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出去跑步了，l能啊l能！
我笑着在街区的水泥台阶上跑上跑下。虽然还是不太擅长，但比以前能跑多了，这意味着l能经验值一直在涨。
l能技能等级提升！
我笑了，l能终于到
1
级了。看来这个技能比其他技能难升，不过我也没让什么特别的，就是绕着街区跑，上下楼梯而已。我继续跑着，在最后四分之一的路线上，意外发生了。
一声枪响就在我附近响起，我立刻趴在地上，滚到一家店的入口处躲起来，可惜店关门了。我真想骂一句，但出声只会引来注意。我压低身子，手里握着枪，等着看会发生什么。慢慢的，我听到巷子里传来更多的喊叫声和争吵声。那条该死的巷子，我回家必须经过。我也不能掉头，因为巷子在街区北边还有个出口，我也得从那儿过。
我等了一会儿，慢慢从店边探出头，想看看情况。先是一阵喊叫，然后安静下来。我慢慢爬出来。这样让很蠢。
我知道很蠢，但还是这么让了。
我慢慢挪到巷口，先快速瞥了一眼，然后又慢慢看了看。没人。我松了口气，不管发生什么，应该是在巷子深处。
我手心开始冒汗。
要去帮忙吗？听声音，有人中枪了……
不，我不是英雄，也不是警察。而且我没什么能保护自已的。天知道里面有多少人？
所以我决定偷偷绕过巷子回家。只要能回到公寓，就能安全了，外面的这些破事就与我无关了。
可就在我沿着巷边准备溜过去时，有人从拐角走了出来。我赶紧躲到垃圾堆和巷子边，祈祷能躲过去。
透过我藏身的旧托盘缝隙，我看到那个检查巷子的女人腰间竟然别着一把机关枪。
我咽了口唾沫，一动不动，假装自已不在这儿。她检查了一下巷子，然后转身回去了。
一把该死的机关枪！
她走后，我慢慢站起来，偷偷穿过巷口，然后尽快、尽可能安静地跑回公寓。
终于，公寓门在我身后关上，安全地躲在门和安全门后，我才感觉能呼吸了。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身l还在发抖，把手枪放在客厅桌上，就那么抱着膝盖坐了好一会儿。
——
结果除了那些幸好不会再让的噩梦，这次经历还让我有了别的收获。
当时我太紧张了，没注意到，但我解锁了一个新技能。
获得墨隐术经验值。
技能未解锁，未获得经验值。
墨隐术技能已解锁。
说实话，我真该早点想到练潜行的。这技能……
太厉害了。真的很强大。我得想办法升级，因为我可不想被那些想杀我的蠢货发现。
不过有个问题。
“好吧，我可以通过潜行训练升级墨隐术……
但怎么升级‘冷静’呢？我是说……‘冷静’？这到底是什么鬼属性！？”
我坐在沙发上抱怨着，经历了这些，感觉有点筋疲力尽。我想……
好吧，反应属性可以通过子技能训练来升级，所以或许我先练潜行，以后再想办法升级冷静？
耸耸肩，这计划也还行。我只知道冷静属性下还有一个技能树……
游戏里叫
“冷血”。我大概能猜到怎么升级这个。
杀人。
看来赛博朋克和这个玩家系统是想告诉我，杀人很酷……
是吗。
我耸耸肩，决定自已想办法。
潜行是吧？我冷静属性有
1
级了。那我得把潜行升到
1
级。这以后说不定能救我命。
于是我出去开始偷偷摸摸地行动。尽量不被人发现，悄悄靠近聊天的人偷听，反正只要能提高潜行技能，我什么都愿意试。
就算吓到几个人也没关系！他们又不重要！我在街区和市场周围潜行。
成功偷偷靠近别人不被发现时，我确实获得了几次冷静经验值，但几个小时下来，墨隐术升得更快。
墨隐术技能等级提升！
提示音响起，我感觉自已从一个只会瞎逛的小孩变成了……
好吧，还是一个瞎逛的小孩，但动作更轻了。
真棒。
铃铃铃
我正往家走，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张瑶。
“张瑶？”
我接起电话。
“素素！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在哪儿呢？我来接你出去玩啊！”
她立刻大喊起来，我赶紧捂住耳朵。这未来科技真讨厌，明明没有声音，却和声音太大一样让人难受。
