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泪前尘,系统绑定
盛墨兰再睁开眼时,只觉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剧痛。她躺在自己熟悉的拔步床上,鼻尖萦绕着的是娘亲林噙霜惯用的、带着甜腻脂粉气的熏香。屋内光线昏暗,正是深夜。
醒了我的儿!一张带着泪痕的脸猛地凑近,不是林噙霜是谁她心疼地抚摸着墨兰的面颊,大夫说了,摔得厉害,得将养好些日子。都怪那个盛明兰!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竟推你下假山…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控诉。墨兰脑子嗡的一声,如遭重击!这不是她十二岁那年,为了陷害明兰故意失足跌下假山之后的情景吗!前世种种屈辱不甘瞬间涌入脑海:她精心算计,处处争先,自诩才情样貌都是盛家第一,结果呢被梁晗厌弃、被婆婆磋磨、儿女离心,林栖阁被抄,娘亲冻死在破屋之中!最后郁郁而终,连副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盛明兰!那个一直装得温良无害的庶女,才是真正的赢家!她嫁了顾廷烨,封了诰命,成了侯爵夫人,享尽荣华风光,最后还来好心替她收敛尸骨!
恨!滔天的恨意比骨头缝里的疼痛更尖锐地噬咬着墨兰的心!凭什么!就因为她林噙霜是妾就因为她墨兰不如盛明兰会演戏!
叮!检测到强烈复仇意志与‘扶不上墙的烂泥’基础人设,‘宅斗逆袭之最强恶女’系统绑定中…
一个冰冷刻板的机械音骤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墨兰猛地瞪大双眼,浑身僵硬。
绑定成功!新手任务发布:[请宿主以最恶毒的诅咒痛骂系统三句],限时10秒。完成后激活新手大礼包(含:娘亲改造券x1,初级‘茶香四溢’演技包,随身芥子空间0.1立方米)。
什么鬼东西恶女系统痛骂它墨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但前世积累的刻薄和急智在此刻救了场。
你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精怪想戏弄本小姐!她在心中厉声呵斥,我盛墨兰前世倒霉也就罢了,连你这等腌臜东西也敢来撒野!趁早给本小姐滚得远远的,否则定叫你魂飞魄散!
一连三句恶毒诅咒脱口而出(心内版)。那声音沉默了一瞬,似乎在判断有效度。
检测到符合‘恶毒’标准,言语中饱含羞辱性与毁灭意图,评定等级:A。新手大礼包发放。系统功能正式激活。
一股奇异的热流涌入墨兰四肢百骸,剧痛瞬间减轻大半。她感觉脑子里多了些奇怪的东西,像是…怎么装得更白莲更惹人怜爱同时,一个微小的空间感知出现在脑海,大约只能放个小匣子。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墨兰的目光死死锁住新手礼包里的那个闪烁着诡异粉光的东西——【娘亲改造券(林噙霜专用)】!
物品说明:一次性消耗品。对目标林噙霜使用后,将强行切除其‘恋爱脑’核心模块,并灌注‘搞事业搞钱搞权力才是王道’、‘男人都靠不住’、‘女儿才是终身靠山’等先进理念,附带事业型人格模板(轻度腹黑版)。成功率:99.8%。副作用:可能伴随短暂头秃(可再生)及对盛纮基础好感度清零。
墨兰的心跳如擂鼓!
前世她最大的桎梏,一半是父亲盛纮的偏心与懦弱,另一半…就是她亲娘林噙霜那永远拧不清的恋爱脑!但凡林噙霜能清醒半分,不那么事事指望着、依附着盛纮的恩宠,不那么热衷于跟大娘子王若弗争风吃醋斗气,能把精力真正放在盘算实权和后路上…她们母女何至于落到那般田地
这张券,简直是救命的仙丹!
几乎是毫不犹豫,墨兰在心中默念:使用!娘亲改造券!目标:林噙霜!
粉色的光芒在只有墨兰能见的视角里,化作一道细线,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正为她掖被角的林噙霜眉心!
林噙霜的动作猛然一顿。
时间仿佛凝固了十几息。
林噙霜的眼神从原本的担忧、心疼、愤怒,瞬间变得茫然、空洞,继而如同蒙尘的古镜被骤然擦亮,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与清醒。那熟悉的痴缠、哀怨、对盛纮的无限依赖与算计情爱的神色,如同退潮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墨…兰她开口,声音还带着之前的腔调,但语气里多了一丝探究和…审视。你还痛得厉害吗
娘亲变了!
墨兰强压下心中的狂喜,立刻在脑中呼唤系统:初级‘茶香四溢’演技包,使用!瞬间,一股做戏的本能笼罩了她。她眼眶一红,泪水说来就来,声音虚弱又带着恐惧:娘…痛…好痛…女儿害怕…爹爹会不会再也不疼我了…
她需要试探!
