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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礼闻言,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跳,压抑的怒火在眼底翻涌。
手下立刻拿起周晓雪的手机,按照她的指示找到录音文件,按下播放键。
下一秒,苏悦安那带着几分得意与阴狠的声音,清晰地在客厅里响起。
“谁说我是为了她?实话告诉你,我怀的根本不是阿礼的种。”
“前阵子跟一个小鲜肉玩得疯,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及时去查了。”
“借鹿溪亭的手除掉这个隐患,不是正好?”
傅晏礼靠在沙发上,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指尖发麻才回过神。
他的表情隐匿在缭绕的烟雾后,看不清喜怒,可房间里的温度却像被骤然按下了降温键,一点点变得冰冷刺骨,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半晌,他才缓缓抬眼,慢条斯理地问:“苏悦安不是你的闺蜜?你怎么会背着她录这种东西?”
周晓雪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里满是压抑多年的委屈与不甘,“自从我家公司破产,靠苏家的势力东山再起,她就一直拿这件事拿捏我,我表面上是她的闺蜜,实际上就是她养的一条狗,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这些年她做过的混蛋事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跟她撕破脸,所以才偷偷留下了这些证据,不只是这段录音,还有其他的视频、聊天记录,全在我手机里存着!”
周晓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到傅晏礼脚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裤腿,声音带着哀求:“傅少,我不求别的,只要您把这些证据收下,之后保我一命就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帮苏悦安做坏事了”
傅晏礼垂眸睨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良久,他倾身捻灭烟头,沉声道:“既然你周家是靠苏家东山再起的,那这辈子,就该守好做狗的本分。”
说完,他吩咐手下放了周晓雪。
“傅少!傅少您不能这样!”周晓雪绝望地伸手去拽傅晏礼的衣角,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傅晏礼一个人来到花园,借着月色,翻看起周晓雪手机里的其他证据。
除了那段录音,还有一段包厢里的视频:苏悦安正跟一群朋友嬉笑着,语气轻蔑地说要把鹿溪亭除之而后快。
有一段病房里的视频,清晰拍下苏悦安将一包白色药粉倒进鸽子汤里,然后捧着汤碗一饮而尽。
看着屏幕里苏悦安那副阴狠的模样,傅晏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一直知道苏悦安骄纵任性,却从没想过,她的心肠竟然恶毒到了这种地步!
而鹿溪亭呢?
她来到海市之后,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苏悦安单方面挑衅,被打晕扔进满是毒虫的房间。
最后,还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亲手送去做了绝育手术
想到自己对鹿溪亭做的那些事,傅晏礼的心口像是插了一把尖刀。
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错怪了无辜的鹿溪亭,还纵容着真正恶毒的苏悦安,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巨大的悔恨像潮水般将傅晏礼淹没。
他颤抖着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指尖因为慌乱而好几次按错了键,才终于把鹿溪亭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可当他打电话过去,却发现自己早就被她拉黑了。
那一刻,傅晏礼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浑身冰冷。
他猛地攥紧手机,又立刻拨通了盛叔的电话,声音急切道:“鹿溪亭现在在哪?让她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