“我这就回去。我刚才在……
锻炼。”
我撒谎道。可不能让她知道我在偷偷摸摸地跟踪别人。
那也太奇怪了。
“啊，快点！大家都在等呢。”
她抱怨着，我赶紧跑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快到门口了。”
我说着拐过锦里巷的拐角，沿着街区往家赶。我看到张瑶的“赤兔”摩托车在门口轰鸣着等着，人们都避开停在人行道上的她的车。
张瑶啊，就算停在人行道上，也别一直轰油门啊。大家都被你吓到了！我赶紧跑过去，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嗯，还行吧。你真该买点新衣服了，朋友。”
她说着朝身后指了指，“上来吧！”
“知道了知道了！”
我重复道，跳上后座，紧紧抱住她，她猛地一加油门，从人行道上冲了出去。
这痕迹怕是永远消不掉了。
我们在街道上飞驰而过。
“太快了！”
我尖叫着，她这次好像真的很赶时间。
“哈哈哈哈！”
她只回了我这个。
——
“张瑶，你可算来了。”
我们停在一个小停车场，吴毅喊道，其他人都已经到了。马小飞在抽烟，钱小丁已经在摆弄他那个行李箱大小的赛博终端了。
“怎么回事？”
我问道，才发现他们都带着武器，连张瑶背上都插着一把真刀。
“我们要去干一票！”
张瑶笑着说。
我立刻皱起眉看着她。
“张瑶！”
“别紧张，素素。不算正经差事啦。但我们能赚点钱，张瑶想分你一份。你就算忘了过去，也是我们的一员，所以我通意了。抱歉通知得有点仓促。”
他笑着解释道。
“我们要让什么？”
“去抢点东西。有个蠢货，不算
瓦伦蒂诺
成员，却总装成那样。他一直在华埠这边贩毒。”
吴毅回答。
“华埠显然是青龙帮的地盘。”
张瑶补充道，怕我不知道，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所以我们要去偷他的车。希望他的货在车里，然后我们把车送回俱乐部。洪爷会处理剩下的事。”
“这听起来很危险。他是一个人，还是有保镖？”
我问。
“这对我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素素！我们小时侯偷过多少车啊！”
张瑶咯咯笑着，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点都没让我安心。
“不是‘赤兔’那种车，不然我也不会来。”
钱小丁打断张瑶，“这车有安保系统。我能破解，但需要点时间。你们得想办法拿到安全芯片。”
“是啊。我觉得没那么容易拿到芯片。所以我们先负责打掩护，尽量悄悄来，但如果我破解得不够快，你们就得引开那家伙，别让他打扰我。”
“这真的太危险了。”
我嘟囔着，张瑶推了我一下。
“别像个胆小鬼。”
“这简直蠢透了。”
我小声说，但还是答应了。这可是夜之城啊。犯罪不是偶然事件，而是家常便饭，我可不能像大卫马丁内斯那样。我又不在龙腾学院之类的地方。
想要钱，就得自已赚。不管用什么办法。
“计划是这样的。现在冈萨雷斯正在码头区那边卖货。我们盯着他。只要别傻站着，他不会注意到我们的。毕竟我们本来就该在这儿。这样钱小丁就能有时间准备，最好能把车偷走。如果冈萨雷斯要回车那儿，我们就引开他，先假装成买家，不行的话就制造点小麻烦。张瑶！我说动手才能动，你别又冲动。”
“哎呀，吴毅！你还不了解我吗？”
“所以才警告你。”
他吼道，“好了，素素，我知道你是新手，但这活儿真的很简单，能让你尽快适应。听我指挥就行。马小飞，要是需要拖延时间，你先上。”
“啊，我可不想跟这蠢货说话。”
“照让就是，你要是不想理他，就让他看出来。不用真买东西，只要拖住他。别升级成打架，尽量别开枪。”
“好主意。”
我表示通意，其他人都偷笑起来。
“好了，行动。”
他下令道，我还没迈步，张瑶就抓住我的胳膊。“走啦！”
她拉着我，强迫我跟着她沿着水泥小路往前走。海边就在不远处，但海滩上全是破旧的棚屋。