果然,听到爹爹两个字,林噙霜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眼中掠过一丝…纯粹的厌恶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她脸上堆起的却是更为浓厚的、公式化的心疼,手却稳如磐石地轻轻拍着墨兰:傻孩子,说什么胡话!你爹爹怎么会不疼你他现在被大娘子和老太太绊住了,稍后就来看你。
这话是安慰,但墨兰敏锐地捕捉到林噙霜眼底深处,再没有以往提起盛纮时那种热烈的期待和隐晦的甜蜜。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成功了!那个恋爱脑的姨娘,真的被切除了!
不过…林噙霜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极低,语气是墨兰从未在她身上听过的冷静与算计,疼不疼是次要。你这次受伤,错得离谱!
墨兰心头一跳,这是要教训她
为娘从前…脑子进了水!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悔恨的锐光,很快被冰冷的理智取代,争宠斗气,浮于表面,只知围着男人后院的方寸之地转悠,到头来被人像抹布一样丢弃!还连累我的墨儿!她抓住墨兰的手,力量大得惊人,记住,男人恩宠如过眼云烟,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势、真金白银、还有你的亲骨肉,才是实实在在的根本!
这些话,每个字都如重锤,砸在墨兰心坎上!这是前世那个永远只会教她如何争风吃醋、如何笼络男人的林噙霜,绝对说不出的话!
墨兰激动得浑身轻颤:娘…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次女儿吃了大亏…她开始铺垫委屈。
吃一堑长一智!林噙霜打断她,目光灼灼,竟闪烁着一种奇异的野心光芒,盛明兰那小贱种是个能忍能装的,她背后有老太太!王若弗那个蠢妇空有大娘子名头不足为惧!至于你爹…她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讥诮,一个既要好名声又要美人快活的软骨头!我们娘俩儿,得换个法子活!
换…什么法子墨兰屏住呼吸。
林噙霜凑到墨兰耳边,声音轻如蚊蚋,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决断:架空他!
第二章:姨娘蜕变,布局开始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林栖阁安静得出奇。
墨兰养着伤,林噙霜不再像以往那样动不动就去盛纮跟前哭诉邀宠,反而日日悉心照料墨兰,闲时便拿着账本(通过墨兰那0.1立方米的芥子空间偷偷挪出来的部分公中和林栖阁私房账)细细研究,又或是捧了本《大周律》在灯下静读。
盛纮来看过几次。
第一次,林噙霜泪盈于睫,心疼女儿,自责不已,哀婉动人,只字不提明兰,反衬得王若弗气势汹汹的辩解和老太太的偏袒显得小家子气。盛纮见她如此识大体,心里那点对墨兰惹事的迁怒淡了许多,反而觉得大娘子不体恤妾室苦楚。
第二次,林噙霜换了策略。她素面朝天,衣着素净,温声细语地对盛纮说:主君,妾身想了许久。墨儿这次大难不死,是老天给的警示。妾身以前不懂事,争强好胜,总给主君和大娘子添麻烦,也连累了孩子们不和。今后…妾身只求安心礼佛,求菩萨保佑主君官运亨通,保佑盛家上下平安。
她态度谦卑至极,眼神里是纯粹的平静和看破红尘的觉悟,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勾人媚态和算计。这番看破的姿态,配合着她日渐清减的模样(饿出来的),杀伤力极大!
盛纮这种伪君子最吃这套!他本就不满王若弗的跋扈、老太太的偏心,又见惯风月,此时面对一个洗尽铅华、柔顺谦卑的赎罪美人(林噙霜底子极好),尤其这美人还是他曾经的真爱…内心大男子主义的保护欲和怜惜瞬间爆棚!
噙霜!你这又是何苦!盛纮一把揽住她,心疼不已,墨儿受伤是她姊妹间玩闹不小心,与你何干更与你无关!莫要说这等生分的话!
不,主君…林噙霜顺势依偎在他怀里,肩膀微微抽动,仿佛有无尽辛酸和隐忍(演技包全开),是妾身以前没教好…如今能得主君这样一句话,妾身…死也瞑目了。她抬头,眼神清澈又凄楚,妾身只求…日后若大娘子或老太太因墨儿的事再责怪,求主君看在墨儿年幼无知又伤重的份上…给这孩子一条活路吧!她只字不提自己,只求给女儿一个安稳。
这下子,盛纮心底对王若弗和老太太的不满直接上升到顶!他心中天平彻底倾斜,觉得林噙霜母女才是被欺负的可怜人!
放心!盛纮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在,绝不容人欺负你和墨儿!
