鼠语速飞快,把我推到主控台前,将笔记本的线缆插上,快!插U盘!
我手忙脚乱地从鞋底抠出那枚冰凉的AFU盘,插进接口。仓鼠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重重敲下回车键!
屏幕中央,一个蓝色的进度条猛然跳出:【数据上传中……12%】
坚持十分钟!上传完毕,全网自动推送!神仙也拦不住!仓鼠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靠在布满灰尘的机柜上,这才感觉到脚踝被金属扣勒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鲜血浸湿了裤脚。
杜小北,仓鼠忽然压低声音,语气变得异常沉重,其实……顾非没死透。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他的意识……完整的意识备份,就在‘蓝鲸’的主服务器里沉睡。代号……AF-404。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我倒吸一口凉气!
进度条在紧张的气氛中艰难地爬升着:45%……63%……79%……
就在这时,砰!!!一声巨响!机房厚重的大门被暴力撞开!梁优头上缠着渗血的绷带,状若疯虎,带着一群手持泰瑟枪的保安冲了进来!
最后三秒!!仓鼠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声嘶力竭地大喊!
滋啦——!
数道蓝色的电光激射而出!仓鼠后背瞬间被泰瑟镖击中,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圆睁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按下了回车键!
进度条瞬间跳到——100%!
轰——!!!
整个机房所有的灯光在同一刹那彻底熄灭!备用电源启动的微弱绿光幽幽亮起,冰冷的机械女声通过广播响彻整个空间:
【全网推送完成。服务器将于30秒后启动自毁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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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真相大白
凌晨两点,津海电视台地下剪辑室里烟雾缭绕,键盘敲击声如同密集的鼓点。
资深调查记者老白把最后一段4K高清视频拖进时间线,狠狠敲下空格键。画面清晰得令人窒息:天琴大厦88层空旷的停机坪上,梁优和周野正在激烈争吵。
梁优(指着周野,面容扭曲):账上平白无故少了三千万!顾非那个疯子,他拿到了证据!他要捅出去!
周野(背对着镜头,声音冰冷得像刀):那就让他永远闭嘴。
镜头切换,梁优眼中凶光一闪,抄起旁边工具箱里的一把锋利裁纸刀,猛地刺向顾非胸口!鲜血瞬间在顾非洁白的衬衫上洇开一朵刺目的红花!
老白叼着牙签,狠狠啐了一口:这段剪进去,今晚微博的服务器不崩,我名字倒着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嘶哑:崩得越狠,那些人渣凉得越快。
老白将最终剪辑好的视频文件重命名为《天琴黑幕:从谋杀到活人意识实验》,鼠标悬停在发布按钮上,设定时间:凌晨四点,全网推送。
微博、抖音、B站,三管齐下。
水军预热、热搜置顶、官方号转发,一条龙服务,哥们儿全包了!老白竖起大拇指,眼中燃烧着新闻人的火焰,兄弟,这次咱玩把大的,掀他个底朝天!
我点点头,转身看向角落里裹着厚毛毯、脸色苍白的仓鼠。他后背被泰瑟枪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你确定要实名出镜我沉声问。镜头前的曝光,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仓鼠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痛楚却无比坚定的笑容:顾非当年救过我妹妹的命。我欠他的,今天用命还!
凌晨四点,整座城市沉睡。视频,准时上线。
三十分钟后,微博热搜第一爆红:天琴集团杀人
[爆]
一小时后,微博服务器不堪重负,宣告瘫痪。程序员骂骂咧咧地连夜扩容。
津海市公安局官微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紧急发声:【针对网络反映情况,我局已成立专案组,依法对周某、梁某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天琴集团总部大厦门口,人群越聚越多,很快超过千人。
有人高举着血债血偿的白色横幅,有人默默地点燃蜡烛,摆放在冰冷的地面上,祭奠那个被琴弦缝住双手的年轻人。
我坐在老白凌乱的办公室里,一遍遍刷新着手机页面,掌心全是冰凉的汗水。
门被推开,林澜走了进来。她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火焰:我弟弟醒了!医生刚做完检查……肿瘤……肿瘤缩小了!可以出院了!
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我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太好了……太好了!
林澜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递到我面前,语气郑重:这是‘蓝鲸计划’的全部原始数据备份。包括所有被非法实验者的名单、庞大的非法资金流向,以及——
她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向我,以及顾非完整的意识备份文件。AF-404的全部数据。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接过袋子,打开。
里面是一块沉甸甸的黑色移动硬盘,标签上清晰地打印着:AF-404。
老白凑过来,看着这块小小的硬盘,咂咂嘴:这玩意儿要是现在公开,全世界都得炸锅!意识永生活人实验科幻片都不敢这么拍!