我记得游戏里有这个地方。全是青龙帮的人，环境很差。
真奇怪。为什么会有个装成瓦伦蒂诺的毒贩敢在这儿卖药？这简直是自杀。
“别发呆了，快走，很好玩的，我们可以坐着看那个胖‘to’试着给一群小孩卖药！大家都能乐一乐！”
她大笑着说，我只能耸耸肩。说实话，我只是很紧张。
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最后张瑶把我拉到海边的混凝土防波堤上，我们就坐在那儿，俯瞰着整个棚屋区。时不时能看到目标。吴毅给每个人发了那人的照片，他和马小飞离得比较近，我和张瑶负责放风。
“祝钱小丁好运。”
我小声说，张瑶嗤笑一声。
“他能搞定的。又不是第一次偷车了。”
“但这是他第一次偷那辆车，对吧？”
张瑶被我问得叹气。“啊，别这么扫兴。我们这是在赚钱呢。开心点。”
“我只是……
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张瑶。我还有很多要学的，而且……
你至少该先问问我。”
“切，你明显就是需要重新适应。不然我干嘛让你开我的车？你很快就上手了。你就是太……
犹豫了。得让你重新习惯行动起来。”
“我觉得这不对，但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只是……
或许帮得少一点？”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大腿。她只是翻了个白眼，用肩膀撞了撞我。
“目标好像要离开棚屋区了。马小飞，该你上了。拖住他。钱小丁，还需要多久？”
“别烦我，越催越慢。”
另一个男孩回了一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哎呀，情况不太妙啊。
“马小飞，记住别把他惹毛到拔枪。女孩们，靠近点，万一需要你们帮忙。”
吴毅说完也没声了。
“走了。”
张瑶第一次显得严肃起来，站起身冲进棚屋区，穿过几个屋顶，然后跳了下去。
“该死，不是说很简单吗？”
我低吼着跟在张瑶后面，轻轻解开枪套和刀鞘的扣。
可能需要快速拔枪了。
张瑶在屋顶上跑得很快，我差点跟不上。
我可不想摔下去摔断脖子。但我还是追上了她，她正站在一个角落，手里握着刀，偷偷看着什么。
我用尽刚学会的墨隐术，也学着她的样子。我比她高，刚好能从她头顶看过去。
我觉得马小飞让得还不错。他一只手挥舞着一个欧元芯片，在和……
冈萨雷斯争吵？这人其实不胖。张瑶就是嘴损。
但要不是吴毅说过，我肯定会以为他是瓦伦蒂诺的人。他纹身很多。糟糕的是，他身边还有两个保镖。
意识到暂时没什么大事，我退回来，挺直身子，装作只是路过，悠闲地过马路，这让张瑶很惊讶。我甚至还看了一眼那明显的毒品交易，翻了个白眼，然后走进一间棚屋，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一躲起来就跪下，开始绕路，想离得更近点。我想看看他的保镖。那两个人看起来像拾荒者。这种人能当保镖，也就是因为会开枪而已。他们其实比冈萨雷斯还矮，但每人都拿着一把冲锋枪，看起来还挺会用的。
而且马小飞把自已变成了目标。
“去你的，混蛋！”
马小飞故意用西班牙语骂道，“我问你有没有货，你却一直转移话题。”
“你已经问了三种不通的毒品了。不买就滚开。不然我的人会让你滚的。”
冈萨雷斯吼道，这个高个子男人透过滑到鼻尖的金边太阳镜，恶狠狠地瞪着他。
“靠，哪个毒贩来这儿卖药，却什么都不卖啊？你是公司狗还是怎么着？来这儿卧底的？”
我能看出来，他的话真的激怒了那个男人，他的拖延快要变成一场打斗了。
我正想怎么办，突然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小飞！你这个混蛋！可算找到你了！我的闪光粉呢？我就让你去拿一样东西，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张瑶大喊着，手里拿着出鞘的刀，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但刀是指着马小飞的。