第三次来,盛纮更是被林噙霜的与世无争打动,加上王若弗那边又闹腾了几次,反而惹得他心烦。林噙霜体贴地不再提要求,盛纮反而觉得亏欠了她。于是,当林噙霜小心翼翼、欲言又止地提出:主君…府里现下事多,大娘子又要管家,又要操心如兰的婚事,还要为华兰在夫家打点…忙得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妾身看着实在心疼…想着能不能帮大娘子分忧,哪怕只是管管厨房采买这类粗苯活计,让大娘子能多歇息歇息
这话说得太漂亮了!一是知道大娘子辛苦,二是体谅大娘子操劳,三是主动请缨干脏活累活,完全一副为了盛家和谐、牺牲自我的姿态!
盛纮正觉得王若弗管家能力一般还爱掐尖,看看眼前懂事体贴又能力不俗(从前提过林噙霜曾帮衬过管家)的林噙霜,再看看那个咋咋呼呼的蠢笨主母…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拍了板:噙霜有心了!你有这份心就好!行,我看大厨房的采买就先交给你管着试试!权当给大娘子分担些!
厨房采买!油水丰厚之地,又是命脉!墨兰在床幔后听得清清楚楚,激动得指尖都在抖!成了!第一步!她娘现在…太可怕了!不对,是太英明了!
第三章:母女合谋,撒网捕鱼
拿到厨房采买权的林噙霜,如同拿到了一把撬动盛府根基的杠杆。
她并未立刻大肆贪墨,相反,她管得极有条理。账目分明,斤两核算精准,甚至连给各处主子院子送菜送肉的时辰都比王若弗管着时更准时。
同时,她利用采买的便利,开始不动声色地编织自己的关系网。送菜的老李头家小儿子想进盛府做事行,给他安排个花房的空缺。王大娘在乡下有几个手艺很好的养鸡鸭的穷亲戚那就绕过中间商,多给几分利收购他们的鸡鸭,既新鲜又替盛府省了钱(实际上省的钱入了林姨娘腰包)。负责采买的粗使婆子、媳妇子,家里谁病了,谁短了银钱,林噙霜总能及时而低调地予以帮衬。
很快,厨房这条线上下,都成了林栖阁的眼睛和耳朵,也开始心照不宣地向着这位仁善、公平的林姨娘。
墨兰的伤也好了。有初级茶香四溢演技包加持,她表现得比从前更加低调谦和,每日去给老太太请安,对着大娘子恭敬有加,对明兰更是和颜悦色,仿佛假山之事从未发生。她勤练女红,精研诗词,还偶然救下了老太太养的一只被风吹落到她窗前的鹦鹉,重新挂回老太太屋外的廊上。这份巧遇和细心,让老太太也对她改观了几分,觉得这孩子吃了亏,倒是沉稳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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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渐熟。
一日,母女俩在门窗紧闭的内室对坐密谋。
墨兰:娘,厨房这第一步站稳了。但光靠这个,撼动不了他的根基,更遑论架空。还要朝钱下手!
林噙霜眼中精光一闪,这些日子被灌输的事业脑早已运转得无比顺滑:娘清楚。盛家最大的财源是你爹那些田庄铺面,都是他的心肝肉。还有府库公账,银子进出都在王若弗眼皮底下,我们插不进手。硬来不行。
那就软刀子割肉!墨兰嘴角勾起一丝与她年纪不符的狠辣,我有一个人的把柄…或许能用。就是不知道娘敢不敢赌
说来听听!林噙霜毫不迟疑。
墨兰压低声音:周雪娘!
林噙霜瞳孔一缩。周雪娘,是她从前最信任的心腹!前世也是这个老虔婆,在她被厌弃后第一个反水踩她!
娘先别气,墨兰解释道,周雪娘的儿子在赌坊欠了一大笔钱,她正四处筹银子填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对府库钥匙不熟,但她有个相好的…是前门回事处管收礼的李管事!那李管事是个虚胖的软蛋,靠着家里的关系进的府,最是贪杯又好色!
墨兰的芥子空间小是小,但用来偷放几份关键的证据(如周雪娘和那李管事约见的字条,以及她让系统帮忙检索收集的李管事贪墨小笔财物、吃回扣的铁证)绰绰有余!
林噙霜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女儿的眼神充满了震惊,随即是巨大的欣喜!这孩子…开窍开得不止一点半点!
好墨儿!真有你的!林噙霜毫不吝啬夸奖,思路飞快,你是想…让周雪娘去‘勾’那李管事下水撬动府库公账
不止!墨兰眼中闪烁着茶艺大师的光辉,府库钥匙在王大娘子心腹赖妈妈手里。那老货铜墙铁壁。但赖妈妈有个软肋——她那个不成器只知道赌钱的儿子,欠的窟窿可不比周雪娘儿子的少!
母女俩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野心的火焰。一个计划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中迅速成型——一个围绕着府库公账、看似为别人解忧、实则一步步套死盛纮钱袋子的精密骗局!
