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和磕伤的事就像今天太阳落山一样稀松平常,除了丁敬山心疼外,其他人包括始作俑者丁桂香连问都没问一句。
江兰亭想,也好,不显眼,更利用实施她的计划。当她低眉顺眼的告诉丁桂香她晚上来伺候时,丁桂香得意的神情似乎病都好了一半。
晚上,丁桂香使劲使唤江兰亭,喝水、上厕所、顺气、盖被子,总算折腾累了睡的半迷糊。嗓子痒的难受引起的剧烈咳嗽又将她咳醒。
“水呢,水”丁桂香喊半天也没见江兰亭拿水过来,她艰难的坐起身子,怒骂道:
“丧门星,死哪去了?”
屋里没见江兰亭身影,丁桂香向四下扫去,却看见窗户上有影在晃动。她看不真切,摸索着下了床,靠近一看。
却看到纸糊的窗户上一个婴儿头朝下溺死在尿盆里,似乎婴儿还在挣扎,发出呜呜的哭声,时有时无。丁桂香甩了甩发晕的脑袋,使劲睁眼瞧,这一瞧不要紧,婴儿的头转了过来,猛地睁开眼睛,慢慢变大,越靠越近,最后丁桂香整个被黑影笼罩起来。
“啊啊鬼啊!”丁桂香吓的大叫,整个人发抖的厉害,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屁股底下湿了一片,吓尿了裤子。
嘶吼的叫喊声吵醒了里屋的丁成辛。丁成辛气呼呼的跑出来呵斥。丁桂香哪顾得上丁成辛生气不生气,此时没有比出现个人让她更有安全感。她连滚带爬的来到丁成辛身边,拉住他的裤脚,嘴哆哆嗦嗦说不出完成的话,“有鬼有鬼”
丁成辛被丁桂香说的话吓一跳,“说什么胡话。”再看地上湿了一片,空气中充满了尿骚味,“你尿了?”
丁桂香顾不上那么多,也听不进什么话,一个劲的扯丁成辛的裤子,嘴里念叨着有鬼、有鬼。丁成辛的屁股都快露出一半了。
丁成辛:“松手。”
见丁桂香像着魔了一样,根本听不懂人话,一脚踹在她的心口窝,把丁桂香踹翻一跟头。
这时江兰亭进来,像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一脸无辜,弱弱的问,“爸,妈怎了?”
丁桂香听见江兰亭的话,慢慢转动脖子,突然窜起来,“你个丧门星”,随后看看窗户,气势又弱了下来,“你你看见婴儿头没有?”
江兰亭摇摇头。
丁桂香不死心,“那你听见有婴儿哭没有?”
丁桂香又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听见。”
“不可能,不可能,刚刚就在那里。”丁桂香用手指着窗户,可现在那里干净的很,根本没有任何异常。丁桂香不信,突然想起来质问江兰亭,“你死哪去了?”
江兰亭看了看丁成辛,“我去看看夕年和二丫晚上有没有踢被子。”
丁成辛看着江兰亭没有出声,他心里开始怀疑这个大儿媳,最近实在发生太多事都与她有关。救来时、分家、过继、修老宅、老二家的闹剧、桩桩件件都与她有关,看起来更像是一步步算计。
再加上今天,二丫来了几天都风平浪静,怎么刚换成她就出现闹鬼的事。自家老婆子不是个胆小的人,当年那件事是她亲自动的手,这么多年来连做梦她都没有梦到过,今日被吓成这样。
丁桂香一听气急败坏的喊,“让你来伺候我的,你跑去看她们干什么,还傻站着干什么,给我拿衣服。”
江兰亭应了一声,低眉顺眼的去给丁桂香找衣服。她看到刚才丁成辛盯着她的眼神,知道他开始怀疑是她搞的鬼。
江兰亭给丁桂香换了衣服,将地打扫干净,刚想把脏衣服拿到院子里就被丁桂香叫住,“你别走,就坐在炕上看着我睡。”
江兰亭应了一声,坐到了炕上,丁成辛这才一言不发的回了里屋。即使灭了灯,江兰亭仍然觉得丁成辛的视线还在盯着自己。
江兰亭没有任何动作一直坐到天亮,同样屋里的另外两个人也没有,丁成辛是盯着江兰亭没睡,丁桂香是被吓的一宿没睡。等到天亮,三人都是精疲力尽。
江兰亭回到自己房间,疲惫的揉着太阳穴,丁敬山心疼的不行,赶紧给媳妇铺床,江兰亭顺势躺下。眼皮很重,但脑子很清醒。
这小韶子果仁还挺好用,上一世及时误食了一些,爬到路上脱衣服跳舞,还调戏路过的担子他娘,被担子和他爹追着打个半死,正是因为这件事及时在这混不下去才离家出走的。
而这个害人的东西一直就在家里。江兰亭将她煮熟碾碎了放进丁桂香晚上喝的粥里。至于那个黑影,很简单的小孔成像原理,江兰亭画了很多小相不停的翻动显示出连环的动作就像是婴儿在挣扎。
丁桂香溺死大女儿时,孩子肯定会挣扎,这个挣扎的过程必定一分一秒都刻在丁桂香的脑海里。丁桂香只要有一分迷信就会相信因果报应。
今天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江兰亭将丁佳和小时候的襁褓拿出来带到丁桂香的房间,用襁褓裹住枕头,放在丁桂香身边,就算被丁成辛看到江兰亭也可以解释是当作枕巾来用。
晚饭的时候照旧将小韶子果仁放进丁桂香的粥里,晚上丁桂香吃完就犯困睡下了。
到了后半夜,江兰亭将丁桂香捏着鼻子憋醒,然后装睡。丁桂香回过身想发火,就看见一个襁褓的婴儿睡在她旁边,食堂还在手舞足蹈的叫她“奶奶、奶奶”
“啊,鬼啊,走开走开。”丁桂香一骨碌摔下炕,江兰亭听见里屋丁成辛的声音,将枕头往自己头下拽去,解下襁褓,塞进自己衣服里。丁成辛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灯。江兰亭在丁成辛开灯后揉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屋里两个人。
丁桂香还在地上鬼叫着,“有鬼有鬼。”
丁成辛看着丁桂香失心疯似的,大儿媳江兰亭似乎刚醒过来的样子,起疑,
“你婆婆叫这么大声,你没听见?”
江兰亭心中大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