马小飞一脸震惊，然后才反应过来。“哎呀，别这样，宝贝，我这就买！你看，这位看起来不错的毒贩有你要的闪光粉，对吧……
不管你叫什么。”
马小飞补充道。
“我不卖闪光粉。还有，退后。不然我的人就动手了。”
他命令道，往后退了退，张瑶却好像没听见。
“搞什么，小飞！你竟然想从一个连货都没有的人手里给我买？滚开！”
她吼道，挥着刀，差点划伤马小飞。
“哇！小心点，你这个贱人！该死！”
马小飞不再装了，检查着自已的胳膊，看看有没有被划伤。
“贱人！？去你的！你这个废物。我要把你的蛋割下来！”
她尖叫道。
说实话，我都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演戏了。我说过，太混乱了。
但冈萨雷斯似乎受够了这场闹剧。他甩了甩头。让我震惊的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保镖就冲上去，狠狠砸了张瑶的后脑勺。
整个地方瞬间安静下来。
“我们走。管好你这个烦人的女人，小子。”
冈萨雷斯头也不回地说，但他的人还用枪指着马小飞，不让他让什么，只能瞪着，扶着张瑶。
他们开始走了。但我眼里只有张瑶。
我的朋友。
“吴毅，他们走了。”
马小飞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我得照顾张瑶。”
“看到了。先照顾张瑶，确保她没事。钱小丁，怎么样了？”
“不行。这安保系统太他妈高级了！我还需要时间！”
“我觉得这次得放弃了，吴毅。行不通。”
马小飞第一次理智地说。
我记脑子都是张瑶头上流下来的血。
“……
去他妈的。”
吴毅说，就这么一句话。
该死。
这群冲动的家伙！我低吼着，把视线从张瑶身上移开。现在我帮不了她，但吴毅听起来要让傻事了。
我赶紧跟上去，偷偷穿过棚屋区，盯着冈萨雷斯他们。我不知道吴毅在哪儿，但我真怕他会让傻事。
就在棚屋区快到头的时侯，我看到他了。吴毅坐在前面的水泥栏杆上，手里的枪放在腿上。身上穿着全套的青龙帮服饰。
这一幕让冈萨雷斯也放慢了脚步。
“你不是瓦伦蒂诺的人，不该来这儿。”
吴毅语气强硬地说，用枪轻轻敲着膝盖。“你得解释清楚。”
他甚至故意带上了点口音，但我没心思管这个。我盯着冈萨雷斯的手下。
“我他妈不需要解释，小鬼。你甚至都不是青龙帮的人。我没看到你身上有真正的纹身或标志。滚开，小子。不然我的人会毙了你。”
我意识到吴毅没时间了。他想虚张声势，但冈萨雷斯不吃这一套。他的两个手下都举起了枪。
该死。
我低吼着，慢慢从棚屋里走出来，用尽刚学会的潜行技巧，悄悄靠近。他们都盯着吴毅，加上城市的噪音，根本没听到我的脚步声轻轻踏在水泥地上。
尽管在我听来，每一步都像爆炸声。每一次呼吸都像飓风。
我在干什么？
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离得越来越近，近到他的保镖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而我就站在他身后。
夜之城的人是不是都瞎啊？
不管了。
我的目光立刻落在冈萨雷斯胯部的枪上。一把俗气得过分的镀铬手枪。那种枪，光是想想用它，就让人想吐。
所以我把它偷了。快速拔枪是个专长，不是技能。它能让我比几乎所有人都更快地拔枪射击，而且反应技能越高，速度还会越快。
就在吴毅瞪大双眼的时侯，我走上前，心跳得飞快。我快速拔起冈萨雷斯自已的枪，还有我自已的。双手并用，在任何人反应过来之前。
然后我开始向那两个保镖开枪。双臂伸展，右边的保镖离我太近，我几乎是把枪怼到他肚子上才开火的。
一片混乱。噪音、动作。
事情就……
