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这钱这钱您先拿着,我知道不够”男人再次将钱递了过来。
我扫了一眼,伸出两根手指,从那叠钱中,轻轻抽出了一张五块的。
“行了,因果已了,就这么多吧。”
我将那张五块钱的纸币对折,放进口袋。
“至于你的车,自己找地方修,我们这辆,保险公司会处理。”
“这这怎么行!”男人急了,“大师,您救了我儿子的命,这可是天大的恩情啊!五块钱这”
“带孩子回去吧。”我打断了他,淡淡道,“马路上车多,不安全。”
那对夫妇见我态度坚决,知道再说无益,只能对着我和柳依依又是千恩万谢,鞠了好几个躬,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上了那辆桑塔纳,缓缓离去。
直到他们的车消失在车流中,柳依依才转过头,一双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崇拜,有心疼,还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盛楠,你”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化作一声轻叹。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好人。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不多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画符时精血灼烧的余温。
腹部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还说没事!”柳依依忽然靠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掀起我t恤的下摆。
当看到那纱布上已经扩大了一圈的血迹时,她倒吸一口凉气,眼圈瞬间就红了。
“都流血了!你还硬撑!你是不是傻!”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和责备。
“走!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她扶着我,就要往车里去。
“不用。”我拉住她,“皮外伤,死不了。回去换个药就行。”
“你!”柳依依气得跺了跺脚,却又拿我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地扶着我上了车,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车子重新启动,车厢里一片安静。
柳依依专注地开着车,但从后视镜里,我能看到她时不时投来的担忧目光。
良久,她才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盛楠,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你为什么只收他们五块钱?”她似乎很困惑,“我知道你不缺钱,也不是为了钱才出手。但是五块钱,这也太”
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阵阵虚弱,缓缓说道:“救他,是我路过看见了,是缘分,也是我的道。若是不收钱,这份因果就太大,他们这辈子都还不清,反而会成为他们的心债,影响他们未来的运势。”
“我收他五块,不多不少,是为‘五行圆满’,替他们了结了这段因果。从此,他们心安理得,我们两不相欠。”
“这就是玄门的规矩?”柳依依似懂非懂。
“不。”我摇了摇头,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轻声说。
“这是我爷爷的规矩。”
我扭头,对上柳依依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
那里面有惊叹,有崇拜,还有一丝我暂时看不懂的,亮晶晶的东西。
“你不也是个好人吗?”我看着她,声音因元气损耗而有些沙哑,却很平静,“不仅人长得漂亮,心地还善良。在这世上,你这样的人,才更不多见。”
我的夸赞直白而坦诚,不带一丝轻浮。
柳依依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那白皙的脸颊上,迅速飞起一抹动人的红霞。
“跟您比起来,我我那点善心算不上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平复心情,转而担忧地问道:“对了,盛楠搬家途中遇到这种事,会不会不吉利?我听说,搬家讲究一帆风顺,不然住进去会不太平。”
我摇了摇头。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