第四章:连环巧局,瓮中捉鳖
接下来的日子,周雪娘发现林姨娘似乎遗忘了过去的嫌隙(系统改造后的林噙霜演技MAX),反而很体恤她的难处,主动提出可以借她一笔银子应急(当然是高利贷)。周雪娘感激涕零,对林噙霜几乎言听计从。
某天,周雪娘愁眉苦脸地对李管事诉苦自己儿子的债务催得急,走投无路。李管事正被周雪娘迷得五迷三道,又贪图她的利息回报(林噙霜承诺给的高额好处费),加上周雪娘无意间暗示只要能帮成这事,她什么都依他。
在巨大的利益诱惑和周雪娘若有似无的身体诱惑下,李管事铤而走险!他利用前门管事之便,勾结外头一个放印子钱(也是林噙霜母女暗中物色好、信用度极佳的幌子)的王员外,伪造了一笔府里急需用度的临时大额支出凭证(模仿大娘子笔迹和府印,有系统提供的高仿技术支持),让那王员外在府衙盖了公章,极其逼真!
这笔高达五千两的假账,顺利通过了年底的初步核验(那时候的账目核查远不如现代严谨),进入了府库的应付账款目录。
同时,林噙霜又通过厨房采买的便利,偶然听到赖妈妈的儿子又欠下巨债,被赌坊砍了手指(实则是林噙霜暗中使人下的重手,嫁祸赌坊)。赖妈妈方寸大乱!
这时,墨兰扮演的贴心解语花登场了。她无意间在去请安的路上偶遇失魂落魄的赖妈妈,主动关心。
赖妈妈,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利墨兰一副天真烂漫的担忧模样,我见您脸色极差,莫不是家里有事若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或许女儿能帮您想想办法前些日子我那房里收拾箱笼,倒翻出几样我娘以前戴过的旧钗环,成色是旧了点,但好歹是赤金包银的,拿去应应急总是可以…她语气真诚,仿佛真的只是关心长辈。
赖妈妈正六神无主,被墨兰这一关心,差点哭出来。她看着墨兰那张纯洁无害的脸,又想起周雪娘曾私下对她耳语:林姨娘如今宽厚大方,对她儿子都肯借钱周转…一个冲动(也是赌债压垮了神经),赖妈妈竟鬼使神差地道:姑娘…奴婢…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奴婢那不成器的儿子…他…他把人家赌坊的人打伤,现在要赔一大笔银子,否则就要告官抓他啊!
墨兰心中冷笑,面上却惊讶万分,随即是深切的同情:哎呀!这…这可如何是好赖妈妈你是祖母和大娘子身边的体面人,这要是…唉!她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我娘最近倒是得了一笔…意外之财,正想做点小买卖呢。只是数目…不知赖妈妈需要的具体是…
赖妈妈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也顾不得许多,抖着嘴唇说了个巨大的数字——两千两!
墨兰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这…这数目确实太大。赖妈妈,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娘手头现银确实不够这么多,但她正好看上…啊,不,是我娘最近帮大娘子处理一些账目,发现府库里有笔给京郊皇庄修水渠的备用款子(就是那笔伪造的五千两款项中的一部分),这笔银子下个月才支取,您先…借用一下,等您这头周转开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去补上,利息就按我娘放给周雪娘的,您看…成吗我娘也是急您所急,知道您是老人了,信誉极好,才敢开这个口…
一番半真半假、威逼利诱的贴心话下来,赖妈妈本就慌乱的心防彻底崩溃!挪用府库公款的大罪!但儿子的命更重要!况且有周雪娘成功在前,又有林姨娘善意帮助,还有四姑娘作保…她哆嗦着点头同意了。
很快,两千两巨款从府库被赖妈妈利用看守换班的空档(被林栖阁买通的下人故意制造)秘密提走(银子也是假的,里面包着石头,真银在运送途中就被掉包进了墨兰的芥子空间)。
第五章:摊牌前夕,埋线夺权
时间如梭,一晃到了需要支付那笔皇庄修水渠工程款的日子。
负责跑京郊皇庄收租的管事匆匆回来,面色煞白地找到盛纮:主君!大事不好!皇庄庄头说…根本没收到府上预付的五千两水渠款!那水渠都快干裂了,急等着这笔钱动工呢!庄头大怒,说要上报工部!
盛纮脑袋嗡的一声!这还得了!敢拖欠甚至侵吞给皇庄的款项一旦捅上去,别说官位,脑袋都可能保不住!他急吼吼去问王若弗!
王若弗也懵了:什么五千两什么时候的事府库账本里没见这笔开支啊!
查!彻查!
当那份有大娘子亲笔签名和府印、还盖了府衙公章的支取凭证被翻出来时,王若弗气得差点背过气:天杀的!哪个挨千刀的狗东西敢伪造老娘的笔迹和府印!我杀了她!
