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没憋住,笑出了声,庄雨眠也跟着笑,两个人不明所以的就这样乱作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办公室里闹鬼了。
过了半天,两个人才终于止住,庄雨眠的肩膀依旧一耸一耸的,柳在溪不明所以:“你怎么乐成这样——庄雨眠我真的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
庄雨眠说话还带着鼻音:“那你闭嘴,滚去睡觉。”
柳在溪一听就发现庄雨眠的音色不大对劲:“你咋了?说话不太对啊,不应该啊这两天温度也不算特别低啊,总不能是给你真折腾感冒了吧?”
“估计是。”庄雨眠轻轻笑了笑,“那你还不赶紧关心关心我。”
“那我们庄雨眠小同志明天可要穿厚一点,不许再喝冰奶茶冰可乐,也禁止吃快餐,要保持清淡饮食,诶我看要不你就别陪我跑来跑去了,我直接跟郑乐衍一起,顺便训练训练她。”
庄雨眠回怼的干脆利落:“少说两句能死?你还真把郑乐衍当狗训了,她又不是你精挑细选培养的警犬。”
“还不是你让我关心关心你的嘛好了好了你快睡觉,都生病了还不好好休息,大半夜的俩眼睛在那儿滴溜溜一转盯着我,还怪吓人的。”
“那晚安?”庄雨眠用了问句,只要柳在溪现在不想睡,那她就算是半夜陪柳在溪开黑打游戏都愿意。
偏生楼在溪不遂她的心意,摆了摆手就翻身睡过去了,兴许这么一闹腾人的精神也放松了不少,柳在溪这次睡得特别快。
庄雨眠长叹了一口气,她才不会告诉柳在溪今天去孤儿院勾起她了一些不大好的回忆。
柳在溪向来有起夜的习惯,她睡眠从小到大都不算踏实的类型,这次醒了但是也没什么上厕所的欲望,干脆翻了个身准备把刚才做了一半的梦重新续上。
庄雨眠绵长的呼吸声在夜里显得有点儿突兀,按理来说柳在溪应该觉得安心才对,可这会儿无论如何都不踏实。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索性继续酝酿睡意。
眼睛还没闭紧呢,柳在溪才猛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如果庄雨眠真的感冒了,那她现在的呼吸不可能这么轻。
毕竟从刚才她说话的那个音色来看,少说也是个中重度的感冒。
可分明从呼吸声来判断,庄雨眠现在跟个没事人似的。
一个想法从柳在溪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庄雨眠总不能刚才是,哭了吧?
讲真,柳在溪跟庄雨眠认识这么久,很少见她掉眼泪,上次见她哭好像还是因为切洋葱被熏到了。
可唯独这次,柳在溪真的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庄雨眠分明就是在哭,而且哭的很厉害。
厉害到,身体颤抖的幅度已经近似于笑的时候才会产生的了。
但今天似乎也没发生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她和庄雨眠的相处模式也没有任何变化。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想到这儿,本来还打算继续续梦的柳在溪算是彻底睡不着了。
她翻来覆去好半天,又生怕自己动静太大扰了庄雨眠好梦,最后还是憋屈着合了眼。
等明天起来,她无论如何都要旁敲侧击出来昨天庄雨眠到底是哭了还是真感冒了。
次日清晨,柳在溪因为一宿没睡好,外加平常工作日就有生物钟,早上八点就一下子弹起来了。
结果庄雨眠起的比她还早,她顶着鸡窝头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庄雨眠已经用凉水冲过脸了。
庄雨眠看见柳在溪这幅样子还是有点儿破功:“早上好柳副队顶着这个东西是要准备养鸟吗?”
柳在溪是中短发,就算绑起来也只有一个小啾啾,结果现在皮筋在晚上蛄蛹的时候被蹭掉了不说,就连脸也有几道睡觉压出来的痕迹。
真不能说是庄雨眠对待熟人比较刻薄,问题在于柳在溪这模样不管谁来了可能都要乐出声。
柳在溪对自己早上起床之后的形象心知肚明,她也没忘记昨儿晚上立下的任务:“早上好庄雨眠小同志,你的感冒好点儿了吗?”
庄雨眠点点头:“汇报柳副队,睡了一晚上已经好了七八分了,今天可以正常陪同柳副队出任务。”
“很好。”柳在溪拍了拍庄雨眠的肩膀,“组织非常看好你,现在可以准备等我潦草的收拾一下就出发了。”
两个人干起来正经事的时候也确实不含糊,在柳在溪上厕所的时候,庄雨眠就在隔间外把目前的情况给她说过了。
昨天夜里,技术人员连夜调取了冀州市所有做过活动的手作馆发布在网上的帖子,一条一条进行分析对比,最后挑出来了三家比较可疑的。
一号店是风格本身就比较偏向于储物间小隔间里的那种风格,平常也经常会吸引一些年轻人过去做手工,二号店刚刚开业,店主人也确实发过帖子证明自己在开业典礼当天激情澎湃的演讲了一番。
三号店也就是柳在溪目前最怀疑的那家,藏匿位置极其隐蔽,是一条距离入年街位置有十公里左右的小巷子,环境一般,店面装修也一般,平常偶尔发的那几条帖子也没什么热度,不像是会有人经常来的类型。
但就算是如此,这家店也毅力顽强的开了五六年。
看到这家店信息的第一眼,柳在溪基本就立马锁定了它,冲着旁边警车驾驶座上的庄雨眠就是一顿吆喝:“先去三号先去三号——谁家手作馆开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啊,还这么多年都没倒闭,嫌疑太大了。”
庄雨眠被她吓了一跳,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柳在溪,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咋咋呼呼的毛病?哪天我真的要被你搞出来心脏病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柳在溪则是一副无所谓样子:“你知道吗?这话前两天我刚刚跟郑乐衍讲过,从某种方面来说,我这也算是教过郑乐衍点儿真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