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陈淑梅再次拧上丁敬海的耳朵,丁敬海被拖着往陈建军家走。江兰亭和丁敬山紧随其后,丁敬山想张口劝说被江兰亭制止了。
笑话,多好的闹剧啊,她还想看看后续呢?
到了陈淑梅家门口,陈淑梅火气没消,这些年因为他哥的原因在村里霸道惯了,一脚踹开陈建军家大门。陈建军刚好在门后准备开门,就这样硬生生被拍出两步远。本来身体就弱的跟个小鸡子似的,又刚被媳妇打了一顿,这会被门撞的可不轻。张口开骂,“是谁他妈踹我家门?”
丁敬海连忙挣脱了陈淑梅的钳制,跑过去拉住陈建军,“大军,是我,没事吧!”,丁敬海在陈淑梅看不见的地方拼命对着陈建军挤眉弄眼。
陈建军经过短暂的思索后就知道,这是兄弟有麻烦了,赶紧站起身,点头哈腰,”嫂子啊,这大早上的怎么火气这么大。”
要说和丁敬海好的这几个人,都是不务正业、成天游手好闲,靠着家人老婆养着的,个个长相都不错,因为不劳动皮肤白皙,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显得比老婆都年轻。有不醒事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喜欢这款,所以陈淑梅看丁敬海看得很紧。
陈淑梅也不客气,托大的很,”我问你,陈建军,昨夜里你跟谁在一起?”
“跟谁,跟……”陈建军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瞟众人,“跟海哥在一块,我……有点事找海哥帮忙。对,帮忙。”
陈淑梅斜着眼,“帮什么忙?说说。”
丁敬海怕再对下去陈建军会露馅,“你这样子问叫人家怎么回答,这是老爷们之间的私事,你们老娘们别掺和了。
陈淑梅:“有什么不好回答的,被老婆打了很难说吗?谁不知道她老婆什么德行?”
江兰亭翻了个白眼,这个蠢货,激将法懂不懂。这样一说不就默认了丁敬海的说法。
“你说谁什么德行,”陈建军的老婆姚穗花睡的正香,被踹门的声音吵醒了,穿上衣服看看怎么回事,刚出屋就听见有人骂她,定睛一眼,原来是丁家老二那口子。
姚穗花泼辣在这一代都出了名的,人生的膀大腰圆,一手能将陈建军提起来。两个儿子十来岁都壮得跟小猪仔似的。在生产队供销社代销点上班,油水不少,一个人养着全家都不含糊。本来和陈淑梅的哥哥早年相过亲,两人一起都是供销社的社员,本来都快到下聘的阶段了,偏偏陈淑梅嫌弃她没文化,硬是将两人的事搅黄了。本来就不对付,结婚又在一个生产队,一见面就掐。
“一大早跑到别人家里乱吠。”姚穗花一把拉开陈建军,“怎么?你们家院小不够你叫唤?”
陈淑梅:“你骂谁是狗?”
姚穗花:“哼,谁应,骂的就是谁。”
“你找打,”陈淑梅上前一把薅住姚穗花的头发。姚穗花也不示弱,举起拳头就朝陈淑梅身上招呼,瞬间扭打到一起,二人的体型撞的离他们最近的陈建军和丁敬海东倒西歪。
丁敬山怕二人撞到江兰亭,急忙拉着江兰亭到远处,嘱咐道:“你躲远些。”自家媳妇这小体型被他们撞一下那还了得。
江兰亭心里直无语,关键的事没调查,先动起手来。这会什么信息差都统一了,还查个屁。那边两个人被三个大男人拉开了,嘴里还不干不净,
陈淑梅:“你个母老虎、悍妇,哪个男人娶了你都倒霉,也就是你能干活,你男人迫不得已才要你的,大晚上宁愿拉着我男人诉苦,也不和你睡在一个炕上,做女人做到你这个份上,要是我,我都不活了。”
姚穗花:“我打他怎么了?老娘不高兴了就打他一顿,老娘有两个儿子傍身,我不怕他跑,你行吗?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生,你要是惹你男人不高兴,他分分钟跑去和别的女人能生一窝你信不信?”这话戳到陈淑梅痛脚,猛地窜出来被眼疾手快的丁敬海按了回去,不由分手的拉回家。
一路上陈淑梅骂骂咧咧,丁敬海则在旁边抿着嘴一言不发,身上衣服被扯坏了一个袖子,脖子也不知道是被谁抓伤了。
丁桂香在他们走后就一直没有睡着,起初是躺在炕上左翻右翻,被丁成辛呵斥了一顿后躲到院子里踱来踱去,心绪不宁。
太阳升起后才听见门口的动静。大门打开的瞬间,丁敬海和陈淑梅这副狼狈相直接让丁桂香气血翻涌,难道是被抓了个现行?不可能,丁桂香看了一眼回来的人里,也没看见王寡妇。
丁桂香皱起眉头,“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丁桂香见陈淑梅没理她,转头问丁敬山,“他们两个打架了,还是从山上掉下来了?”
丁敬山:“是陈建军拉敬海去的山上,之后弟媳和陈建军媳妇打起来了。”
丁桂香一听没抓住把柄,顿时硬气起来,“敬海媳妇,你也要收敛下自己的脾气,不是刚过门的时候了,怎么还能因为一点点疑心弄得鸡犬不宁。”
陈淑梅:“妈的意思是,我不是新媳妇了,就得忍着是吧?”
丁桂香:“你说的什么话?凡事讲证据,现在建军那已经证明了是他昨晚和敬海在一块的。这闹了个乌龙,让人家老陈家的跟着看笑话,丢人丢到家了。”
陈淑梅:“那纸条是怎么回事?”
丁敬海一头雾水,什么纸条?她接过陈淑梅手上的纸条,不对,王寡妇自小是童养媳,是个哑巴不识字,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怎么能写出这么娟秀的字呢?
丁敬海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陷害他,可这个人是谁?纸条上说后山相会是碰巧还是有人发现了什么?丁敬海吓的一激灵,比刚才下山时看到陈淑梅时还要心惊。
他下意识的看向大哥大嫂,大哥老实,不会用这种损招,会是大嫂吗?她难道知道了来时不会,大嫂一向胆小,清高,应该也不会是她,丁敬海摸不着头脑,但是目前形势也轮不到他多想,只能先应付眼前,“纸条自然是小军写给我的,他昨天刚被打完起不来炕,让自家小子给我送来的。”
陈淑梅想了想也觉得似乎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