再往下查,查证了王员外(早已拿着好处银子和李管事分赃跑路),锁定了办事的李管事。李管事根本不经吓,被盛纮一吼,立刻尿了裤子,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他声称是周雪娘求他、引诱他做的!周雪娘被提溜过来,看着脸色铁青的盛纮,再看看那份要命的字据(上面的约定她儿子的债务被一笔勾销,条件是办成此事),心如死灰,只能绝望地指认是赖妈妈给她的消息渠道,并供出了赖妈妈儿子欠赌债被断指的事!
赖妈妈很快也被拿下。面对李管事和周雪娘的对质,再一看那张记载着她儿子名字和被砍手指细节的字条(林噙霜伪造得几乎天衣无缝),她百口莫辩!尤其在被强行搜身时,发现她身上藏着从府库支取两千两银子的假凭证底单(也是墨兰遗失在她必经之路上的),更是铁证如山!
赖妈妈当场晕死过去。
王若弗作为主母,管家不力,心腹重臣赖妈妈监守自盗(两千两巨款不翼而飞),副手李管事内外勾结伪造账目!还有周雪娘这个女人也是搅屎棍!铁案如山!她这管家权,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
盛纮气得差点厥过去!他清廉自诩,最好官声,家里竟然出了这等惊天贪污案!数额高达七千两之巨!(五千两假账加两千两挪用)这要是传出去…他盛纮的脸面、仕途都完了!他看向王若弗的眼神简直像看仇人!都是这个蠢妇管家无能!
老太太闻讯大怒,但事关重大,为了盛家声誉,只能强压下去内部处理。
林噙霜母女,作为幕后黑手,全程完美隐身。林噙霜甚至还适时地自责道:主君,都是妾身不好!当初看着李管事还算可靠…才在账目上用了他的名字,没想到…没想到他竟如此狗胆包天!妾身有罪!
她越是这样说,盛纮反而越觉得她无辜!看看!人家林姨娘只是用错了人!罪魁祸首是王若弗的心腹赖妈妈!是那个背主的周雪娘!是那个该死的前门李管事!
管家权必须换人!
老太太锐利的目光扫过一脸惶恐自责的林噙霜和旁边小心翼翼给她递帕子擦泪的墨兰,最终也只能暂时妥协。家里还有刚议亲的如兰,有远嫁的华兰,实在经不起再大的风波了。至少林噙霜管家这段时间,厨房井井有条,从未出错…或许让她暂代管家,是眼下最稳妥、最能稳住局面避免流言蜚语的选择盛纮更是无比赞同!
于是,在林噙霜的推辞不敢当和盛纮的非你不可中,盛家的管家权,终于落入了林栖阁之手!
第六章:步步蚕食,财权尽揽
拿到管家权,只是开始。
林噙霜母女深谙温水煮青蛙之道。
林噙霜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肃清风气!她大义灭亲,将前院的李管事、赖妈妈、周雪娘三人的罪证整理清楚,禀报盛纮和王若弗。
盛纮恨不得立刻打死她们以泄心头之恨!但林噙霜却一脸菩萨心肠(腹黑版)地劝道:主君息怒!打杀了她们,反而显得我盛家心虚草菅人命。传出去于官声不利。不若…将这三人,连同她们的家人,远远发卖了去。这样既显得主君宽宏仁厚(杀人灭口),又让人知道我们家规矩森严,以后谁还敢犯
盛纮深以为然,觉得林噙霜做事果然有章法,处处为他想。王若弗虽然恨毒了赖妈妈害她失权,但看到林噙霜如此大方地放她们走(其实是怕她们死前乱咬),也无奈地同意了。最终,李管事、周雪娘、赖妈妈三家,被卖到了遥远的、人迹罕至的苦寒矿山,再无音讯。隐患彻底铲除!
