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接下来的几天,傅成砚一直都过得浑浑噩噩。
他连公司都没去,天天窝在乔晚夏的房间里发呆。
每晚,只要傅成砚一闭上眼睛,脑海中都会不断回想起乔晚夏最后跟他说的话。
放心吧,傅成砚。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傅成砚将她的话重复了无数句,像是自我折磨般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乔晚夏好像的确是不喜欢他了。
可他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为什么他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成砚。”
门口,乔知秋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拧眉看着几天没见的傅成砚,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也是几天没换,整个房间窗帘紧闭,除了烟味就是一股闷热的潮湿味。
她再次出声:“成砚。”
床上的傅成砚似乎是这才回过神。
他愣愣看着面前的女人,像是终于见到了脑海中的人。
傅成砚伸手一把将她紧紧抱入怀中,生怕她会再次消失。
“晚夏,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知道错了”
忏悔懊恼的话一出,乔知秋本来还欣喜的脸色顿时染上一层嫉恨。
为什么!
乔晚夏,为什么你死了还这么不安分!
可很快,乔知秋的脸色便恢复如常。
“成砚,是我啊。”
她温柔大度地抚摸着傅成砚俊朗的五官,好像并不介意刚刚他将自己认错人。
“成砚,我知道晚夏突然死了,你很难过。作为姐姐,我的心情也不好过。”
“这样好不好?我们给她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到时候我让爸爸将她妈的名字记入族谱,这样,乔晚夏夜算是我真正的妹妹了。”
傅成砚的视线聚焦到乔知秋的脸上。
反应了好一会,才眸光阴沉地推开了她,“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不愿意接受她们母女的身份吗?”
乔知秋神色一僵,大脑快速运转,“那是以前而且你知道的,我妈就是因为她们才抑郁自杀的。我如果接受她们,这不是寒了我妈的心吗?”
“至于现在,既然她们母女都已经死了,为了你,我愿意放下这一切恩怨。”
她说得滴水不漏,仿佛这一切因果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对上傅成砚一双冰冷的双眸,她还是多了一丝心虚。
她慢慢靠近傅成砚,向他诉说着这段时间的思念,“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呜”
乔知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傅成砚修长的指节紧紧掐着她的脖子,恐惧和窒息瞬间袭上她的大脑。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傅成砚,这些年来,她习惯了他的无微不至和温柔宠溺,都快忘了眼前的男人是手握京市命脉的掌舵人。
她忍不住拼命挣扎,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她掐死的时候,傅成砚这才放开了他。
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滚。”
乔知秋不敢再多说什么,飞速得起身离开了房间。
等她走了,早在门外候着的秘书这才走进来。
“傅总,太太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他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傅成砚,斟酌着用词,“法医说,太太的双肾都被摘除,体内只有一颗人工肾,而且是最差的。不过,这只是间接死因。”
“最根本的死因是,太太得了胃癌,晚期。如果没有做最后的肾移植手术,她也最多只能活半个月了。”
胃癌?
为什么他不知道?
傅成砚嗓音嘶哑,“所以,是我亲手加速了她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