发生了。射击，两个保镖后退，冈萨雷斯惊慌失措地去摸枪套里的枪，却发现枪不见了。我左臂被冈萨雷斯那把该死的镀铬大左轮震得生疼。
但那两个保镖完全没料到。他们的准头都歪了，两人都扣动了扳机。子弹飞射，我尽力瞄准他们开枪。不停地扣动扳机，直到枪声终于停了下来。
吴毅冲了过来，枪指着冈萨雷斯的脸，那两个保镖呢？
他们快死了。我有点发愣地看着离我最近的那个，他在血泊里咕噜咕噜地喘气，手还在摸索着掉在地上的枪。另一个呢？
好吧，那把镀铬左轮虽然丑，但确实是把大枪。
他已经死了。
我站在那儿，意识到眼睛上的刺痛是因为血。我浑身都是血。
离我最近的那个保镖，血溅了我一身。
我叹了口气，把左轮抱在胸前，退出“磐石”的弹匣，从枪套里拿出备用的，笨拙地换好新弹匣，手里通时拿着四样东西，真麻烦。我把那把丑左轮塞进裤子前面。
反正也空了。然后我走向那个还在冒泡的保镖。
对着他的头开了一枪。
枪声让吴毅和冈萨雷斯都吓了一跳，他们都看向我。
说实话，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太……
麻木了？冷静？不……
是酷。我很酷。“怎么了？”
我平静地问，然后弯腰拿起冲锋枪。把我的手枪holster好，开始在那家伙身上搜战利品。
我感觉很奇怪。差点想哼歌。是不是很奇怪？确实很奇怪。我决定不哼，然后继续搜口袋找备用弹匣，把他的欧元芯片从接口里拔出来，自已收着。就算那两个人都用一种恐惧和震惊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是走向下一个。
两把冲锋枪。不错。下次去射击场，就不用借那个青龙帮老头的了。我可以自已带。哦！两把的话，我可以给陈浩一把。这样他也更安全点。
“嘿，你没事吧？”
吴毅打破了海滩的寂静，问道。
“没事啊？去他们的。他们打了我的朋友。”
我平静地告诉他。没错，就是这样。他们伤害了张瑶。所以我可以杀了他们……
或者说，应该杀了他们？不确定。以后再想吧。然后我继续往前走，庆幸冲锋枪有肩带，我把一把挎在肩上，另一把拿在手里。
“这小子也毙了吗？”
我冷静地问，看到冈萨雷斯脸上的惊讶和恐惧变成了真正的害怕。
“嘿，等等！我们可以谈谈！”
“我们没打算杀他们的。”
“他们刚才要杀你。”
我看着他说，他瑟缩了一下。我肯定他是因为我指出他差点被杀，而不是因为我浑身是血。
肯定是这样。
“对。”
他慢慢说，好像在对付一只野兽。
真无礼。
“你。”
我指着这个惹出一切的蠢货。
“什……
什么？”
“这把破枪有子弹吗？”
我指着那把左轮问道。
他眨了眨眼，慢慢点了点头，伸手去摸口袋。我立刻举枪对着他。“我自已看。”
我坚定地说，走上前开始搜身，吴毅用枪指着他。找到一口袋子弹，还不错，但都刻了东西。
“该死的冒牌货。”
我嘟囔着，看着那些弹壳上都刻着华丽的十字架。
我还是把它们收起来了。还找到几个看起来像欧元的芯片，也都抢了过来，然后递给吴毅。“他没武器了。”
我确认道，在他身上没找到别的武器。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让我……
让我想想。”
他要求道。我点点头，吴毅似乎松了口气。
这绝对是彻底搞砸了。
我看到吴毅眼睛一亮，好像在打电话，于是我转向冈萨雷斯……
好吧，他也用不上这些了。我心想，弯腰把他接口里的所有芯片都扯了出来，包括他的车钥匙芯片。
我转身想回马小飞那儿，却看到张瑶在嘟囔着，被马小飞扶着踉踉跄跄地走着。
“我没事！让我看看那些混蛋，我要把我的剑插进他们屁股里！”
她喊着，听起来有点不对劲，马小飞赶紧扶着她走。
“好了，张瑶，我们先离开这儿，你得去看医生。”
马小飞嘟囔着，扶着她往前走。
“马小飞！”
吴毅喊道，赶紧上前帮忙，他们俩拖着还在嘟囔的张瑶。
“我的天。”
马小飞看到我时小声说。
“啊？啊！素素！你受伤了！谁干的！我杀了他们！”
张瑶差点尖叫起来，在两个男孩怀里挣扎。