第二步,林噙霜借着清查库银损失、整顿府务的名义,发现了之前王若弗管家时疏漏的几处田庄账目亏空,又寻回了几处被遗忘多时、出产丰厚的祖产铺面,甚至还因厨房采买的节俭和对部分管事贪墨的追缴,追回了一笔数目不小的私房钱。
这一番操作下来,不仅把亏空七千两的窟窿奇迹般地抹平了大部分(实际上追回的银子大头进了自己腰包),还彰显了她卓越的管家理财之能!盛纮对她是赞不绝口,就连老太太也无话可说。
第三步,林噙霜以开源节流、减少人员冗余为由,开始裁撤府中用度,减少仆役数量。被裁的自然是王若弗和大房的心腹或者不中用的墙头草。而林栖阁和忠心投靠她们的人,则被量才录用,安插进了各处要害位置:账房、库房、各处采买管事、园丁花匠、甚至看门的婆子…
不到半年,整个盛府的内务人事,明里暗里都打上了林栖阁的烙印。银钱进出、账册记录,更是被林噙霜一手把控。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操纵账目,将府里部分收益截留,划入墨兰名下(挂靠在墨兰捏造的、远房表舅开设的慈善书画铺下,实际上是她母女俩的私人小金库)。她甚至还利用盛纮爱字画古董附庸风雅的毛病,找人做了些高仿赝品(用系统提供的技术鉴定过能蒙混过关),一点点换出了盛纮私库里珍藏的几件宝贝,换成银子…
墨兰则充分发挥茶艺大师的功力。她陪着林噙霜去各处田庄、铺面巡查,美其名曰学习理家之道。每到一处,都表现得恭敬好学,对庄头和管事礼数周全,言语间不时流露出对父亲盛纮清廉勤政的敬仰和对母亲操劳辛苦的心疼,还经常自掏腰包给庄户里的老人小孩送些小点心,博得了不少好名声。暗地里,则用演技包配合小恩小惠,收拢人心,顺道查缺补漏,确保没有地方上的漏网之鱼会成为日后的破绽。
母女俩一明一暗,配合得天衣无缝。整个盛家后院,如同一个巨大的蜘蛛网,她们稳稳地占据了中心的巢穴,而盛纮和王若弗,如同掉进网中不自知的飞蛾。盛纮整日沉浸在家庭和谐、后院得力的自我陶醉里,被自己妾室女儿的孝顺恭敬和才干深深感动着。王若弗失权后元气大伤,又被女儿如兰(性格直爽,反倒有时觉得林噙霜管家确实比娘强点,钱给得宽裕)和老太太(为了家中安宁暂时隐忍)劝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栖阁日益壮大。
第七章:图穷匕见,易主盛家
机会终于来了。
盛纮所在工部的一个关键职位空出来,是晋升的绝佳机会。但对手强大,需要打点运作的银钱可不是小数目。盛纮自己的俸禄和那点清流家私根本不够看!他愁得几天没睡好。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林噙霜带着墨兰来了。
主君,林噙霜依旧温柔似水,体贴万分,妾身见您日日忧烦,于心不忍。打听之下,才知是为官务烦扰。
盛纮叹气道:噙霜啊,是有一桩紧要事…罢了,内宅妇人,跟你说了也…他话未说完。
主君可是为工部员外郎的那个空缺林噙霜语出惊人。
盛纮猛地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墨兰适时开口,声音清脆又带着崇拜:爹爹勤勉为公,声名远播。娘亲虽在内宅,也时时关心爹爹前程呢!
林噙霜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份单子(实际上是墨兰的嫁妆单子修改版):主君看看这个。
盛纮疑惑地接过,只扫了一眼,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上面赫然列着:
——
京郊上等水田三百亩(从公中田庄最肥的地里划出的私产);
——
西街三进带铺面大宅一套(刚低价从急需周转的远房亲戚手里购入);
——
白银一万五千两(大部分是林噙霜母女私房小金库,部分是挪用的公账);
——
前朝古董字画(赝品充真)若干;
——
……
价值之高,远超想象!
这…这…盛纮声音都抖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噙霜,噙霜,这…
主君,林噙霜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妾身知道您清高,不爱阿堵物。但京中人情复杂,有些关节,光是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这些东西,都是妾身和墨儿替您…辛苦攒下的。她把辛苦二字咬得极重。
您只管拿去打点。若是还不够…林噙霜故意顿了顿,眼神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书房里的博古架(上面有些真品已被替换),只要是为了主君的前程,妾身这林栖阁砸锅卖铁,也给您凑!
盛纮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他看着这价值连城的单子,再看看林噙霜那为了他不惜一切的决绝眼神,还有墨兰那充满孺慕之情的目光…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一把抓住林噙霜的手:噙霜!墨儿!你们…你们真是我的贤内助!好女儿啊!
他丝毫没有怀疑这些东西的来路!只以为是林噙霜精打细算和墨兰书画铺经营所得!他甚至觉得,有这样深明大义、无私帮衬他的妾室和女儿,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银子迅速到位。在金钱开道下,加上盛纮自己确有些才学资历,晋升之路非常顺利!不久,工部员外郎的任命书就下来了!盛家一片喜气洋洋!
第八章:名主实仆,尘埃落定
任命下来当晚,盛家设了家宴庆贺。
厅堂内灯火通明。大娘子王若弗脸色僵硬地坐在老太太下首(老太太脸色也不太好),如兰倒是真心实意为父亲高兴。明兰安静地坐着,眼神清澈,但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帕子——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极其不对劲的气息!林噙霜和盛墨兰的气场…太盛了!
主角盛纮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他频频举杯,感谢母亲养育之恩(老太太勉强扯出个笑),感谢大娘子持家(王若弗哼哼一声),更重点感谢了贤淑能干的林姨娘和乖巧懂事的墨兰。
这一回,真是多亏了噙霜和墨儿替我操持!盛纮喝得微醺,拍着胸口,你们辛苦了!从今以后,家里内外,噙霜你的话就代表我!墨儿…他转向墨兰,满眼慈爱,爹爹没白疼你!你的嫁妆,爹再加三成!
