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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程家父母再拼命阻拦,也阻拦不了住持的决心了。
寺庙出了这样一桩丑事,也有他管理疏忽的缘故,他确实难辞其咎。
而一旦把僧众聚集起来一个一个问话,幕后之人是谁,也很快浮出水面。
一个僧人站出来承认,是程谨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提供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供他们私会。
“最近不是很多网红来这打卡吗,我想着能给寺庙多赚点,就没阻止。”那个僧人低着头,又觑了一眼许清兰:
“不过其他的佛媛什么的,都是来拍拍照开开直播,抄经做做样子,只有这个许小姐。”
“她一开始就和那个男的一起来了,后来就让我提供房间”
随着那个僧人的话语,程谨的脸色越来越白,哽咽地拉住我:
“舒然,然然,对不起”
“是我一时糊涂,我不想的,我是爱你的”、
“我求求你,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除了恶心,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但我还是好整以暇地坐下来,对他道:
“解释?是要和我聊聊你和许清兰的恋爱史是吗?”
“这是我这个黄脸婆可以听的吗?”
程谨慌乱地摇头,开始说起他是如何被许清兰“勾引”的过往。
其实和世界上千千万万守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一样。
要图个新鲜。
许清兰刚刚被招做助理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个“清淡”的女孩。
她好像对一切都不在乎,连他有意和她攀谈几句都满不在乎,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的气息。
他一下就来了兴趣。
后来他们在寺庙相遇,他才知道那都是许清兰的人设。
她经营着一个有不少粉丝的账号,每日发布在寺庙里拍摄的各种照片,有一大批追随者。
那天他确实是被同事拉到寺庙里,烧香拜佛祈求下一个项目顺利完成。他不信佛,就在外面走了一圈,而许清兰恰好崴了脚,跌进他的怀里。
他说与我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幸福,时间久了却少了一点乐趣。
许清兰就是那个乐趣。
我太过温和平淡,而许清兰表面上纯净素雅,背地里反差却很大,那些僧袍下若隐若现的衣服,无时无刻不在“勾”着程谨。
而程谨甘之如饴,很快就和她滚到了一起。
在这座隐秘的寺庙里,做尽了荒唐事。
“舒然,你相信我,我只是一时开了个小差,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哭得情真意切:
“我们一路走来,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是我的意志力太薄弱了,我发誓,只有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
“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他捂着脸,看起来确实悔恨到了极点,肩膀都哭得抖动。
可我的心里没有丝毫动容,只有嫌恶:
“不可能的。”
“程谨,你不是不能忍受没有我。”
“你只是不能忍受没有一个能给你充门面的贤妻良母,或者说,一个愿意给你当保姆的女人。”
“如果我没有发现这一切,那么我的余生一定还会遇到更多张清兰、周清兰。”
“不是的,我不会的,我对着佛祖发誓!”
他望着我面无表情的样子,终于害怕起来,竟直接跪下来,对我磕起了头!
“哎呀,这是干什么,造孽啊!”程母赶紧拦住儿子,冲我吼道:
“宋舒然,你到底想怎样?我们阿谨都这么卑微了,你还要抓着不放到什么时候?”
“舒然啊,做人不要这么倔。”程父再次满是爹味地说教起来:
“闹成这样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个婚不结了,咱们两家也就扯平了!”
“否则真撕破脸,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
我忽然笑了起来。
“扯平?”我看着他们一家令人作呕的嘴脸,施施然道:
“那不如让广大网友帮我评判一下,该不该扯平?”
我看向厢房的角落。
方才一直一言不发的许清兰和我一起看过去,终于发出一声惊呼。
那是她平时用来直播的手机,正静静地放在架子上。
方才这里发生的一切,早已随着直播,全部放送在了网友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