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莹顶着一张惨白似鬼的脸去学堂,孙娘子实在看不过去,干脆给她们都放了三日假。
老太太不放心的叫了大夫来瞧,确认她没事,这才放心,只不过,流水般的补品送进漱金阁,看得赵明月都眼红。
“你的伤好些了没?”
赵明月一边吃着冰镇西瓜,一边问道,“你总这么病怏怏的,祖母都将好东西送到你这里来了。”
“这么多好吃的,都还堵不住你的嘴。”赵扶莹笑骂道,“一会儿我去告诉祖母,你说她偏心。”
赵明月忙道:“可别,你要是乱说,祖母可是会信的。”
“胡说八道,祖母明察秋毫,我们只要在祖母面前撒谎,都会被她看穿,所以,有任何事情,最好是在祖母面前实话实说。”
赵明月恨恨的咬了两口西瓜,一脸不满的说道:“知道了。”
孙淑看了一眼赵扶莹有些苍白的脸色,拉着她的手问到:“你真的没事吗?我瞧着你脸色很差。”
“孙姐姐安心,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而已,估摸着休息两日就没事了。”赵扶莹轻声解释道。
孙淑想着,毕竟还是小孩子,经历了那样的刺杀,应该是被吓坏了,所以脸色才这么白,说了一会儿话,便找借口将赵明月带走了。
然而一日过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玉竹在睡觉前,仔细的检查了赵扶莹的伤口,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还不放心的守在床边。
然而次日一早起来,她再次替赵扶莹的伤口换药时,发现她的伤口再次呈现出中毒的症状,不由得面面相觑。
“果然,问题出现在漱金阁内部。”
玉竹止不住的颤抖,从昨日清晨,到今日清晨,唯有她接触过赵扶莹的伤口,可她绝对没有下毒!
“不是我!”玉竹忙开口解释道。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赵扶莹幽幽的开口。
“可您从昨日清晨到现在,接触过的东西,我都认真的检查过,没有毒”
“你确信,我接触过的所有东西,你都检查了吗?”赵扶莹看着玉竹认真的问道,或许有疏漏了的地方。
“我确信”
“姑娘,您起了吗?”门外传来蔓草的声音。
“起了,进来吧。”
蔓草手中托着托盘,里面是一套崭新的衣物,近来天气炎热,晚上睡觉总会出一身汗,所以赵扶莹每日清晨都要重新更换衣衫。
蔓草是送今日的衣衫进来,顺便将换下来的衣衫拿下去清洗。
“衣服,是衣服。”玉竹瞬间反应过来,她唯一没有检查的东西,就是衣服,毕竟谁会把毒下在衣服上,一抖就能露馅!
“姑娘要现在更衣吗?”蔓草当即询问道。
“放下吧,我一会儿换。”
蔓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竹,以为她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赵扶莹,也不敢开口询问,当即放下衣物退了出去。
玉竹将赵扶莹身上穿着的亵衣扒下来,剪了一节衣袖,浸入水中,片刻之后,用银针试毒,银针变了颜色。
“快脱下来,全部脱下来!”玉竹顾不得尊卑有别,慌乱的去扒赵扶莹身上的衣衫,将她身上的衣衫扒了个干净,最后拿了条浴巾给她裹着。
玉竹不放心的又去查看蔓草送来的衣物,然而新送进来的衣衫没有毒,但是赵扶莹昨夜沐浴后更换的衣衫却有毒!
她贴身的衣衫都是羽衣亲手做的,说是女子贴身的衣物,不能让外面的人来做,所以她的亵衣亵裤都是羽衣做的。
玉竹生怕误会了羽衣,仔细的检查了那件有毒的衣服,赫然发现,衣服不是被浸泡了毒素,而是缝合的丝线有毒,丝线被缝合在衣服里面,完完全全藏了起来。
且只有姑娘夜间睡觉时穿的衣衫有毒,白日里穿的则是无毒,任是再厉害的大夫,只怕也查不出端倪来!
这样下毒的方式,隐秘又复杂,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将衣服扯开,专门去检查缝合的丝线!
若不是赵扶莹受了伤,伤口与有毒的丝线接触到,导致伤口呈现出中毒的迹象,恐怕赵扶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毒!
“姑娘。”
“去把维夏叫进来。”
自从漱金阁的丫鬟上手后,维夏就不往赵扶莹的身边凑了,大多时候都是让其他几个丫鬟伺候赵扶莹。
维夏进了屋之后,很快便出门去了南山堂,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毕竟赵扶莹有事的时候,都是让维夏去南山堂禀报。
期间,羽衣过来,问蔓草要赵扶莹换下来的衣衫,得知赵扶莹还没有更换衣衫,嘱咐蔓草,及时将换下来的衣衫送过去给她清洗,便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