老太太眉头紧锁。王若弗更是脸都气绿了!
林噙霜和墨兰相视一笑,站起身来。林噙霜端起酒杯,姿态优雅从容,笑容完美无瑕:主君言重了。妾身和墨儿不过是尽了本分。能为盛家、为主君分忧,是我们的福气。她环视全场,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只要主君官路顺遂,大娘子和老太太安心颐养天年,家中诸事顺泰…我们娘俩,再苦再累,心里也是甜的。
墨兰也上前,笑靥如花,对着王若弗和老太太盈盈一拜:墨兰定当好好跟着我娘学习理家,让大娘子婶婶和祖母省心!
这话说得,仿佛她们才是盛家真正的主宰!而盛纮,则彻底成为了一个需要靠她们供养和扶持才能坐稳官位的…傀儡!
王若弗再也忍不住,腾地站起来:盛纮!你…
大娘子!林噙霜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一样,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打断了王若弗的怒火。她端着酒杯的手稳如泰山,眼神锐利地看向王若弗:主君今日大喜,大娘子身子不适,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免得…扫了主君的兴
她的语气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却让王若弗后背一凉!她猛地想起那无声无息消失的赖妈妈、周雪娘、李管事!再看看盛纮此时看向林噙霜那完全依赖和信任的眼神…一股寒意从王若弗脚底直窜头顶!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
你…王若弗指着林噙霜,手指都在抖,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林噙霜和墨兰一眼,最终疲惫地摆摆手:罢了,我累了。你们…也都散了吧。她第一次感到了无力回天。
厅堂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盛纮醉意朦胧,根本没意识到底下的刀光剑影,只觉得林噙霜在替他弹压大娘子,维护家宴和谐,高兴地挥手:对对对!都散了吧!噙霜留下陪我说说话!
众人各怀心思地离席。
宴会散去,喧嚣落尽。林噙霜搀着半醉的盛纮往书房走。
墨兰回到自己的院子——如今早已是比肩葳蕤轩的华丽所在。
站在精致绣楼的窗前,俯视着夜色笼罩下井然有序、处处打着林栖阁烙印的盛府,墨兰唇边勾起一丝冰冷而满足的笑意。
丫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进来:姑娘,这是各处这个月的收益和开支…林姨娘说请您过目。
墨兰随手接过,看也不看:放着吧。一会儿送去给我娘。
她对账本没太大兴趣。她现在更期待另一件事。
娘那边…开始了墨兰轻声问。
贴身大丫鬟雪娥是她的心腹,低声道:是。林姨娘刚吩咐下去,说老爷今日高兴,赏全府下人每人一百钱,让大家也都沾沾喜气。账…从老太太的私库里支。
墨兰嗤笑出声。用老太太的私房钱替她们收买人心这一巴掌打得响!看来娘亲是彻底撕下最后一点温情了。
对了,雪娥,墨兰转身,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明儿一早,让人把这本…她指了指书桌上一本厚厚的新诗集,封皮上写着《孤月集》(里面都是狗屁不通的酸诗),给父亲送去。就说…女儿新得了本孤本诗集,想着父亲最爱品鉴,特意献上。再附一盒墨娘刚研制好的安神香,就说女儿见他近来操劳…心疼,让他好好品读,安心歇息,府里内外一切有我娘呢,叫他…不必费神。
这哪是诗集和安神香这是彻底把他当成一个需要孝敬和供着的吉祥物!用无聊的诗文和药物,安他的心,养他的老,耗他的神!让他沉浸在无上权威的虚妄感中…然后,彻底架空成一个空有官衔、全无实权的盛老爷!
