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沈战！你什么意思！”
几秒后，二舅妈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当年要不是我们接济，你们母子早就饿死了！”
“现在你发达了，连亲表弟都不管了？”
沈战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二舅妈，您记性不太好。”
“当年是我妈每天打三份工养活我们，而您所谓的‘接济’，就是每个月施舍两斤发霉的大米，然后让我妈给您家打扫卫生抵债。”
“你、你胡说八道！”二舅妈明显慌了，“沈战，你今天要是不给钱，我就报警！告你雇凶伤人！”
“请便。”沈战的声音轻快起来，“我建议您快点报警，这样才能尽快找到真正的打人凶手。”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沈战，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要真报警了，你就完了！”
“呵呵，谁你高兴，再见。”
沈战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恢复了安静，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
沈战盯着手机屏幕，不出所料，三十秒后，另一个号码打了进来——“老妈”。
沈战闭了闭眼，按下接听键。
“妈。”
“小战啊，”母亲的声音小心翼翼，“刚才你二舅给我打电话了说光祖被人打了，伤得很重”
沈战揉了揉太阳穴。
“妈，这件事您别管。”
“怎么能不管呢？”母亲的声音带着哀求，“你二舅说医疗费要二十万，家里实在拿不出这么多小战，你现在条件好了，能不能”
“妈，”沈战打断她，“赵光祖为什么被打，我也不知道，也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掏这笔钱？我又不是冤大头！”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可是你二舅说他说”
“他们说是我指使人打的？”沈战冷笑，“那他们为什么不报警？因为警察一调查就会发现真相。”
“小战”母亲的声音颤抖着，“妈知道你和光祖从小不和但毕竟是一家人就算拿不出二十万，十万也行啊，先应应急”
沈战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但他的心情却阴沉下来。
“妈，您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暑假吗？”
“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赵光祖把我推下楼梯，说我这种‘没爹的野种’不配和他一起玩。”沈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摔断了胳膊，而您知道二舅妈说什么吗？她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还让您赔了他们家‘受惊吓’的精神损失费。”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小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可我过不去！好了妈，以后我每个月给您打两万生活费，您想怎么花都行。”沈战的声音软了下来，“但赵光祖的事，我不会管。您要是坚持，我只能把话说得更明白”
说着，他深呼吸一口气又继续道：“他不是第一次惹事了吧？前年，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不认账；去年酒驾撞人逃逸，哪次不是您和二舅妈求着我出钱？咱家就算是欠他们的，现在也该还完了吧？妈！”
“可是”
“公司有急事，我先挂了。”
沈战不等母亲回答，直接结束了通话。
此刻，他的心真是乱极了。
公司里一堆破事，家里也不得安生。
这个时候，沈战当真没一点心思能放到游戏中。
但偏偏那个什么明星赛却越来越近了。
这生活，真是糟心啊！
想到这里，沈战无奈地用力摇了下头。
抛开所有烦恼，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相框，轻轻擦拭。
照片里的母亲笑容温暖，而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种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辛酸和委屈。
“叮”的一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老妈发来的：【小战，妈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爸走后，要不是你二舅帮忙，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妈不求你全给，五万也行，算妈求你了。】
沈战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最终一个字也没回。
他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办公室时，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沈战按下接听键。
“请问是沈战吗？”一个陌生的男声，“我是城西派出所的李警官。关于赵光祖被打一案，有些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