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战搀扶着于景辉艰难地往前跑着。
刚才他们在下车的时候又被人偷袭了，于景辉不小心还被子弹射中受了伤。
此刻，他用力眨了眨眼，视线模糊了一瞬，又立刻强迫自己重新聚焦。
“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拆迁区了！”
于景辉压低声音喊道，右手紧握着配枪，左手按住左侧腹部的伤口。
子弹只是擦过，但足以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一片黑压压的废弃建筑群突然出现在眼前。
这片待拆迁的老旧小区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残缺的楼房轮廓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大部分窗户都已经破碎，墙上用红漆画着大大的“拆”字，在闪电的照耀下如同血迹。
“快，进去！”于景辉推了沈战一把。
此时两人已经别无选择。
他们身后的那些东瀛特工太厉害了，应该是最顶尖的那种。
“去左边第三栋，有地下室的！”
于景辉以前在这里住过所以对地形毕竟熟悉。
但沈战突然停下脚步，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有人，”他低声说，声音异常冷静，“两点钟方向，二楼窗口。”
于景辉心头一震，立刻顺着指示看去。
果然，一个黑影在破碎的窗口一闪而过。
太快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你小子眼神很好啊！”
“是反光，”沈战简短地解释，“刚才玻璃上的反射角度变了。”
来不及细想这个搞研发为何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于景辉只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
“换路线，跟我来！”
他们猫着腰穿过一堆建筑垃圾，钻进两栋楼之间的狭窄缝隙。
于景辉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腹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失血让他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这很危险。
“于警官，你流血太多了。”
沈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出奇的镇定。
“没事，前面那栋红楼，看到了吗？我们”
一声轻微的“咻”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右肩传来剧痛。
于景辉闷哼一声，本能地朝声源方向开了一枪。
沈战迅速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最近的楼道。
“该死，他绕到前面去了！”
于景辉咬牙道，血液从肩膀的弹孔不断涌出，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
他试图举起枪，却发现右手已经使不上力气。
沈战突然夺过他手中的枪，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我来。”
他说，声音里有一种于景辉从未听过的冷硬。
“你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枪，你用过没就你来？”
“我知道，”沈战打断他，熟练地检查弹匣，“这是92式，15发容量，有效射程50米。”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于景辉愣住了。
这个瞬间，他面前的似乎不再是那个整天对着电脑的科研专家了，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但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于景辉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流失。
“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有后窗”
他艰难地说，双腿开始发软。
沈战一言不发地架起他，几乎是用拖的方式把他带上楼梯。
于景辉模糊地意识到这个技术总监力气大得惊人。
进入房间后，沈战迅速检查了环境：一个约十平米的空房间，墙皮剥落，地板上有厚厚的灰尘。
正如于景辉所说，有一扇通向背面防火梯的窗户。
“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