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给那孩子画符驱煞,我以自身精血为引,强行调动了远超我目前境界所能承受的元气。
那股力量在驱除地煞的同时,也有一部分狂暴的气息留在了我的经脉中。
当着柳依依的面,我一直用爷爷教的龟息法将其死死压制。
但堵不如疏,这股气必须逼出来!
否则,轻则道基受损,重则走火入魔!
我盘膝坐在客厅中央,气沉丹田,按照爷爷所授的心法,缓缓引导那股暴戾之气。
经脉中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我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那股气流如同一条脱缰的野马,在我体内左冲右突,每一次冲击,都让我腹部的伤口剧痛加倍。
我咬紧牙关,心神高度集中,一点点地将其包裹、牵引,顺着气脉向上游走。
终于,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后,那股气被我逼到了喉间!
“噗——!”
我猛地张口,一口暗红色的瘀血喷射而出,溅落在光洁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随着这口血吐出,体内那股憋闷狂躁的感觉瞬间消散,整个人都虚脱下来,眼前阵阵发黑。
果然,道行还是太浅了。
五雷正法,乃玄门无上雷法,岂是能轻易动用的。
若非当时情况紧急,人命关天,我绝不会行此险招。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推开了。
柳依依去而复返,她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袋刚买的水果,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我身前那滩血迹时,瞬间凝固。
“盛楠!”
一声惊呼,她丢下水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俏脸煞白。
“你你怎么吐血了?!”
她蹲下身,想扶我,却又不知从何下手,急得眼圈都红了,“怎么会这样?伤口裂开了吗?我送你去医院!马上就去!”
我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血腥味。
“没事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
我看着她,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柳依依指了指玄关的鞋柜,上面静静地躺着她的车钥匙。
“我我走到楼下才发现车钥匙忘了拿。”她说着,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还好我回来了!不然不然都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
她不由分说,跑进卫生间,拿了湿毛巾,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拭嘴角的血迹。
“你别动,我来处理。”
她的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自责和心疼。
“不行!必须去医院!”她擦干净血迹,态度坚决。
“真的不用。”我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很凉,“这是强行动用秘术的反噬,医院治不了。吐出来,反而好了。”
“你还骗我!”柳依依根本不信,“都吐血了还说没事?要怎么样才算有事?盛楠,你听我的,我们去医院!”
见她执拗,我只能苦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送我去医院,除了让他们给我抽几管血,做一堆没用的检查,没有任何意义。”
柳-依依看着我平静却苍白的脸,终于还是动摇了。
她知道,我这样的人,不能用常理揣度。
“那那怎么办?”她六神无主。
“扶我到床上休息就行。”
柳依依不再争辩,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到卧室的床上躺下。
接着,她一言不发,转身出去,先是利索地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又走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