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沪，兴为集团。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沈战正在审阅部门报表。
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显示着部门研发又成绩了，这让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着“二舅妈”。
看到这仨字，沈战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个称呼已经三年没有出现在他的通话记录里了。
上一次联系还是春节家族聚会，二舅妈当众数落他“有钱了就忘了本”，只因为他不肯借钱给表弟赵光祖买车。
沈战深吸一口气，滑动接听键。
“喂，二舅妈。”
“沈战！你总算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女声，音量之大让沈战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些。
“光祖被人打了！”
“现在躺在医院里，医生说要做手术！”
“他是在你家被人打的，这事你这个当表哥的，必须负责！”
沈战的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眼睛依然盯着电脑屏幕。
“表弟受伤了？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二舅妈的声音更加尖锐，“就是你指使人打的！光祖都说了，那几个打他的人提到了你的名字！”
沈战的手指突然停住。
他缓缓靠向椅背，眼神冷了下来。
“二舅妈，您这话可要有证据。”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哪有闲工夫关心表弟在干什么。”
“他想住我的公寓，我当天就让给他了！”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少给我装蒜！”
二舅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光祖现在躺在医院，肋骨断了两根，鼻梁骨骨折，手也断了，还有脑震荡什么的！”
“医生刚才说了，至少要二十万医疗费！你必须出这个钱！”
沈战轻轻“呵”了一声，转动椅子面向落地窗。
二十八层的高度让他能俯瞰整个cbd区，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定制西装上。
“二舅妈，如果表弟真被人打了，我建议您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报警？你以为我没报吗？”
二舅妈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心虚。
“但警察说证据不足”
“沈战，你就不能看在亲戚地份上帮帮忙吗？光祖可是你亲表弟啊！”
“而且他是在你家被打的，这打很可能就是替你挨的！”
该说不说，这二舅妈一不小心还真就找到真相了。
不过，谁会信呢？
沈战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他大学毕业时和母亲的合影，背景是简陋的出租屋。
那时的他还一无所有，而母亲眼中满是骄傲。
“二舅妈，”沈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除了医疗费，您还想要多少？”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传来做作的抽泣声。
“光祖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工作都受影响”
“你再给十五万补偿费不过分吧？”
“总共三十五万，对你来说不难吧？”
“实在不行，让你妈把县城的房子卖了好喽！”
听到这话沈战突然笑了，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还真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让我们家卖房子帮你们？
我了个大靠，你真把老子当圣母了？
想到这些，沈战强压怒火缓声说道。
“三十五万？说实话，还确实不算多。”
“就是就是！”
二舅妈立刻接话，语气突然热切起来。
“我就知道你最重亲情了！你把钱转到——”
“但是，”沈战打断她，“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