先别公开,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等法院正式宣判,尘埃落定。到时候,再决定它的命运……是封存,还是交给真正有良知的人去研究。
上午九点,津海市局刑侦支队门口,早已被闻讯赶来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对准了大门。
我换上了崭新的藏蓝色警服,胸前那枚崭新的二等功勋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老白和仓鼠的陪同下,我将那块承载着无数秘密和生命重量的硬盘,郑重地交到了支队长手中。
支队长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洪亮而欣慰:小北,干得漂亮!给咱们基层民警争光了!
8
咸鱼翻身
一年后,津海城西区。
一块略显老旧的小北侦探事务所木质招牌,在带着咸湿海风的夏日微风里,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响。
门口排起的小队伍里,不再是抓小三、查出轨的怨妇老板,就是找猫寻狗、怀疑老伴藏私房钱的街坊大妈,生意红火得如同街角那家永远人声鼎沸的麻辣火锅店。
我翘着二郎腿,窝在柜台后的旧藤椅里,嘬着一根快要化掉的老冰棍,看仓鼠手脚麻利地帮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恢复手机里误删的合影。
林澜从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走下来,将一份还带着油墨香的晨报拍在我面前的柜台上,指尖点着头版头条:
【津海市原副市长赵某某因充当蓝鲸计划保护伞被双开!其女涉案巨额资产超十亿遭冻结!】
我吹了声长长的口哨,冰棍水差点滴到报纸上:嚯!老赵这棵大树,总算倒了!
林澜笑意盈盈,眼中有光:AF-404立了大功。没有它留下的完整资金链和通讯记录,扳不倒这么深的根。
我摇摇头,将冰棍杆精准地弹进角落的垃圾桶:是顾非立了大功。他用命换来的证据,还有……他留下的‘钥匙’。
仓鼠那边刚修好手机,小姑娘破涕为笑。
仓鼠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着记忆中顾非那略带调侃的语气:‘小北,别光顾着赚钱数钱,抽空记得去给我扫扫墓,顺便……带两瓶冰镇啤酒,要最冰的那种!’
短暂的寂静后,小小的侦探事务所里爆发出畅快的大笑声,连门口排队的大妈都好奇地探头张望。
傍晚时分,暑气稍退。我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瓶挂着水珠的冰啤酒和一束新鲜的向日葵,来到南山公墓。
顾非的墓碑简洁干净。照片里,他抱着那把心爱的木吉他,笑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眼神清澈,仿佛能穿透时光。
我将冰啤酒轻轻放在墓碑前,盘腿坐下:学长,你交代的事,办完了。该进去的都进去了,该倒的都倒了。
山间的风吹过,向日葵金黄的花瓣轻轻颤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一声悠长的叹息,又像一声满足的回应。
我打开一瓶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气泡刺激着喉咙,直冲脑门,带来片刻的清明。
夕阳的金辉温柔地给冰冷的墓碑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我眯起眼睛,恍惚间,仿佛真的看见顾非就站在那片耀眼的光芒里,嘴角噙着熟悉的、略带痞气的笑容,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回城的路上,车窗开着。电台里传出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
……津海警方今日通报,‘蓝鲸计划’所有被非法实验者均已获得相应赔偿。原天琴集团总部大厦,将改建为面向公众免费开放的‘未来科技体验馆’……
我伸手关掉了收音机。带着槐花甜香的夏风灌满车厢,吹拂着额前的碎发。
林澜单手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我一眼,笑意盈盈:后悔吗离开体制,当个没编制的‘个体户’
我迎着她的目光,也笑了:当片儿警,管好一条街的鸡毛蒜皮;当侦探,能搅动一座城的暗流涌动。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后座上,仓鼠五音不全却异常投入地哼起了《梵高先生》的调子,不成曲调,却透着股认真的劲儿。
我跟着哼了起来,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随着车窗外的风,飘向远处渐渐亮起万家灯火的津海夜空。
那一刻,心底无比澄澈。
咸鱼翻身,原来不是非得变成凶猛的鲨鱼。
也可以是变成一条会发光的小鲸鱼,即使游弋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也能用自己微弱却坚定的光芒,把一小片幽暗的海底,悄然照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