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一个新兵咬牙切齿地说。
段雅君却摇摇头：“没用的他们有防毒面具。”
她指着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那是群戴着怪异象鼻面具的r军士兵，正在有条不紊地后撤。
炮击突然再次开始，但这次的目标是已经被毒气污染的无人区。
冲击波将毒气团震散，更多的黄色烟雾渗入地下掩体和散兵坑。
“他们在清理战场”胡乐胜脸色铁青，“这样等会进攻时就不会误伤自己人了。”
沈战感到一阵恶寒。
这不是随意的暴行，而是精心计算过的战术。
r军先用毒气削弱守军，再用炮火驱散残留毒气，最后步兵在绝对优势下推进。
高效、冷酷、残忍，妈的！
炮击停止后，战场出现了诡异的平静。
沈战从战壕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到r军阵地前竖起了一面白旗。
“他们要谈判？”一个新兵疑惑地问。
“不可能！”段雅君厉声喝止，“罗店战役期间，r军从未主动要求谈判！这是？”
她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机枪声打断。
举白旗的r军突然散开，露出后面架设好的九二式重机枪。
子弹像镰刀般割过战壕边缘，三个探头张望的玩家当场“爆头”退出游戏。
“诈降！这群畜生！”
胡乐胜怒吼着举枪还击，却被一串子弹击中胸口。
他踉跄着后退，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沈战和段雅君拖着他躲到一处防炮洞。
胡乐胜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呼吸变得像破风箱般嘶哑。
“听着”他抓住沈战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染血的小本子，“这是我爷爷的真实罗店战役67师阵亡名单如果你们能活到最后帮我把名字都念一遍”
沈战接过本子，发现内页已经泛黄，上面用工整的钢笔字记录着数百个名字，有些后面标注着“同乡”“表弟”等字样。
“你不会死的，这只是游戏”
段雅君徒劳地按压着他的伤口，手上全是粘稠的鲜血。
胡乐胜笑了笑：“痛觉模拟70也挺疼的”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告诉徐潇他欠我一顿烧烤”
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响起：【玩家胡乐胜已阵亡，将在30秒后退出副本】
沈战握紧那本染血的名单，耳边是越来越近的r军脚步声和刺刀碰撞声。
他机械地给步枪装上刺刀，突然理解了历史上，那些明知道会死却依然选择抵抗的士兵！
原来，有些东西，真他妈比生死更重要。
“上刺刀！”沈战听到自己在喊，“为了胡乐胜！为了罗店的英灵！”
残存的十几个玩家纷纷装上刺刀。
没有人退缩，尽管每个人都知道白刃战生还的几率渺茫。
段雅君默默捡起胡乐胜的枪，将刺刀卡榫扣紧。
就在r军即将冲上阵地的瞬间，天空传来引擎的轰鸣。
六架涂着旭日标志的轰炸机低空掠过，投下一连串细长的燃烧弹。
“趴下！凝固汽油弹！”段雅君扑倒沈战。
下一秒，整个世界变成了橙红色。
沈战感到后背一阵剧痛，仿佛有人用烙铁直接按在皮肤上。
他翻滚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却发现这种粘稠的燃烧剂根本甩不掉。
一个浑身是火的玩家尖叫着从他身边跑过，像支人形火炬。
“用泥！用泥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