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继续道:“好了,军医很快就到,你好好休息,明日随军点卯。”
说罢,就转身离去。
“我我送你。”苏婉刚起身,就被刘玄拦住。
“不必。”
刘玄走后,苏婉独自坐在帐内,想着方才的情景。
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为匪七年,她见过太多男人看她的眼神。
有贪婪、有淫邪、有忌惮。也有鄙夷。
可从他的眼中,看不到那些。
为自己解镣时,他眼中,有那么一丝波动。
似乎像是怜悯。
心头忽然窜起一丝异样,让她慌忙别过脸去。
翌日,清晨。
左营驻地,校场之上。
队伍分成两拨。
一队是原左营军士,另一队,则是从魏成营中分拨过来的五十名军士,稀稀拉拉地站着。
他们大多面色黝黑,体格还算健壮,但眼神缺乏锐气,站姿也显得松垮。
刘玄一身戎装,腰挎长刀,站在点兵台上,身姿挺拔如松。
廖元按刀侍立在他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台下。
在刘玄身后半步的位置,站着换上崭新合体军士便服的苏婉。
她洗去了血污,束起了长发,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唇色也有些淡,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刘玄目光扫过台下,眉头微蹙。
这群兵,在魏成的手下,编练的实在差劲,得好好打磨。
不过,有这五十新卒,加上原有的五十人,他治下,已整整一百军士!
终于握有百人之兵!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心绪,声音沉稳有力,响彻校场:
“左营扩编至百人,老弟兄五十,新拨五十,统归我节制。”
“从今日起,重新整训!依所长,分兵种,各司其职,方能成军!”
他目光如电:“原五十人,出列!”
“哗啦!”
五十名跟随刘玄剿匪的老卒迅速列队于前,眼神锐利,站姿挺拔,与新卒形成鲜明对比。
刘玄看向他们,条理清晰:
“你们三十五人,弩术已初成!继续随我,编为弩队!精研弩技,日后便是我左营杀敌第一利器!”
“是!”
那三十五人齐声应诺,声音带着自豪。
“长枪队,张翼等八人,出列!”
张翼和另外七个魁梧汉子应声出列,站得笔直。
“你们八人,打敖气力至今,已体魄雄健,气力过人,现编为骑队!”
刘玄声音带着期许,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从今日起,单独训练!开始习练骑术!”
“待你们骑术初成,我会亲自教你们马槊!”
“谢大人栽培!”八人激动应到。
刘玄目光转向剩下的原左营老卒。
他们原为辅兵,后经编练,拿起刀盾,随他剿过匪的悍卒,都是见过血的。
“廖队正!”
“在!”廖元挺胸抱拳。
“你,带着余下之人,组成左营刀盾队核心!负责操练刀盾合击之术!”
“阵型转换,务求稳如磐石,进可摧锋,退可固守!此为军中屏障,不容有失!”
“是!定不负大人所托!”
刘玄颔首,目光最后落在那五十名新拨来的军士身上。
“至于你们”
“初入左营,根基未稳,需从头打熬!”
“队列、号令、筋骨、胆气,缺一不可!”
他看向廖元:“廖元,这五十新卒,也暂由你一并统领、操练!”
“从中辨识其长,善用刀盾者,可补入你刀盾队。”
“臂力强劲、身形高大者,可习练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