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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不是为了许清兰肚子里的孩子,程家父母根本不会让她进程家的门。
在他们心里,他们的儿子被辞职,也和许清兰的“蓄意勾引”脱不开关系。
更何况,许清兰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任人拿捏的儿媳妇。
她娇蛮跋扈,开销巨大,什么都要最好的,程母根本忍不了。
程谨迷恋她的时候自然是愿意给她花钱的,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对她也淡了,连结婚戒指都懒得买。
许清兰天天在程家大闹,作天作地,一个婚礼狮子大开口,几乎要把程家的家底掏空了。
程母再想要孙子,也忍不了这如流水般花去的钱,终于与她爆发了争吵。
“度蜜月要花一百万?你疯了吗?我们程家不是你的金库!”
“你这个败家女,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这一吵,两个人就动起手来,程母一推,许清兰滚下楼梯,血流如注。
程谨这次倒是出现得很及时,只是送到医院时依旧来不及,将近五个月的孩子,生生胎死腹中了。
许清兰醒来后听说孩子没了,更是发了疯一般,逼着程谨赔偿照顾她。
“你们不肯为我花钱,我就告你们程家谋杀!”许清兰破罐破摔:
“监控可是在我的手机上,程谨,你也不想你妈妈坐牢吧?”
昔日的好情人,最终变成了一对怨偶。
我也是在这个时候,在医院再次遇见了程谨。
他几乎瘦脱了相,两只眼睛满是红血丝,在看到我时眼前终于一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舒然,你怎么在这?不舒服吗?”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不合时宜地关心,淡淡道:
“有点咳嗽,来拿个药。”
“那要不要我”
“这是谁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梁承便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程谨看着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一个朋友,正好在医院遇上了。”我随口道:
“药拿好了?”
梁承举起袋子对我点点头,又絮絮叨叨道:
“医生说你这种咳嗽可以吃些雪梨润肺,等会我们回去就买一些,我回家给你煮雪梨川贝羹。”
程谨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这是我的男朋友。”我对他笑道。
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骤然垂下肩膀,苦涩地点点头。
“这样啊,那我先回去了。”
他背过身,向另一侧仓皇走去。
“他是不是哭了?”梁承似乎看到他转身时脸上的泪珠,疑惑地问了我一句。
“没有吧,我们又没说什么。”我轻轻笑了一下,任由梁承牵住我的手,向外走去。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程谨,只在半年后听说,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被送进了医院。
这些还是秦真和我转述的,她说是因为许清兰得了产后抑郁,在某一天忽然发疯捅了程谨几刀,差点没救过来。
不过这些,早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早已从上一段阴影中走了出来,有了新的男友,开启了新的生活,新的事业。
春阳正好,正应享受,而非回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