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平想了一会,道:“我什么都不要!
不要大队一分钱!
我只有一个要求:既然让我来管,那么所有事情,用人、用工、制度,必须全部听我的!
这一点,要写在制度上!
想要撤我的职,必须全大队人开会表决,半数以上通过才行!
而且我要说明,只要撤了我,你们的队社企业马上倒闭!”
“你自己想想吧!”
简单说,让我带头搞队社企业可以。
但是,只要任命了我,想撤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是村领导,想撤就撤的。
必须全大队的人,开会表决,半数以上的人通过才行。
如果村里答应,队社企业不是不能搞,陈安平提前在70年代,就获得村里的财权、民兵权,基本也就控制了人事权。
只要几年,上下两个大队,所有人都会紧紧团结在他周围,跟着他的指挥棒走。
陈福胜一拍桌子,叫道:“这就什么不答应的?”
“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任命你为村里副业主任,或者队社企业的厂长,经理也行,企业里一切都你说了算!”
“你也看到了,咱们队社企业啥都没有,就几栋破棚子,算是厂房!”
陈安平摇头:“不急!不急!”
“现在没有,今后会有的!
你们大队上讨论好,通过决议,在公社备案,咱们再开始动手吧!”
产权争议问题,陈安平不是没有办法,他可以让队社企业,挂靠在地区某单位下属。
这样乡里、县里都管不着了。
他懒得那么麻烦。
而且挂靠地区单位,会有新的更大的麻烦。
陈安平的基本盘在山里,只要让村民心服口服,没有争议就行。
将来真有什么二代,想来摘他的桃子。
他自有手段对付。
哪个山里不埋人?
陈福胜一拍桌子,斩钉截铁道:“好!
我回去马上召开村委会议,将你的要求,形成会议决议,上报公社。
你是城里干部,到我们村里,担任队社企业经理,带领村民勤劳致富,是先进行为。
公社也不会什么意见!
我保证三天之内,你就能走马上任!”
“对了,安平你能不能说一下,你想做什么,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
陈福胜笑着道。
陈安平道:“咱们能做的,其实很简单:
第一,手工!
第二,种药材!
第三,养殖!”
“先说手工!
咱们村里人,不是不勤劳,不肯干,而是没事可干!
城里人说咱们农民,搞集体,吃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所以全都磨洋工,不干活,全都是扯淡!”
陈安平道。
陈福胜一拍桌子,骂道:“谁特么的说农民磨洋工,不干活?
我草他十八辈祖宗!
我们农忙、双抢,没日没夜地干活,卵子泡在汗水里没干过,大腿都磨瘫结疤了,城里这些吃闲饭的王八蛋看不见?
农忙时节,有一个人磨洋工吗?
农闲时节,地里没那么多活干,几百人干那点活,不闲下来怎么着?”
“这些畜生王八蛋,咱们年年增产,粮食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那点地都快掐出油了,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