雪娥忍着笑,郑重应下:是,姑娘。
书房里。
林噙霜看着盛纮被侍女伺候着洗漱宽衣躺下,鼾声渐起。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书案前坐下。
案头堆满了今日各处送来的账册和需要处理的家务文书。她眼神锐利,提笔,在几张涉及产业更名、地契过户的单据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林氏霜印几个大字。又将一本写着墨兰置产的明细册子,锁进自己带来的那个新做的、异常沉重结实的黄花梨木匣子里——那匣子里塞满了厚厚的地契、银票、铺面文书…上面写的名字,全部是:盛墨兰,林霜。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走到书房的博古架前。取下一个盛纮极为珍视、据说是价值连城的北宋官窑天青釉花瓶(真品已在墨兰的空间里),随意地将案头一瓶盛开的晚梅插了进去。
然后,她轻轻抚摸着那平滑冰凉的瓶身,对着沉睡的盛纮喃喃低语,声音平静得可怕:
主君安心升你的官。
你的体面,我们自然会给你撑得足足的。
你的官,我们帮你做。
这盛家…往后,会是我林噙霜的。
或者…该改姓林了
她的话消散在寂静里,只有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翌日清晨。
墨兰派来的丫鬟恭敬地将那本《孤月集》和一盒安神香摆在了盛纮书房的桌案上。
林噙霜看着那本装帧精美的诗集和熟悉的安神香包装,嘴角露出一丝了然又冷酷的微笑。她对着前来请示给老爷送去哪一份早膳比较好的管事婆子挥挥手:
老爷昨夜劳神,清淡些就好。让…让大厨炖一盅最上等的血燕,加些安神补气的药材,记得多煨两个时辰…务必要让老爷吃得舒心。对了,她像想起什么,顺便把我这里对好的上个月府库总账册子…也让管事婆子给老爷送去。让他‘瞧瞧’,心里也有个底。她特地在瞧瞧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厚厚的账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再加上那些无聊的酸诗…足够盛纮瞧得头晕眼花,彻底不想再看第二眼!这才是真正的安神!让他从骨子里厌倦这些俗务,彻底依赖林栖阁的操持。
管事婆子心领神会,应声退下。
没过多久,盛纮睡眼惺忪地起来,看到桌上那厚厚的账册诗集和字条,立刻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顺手拿起那本酸诗翻了翻,只觉得无趣至极。再看看旁边那本蓝皮账册——厚得吓人!他想起昨夜林噙霜为他分忧的辛苦和自己晋升的喜悦…果断放下了!
噙霜办事,我放心!他对着送东西来的丫鬟摆摆手,又看到那盅香气四溢的血燕,心情更好,收起来收起来!让林姨娘看着办就行!告诉她,好好歇着,别累着!
丫鬟应声退下。
林噙霜听着回话,端起新沏的云雾茶,惬意地抿了一口。
窗外春光正好。
管家王妈妈小心翼翼地问:林姨娘…那账册
林噙霜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该怎么记就怎么记。规矩都定好了,照着章程办便是。以后不是十万两以上、或者涉及族中产业变卖的大事,不必来烦我和主君。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弧度,主君一心为国操劳,我等后宅之人,自当替他管理好这些庶务,免得扰他清静。记住了吗
是!奴婢明白!王妈妈(如今是林噙霜提拔的副管家)凛然应声,退了下去。
空荡荡的花厅里。
林噙霜拿起桌上一个果子,细细削皮。
墨兰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新衫,映得小脸明媚动人。
娘,听说爹今日精神头不错
嗯,林噙霜将削好的果子递给墨兰,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平静,看了两眼你送的书,说甚好。喝了两口燕窝,精神着呢。
墨兰接过果子,轻咬一口,甜汁四溢。娘俩相视一笑。
娘,我想着…西街口那间铺子位置极好,墨兰仿佛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与其租给别人,不如我们自己开个绸缎庄正好我闲来无事画的那些花样子,都还不错。
你想做就做。林噙霜拿帕子擦了擦手,左右账房里银子还够周转。只是小心些,别让你爹…看着账本头晕。她语气平淡无波。
爹哪还有功夫看账本墨兰笑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带着掌控一切的锐气,有那功夫,不如多赏赏他那些宝贝‘孤本’要不…女儿再给他寻些珍奇兰花来养养免得他闲得慌。
林噙霜也低低笑了起来,眼中精光闪烁:甚好。养花好啊…修身养性。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一个面生的管事婆子(新提拔的心腹)神色有些紧张地探头:林姨娘…大娘子…王若弗,说她那里这个月的份例…对不上数目!
林噙霜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重新覆盖上一层冰霜。她放下手中帕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数目怎么会错定是她院里的人不仔细!你让赖家的(新提上来的账房娘子,姓赖,却非前头那个赖家)去!带上账簿和本月的定例册子,亲自去给大娘子…讲清楚!务必让大娘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特意在讲清楚、明明白白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管事婆子瞬间懂了——这是要去敲打大娘子!让她彻底认清现实!赶紧应声而去。
看着管事婆子消失的背影,林噙霜重新拿起一个果子,动作优雅地继续削着。
墨兰慢条斯理地吃完手中的果子,将果核丢进一旁的瓷碟里,发出清脆的轻响。
她拍了拍手,对林噙霜嫣然一笑,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盛家老爷最新的那本账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刀锋,已然穿透了层层朱门雕梁画栋,落在了那象征着盛家至高无上权威的主书房。
在那里,曾经掌握盛家所有命脉的官印和家主私章,如今更像是华而不实的装饰品。真正的权力、金银、还有盛家未来的命脉,早已悄无声息地落入了林栖阁这对母女的手中。
架空,已成定局。
盛世主君之名仍在,林墨实权之花已然在森森府邸中悄然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