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王德的手术刀歪斜着划开一道浅口,血珠渗出来。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警报。
对讲机里炸开保安的嘶吼:
“王总!有人炸了车库通道!警察冲进——”
杂音淹没了后半句。
王德的脸色瞬间惨白。
“按住他!”他对护士吼道,“我先处理资料!”
护士颤抖着抓起麻醉面罩朝我脸上扣来,我拼命扭头挣扎,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走廊上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扩音器的轰鸣: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不许动!”
三个特警持枪冲入,红外瞄准点锁定了王德的胸口。
“误会!这是误会!”王德举起双手后退,皮鞋踩在血泊里打滑,“我们是正规医疗——”
“张队!确认幸存者!”领头的警察按住王德时,我听见他对着对讲机说:
“清洁工老周的情报准确,b区确实发现活体器官摘除现场。”
一个穿灰西装的男人快步进来,在看到我的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快止血!”
他扯下领带扎紧我腹部的伤口,我这才认出他是校招生办的张老师。
“坚、坚持住“他声音发颤,手指快速检查我其他伤口。
“我盯了王德两年,终于抓到证据”
张老师解开我束缚带时低声解释:
“清洁工老周的女儿十年前也死在这里他装疯卖傻应聘清洁工,就为等今天。”
他指了指正在取证的警察手中的物证袋——里面正是那部护士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徐小雨的手术画面。
走廊上警察的喊声断续传来:
“b区发现四名被困学生!”
“冷冻箱里全是器官标本!”
“快!3号手术室还有活体!”
张老师帮我解开束缚带时,我抓住他的手腕:“徐小雨”
他低声说,“我们在车库拦截了一辆救护车,小雨就在车上,只是被注射了镇静剂”
他按住我,“先上担架,送你去中心医院!”
走廊两侧,一扇扇铁门被破开,露出更多手术室和囚笼般的观察间。
一个警察正对着对讲机汇报:
“初步统计至少十二名学生遇害对,”
担架经过拐角时,墙上的电子屏还在循环播放王德的办学宣传片:《爱心助学,托起山区孩子的未来》。
医院的消毒水味比地下室更刺鼻,但至少这里的窗户能看到阳光。
我躺在病床上,腹部的伤口已经缝合,但每次呼吸还是会牵扯出细密的疼痛。
警察在病房门口轮班值守,偶尔会有记者探头探脑,很快又被护士赶走。
张老师推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一叠报纸。
“感觉怎么样?”他拉过椅子坐下,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像是很久没睡了。
“徐小雨怎么样了?”
“还在恢复当中。”
“徐小雨为什么会知道,您在调查王德?”
“她父亲是校医院的救护车司机,曾经是我的高中同学。”
“三年前他发现王德在救护车上藏器官冷藏箱,后来就出车祸了”
“徐小雨后来把学校的一些贫困保送生接连发生意外但又捐献器官的情况反应给我。”
“我就开始调查这个事,并暗中保护她。”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让小雨牺牲这么大”
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密封袋,上面写着所有意外身亡学生的名字和死亡日期。
“不过,王德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然后递给我一份《晨报》。
头版头条是一张王德的照片——他穿着囚服,头发凌乱,被警察押着走出法院。
标题触目惊心:
《名校董事长竟是器官贩子!三年杀害十九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