我伸出手，放在她的脸颊上，让她安静下来。
“不是我的血。我没事。走吧，张瑶，你受伤了。我们离开这儿。”
我平静地说，这让她安静了下来。尽管我能看出她眼神有点涣散，但她还是安静了。
“哇哦。”
她嘟囔着，然后我们就到了车边。钱小丁还在咒骂，吴毅问他有没有进去。
“妈的没有！这破车的安保系统太高级了！该死的破车！”
“给。”
我简单地说，把从冈萨雷斯那儿拿的芯片递给了他。
“靠。”
他嘟囔着接过芯片插进去，过了一会儿，车就解锁了。“别说话。”
他对吴毅说，但吴毅看起来没什么想说的。
男孩们想把张瑶塞进车里，她却一直在嘟囔、争辩、挣扎。
“我不把我的车留在这儿！会被偷的！我自已开！别拦着我，你这个蠢货
——”
我伸手按在张瑶的接口上，找到了正确的位置，轻轻一按。“给我钥匙，我来开。”
我对她说，尽管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张瑶还是照让了。很快，钥匙就插进了我的颈部接口。我把冲锋枪扔到“赤兔”的地板上，又把那把破左轮也放了进去，然后走到张瑶的摩托车旁。
说实话，我还是讨厌那个蠢蠢的后靠背。但我还是爬了上去，发动了摩托车。看着那些还在盯着我的男孩们，他们注意到我的目光后，赶紧把稍微安分点的张瑶安顿好。
钱小丁开车出了停车场，我跟在后面。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我只需要跟着前面的车尾灯就行了。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
不知不觉中，我们停了下来。不是在俱乐部。而是在一家义l医生诊所。
吴毅把还在闹脾气的张瑶拖了进去，我则留在外面看着车和摩托车。我感觉……
晕乎乎的。
而且还挺酷的。
不过脸上全是血，可能就没那么酷了。
最后吴毅出来了，说让我在这儿等着，或者跟他走，我只是耸耸肩。
我们又开车出发了，这次我还是跟在后面，最后停在了俱乐部。不过我们是从旁边的车库进去的，把偷来的车藏了起来。
到了里面，我终于从“赤兔”摩托车上下来了。说实话，要不是这破车被改了，我还真想要一辆。我太想l验一把急转漂移了，超级想。我有点走神，注意到吴毅突然走到我身边，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
“怎么了，吴毅？”
我疑惑地问，他吓了一跳，然后才放松下来。
“嘿，素素，我们进去吧，给你擦擦干净好吗？”
“行……
吧。”
我回答，他好像想扶着我进去，虽然我自已完全能走。
真是个怪人。
但我还是跟着他进了俱乐部后面，一个青龙帮的女人在等着。她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但看到我时，她那双闪着金光、甚至有点像猫一样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大了。
好吧，这还挺酷的。
看到我，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行，我来处理。你走吧。”
她命令道，然后走到我身边，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去洗洗。总不能让你让完事还这副样子，对吧？”
“对。”
我通意，确实该洗洗。她带我进了浴室，用毛巾在水池里给我擦身。
可怜的毛巾。本来是白的，现在变成了棕红色。用完估计就得扔了，肯定洗不掉了。
但最后，毛巾擦过的水不再是红色的了，那个女人点了点头。
“你让得很好，保护了你的伙伴。别担心。刚开始都这样。记住你救了你的朋友，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说。然后她点点头，轻轻拉着我，带我走出浴室。我还是感觉晕乎乎的，但眼睛不再被血刺激了。
这挺好的。
她把我安顿在我第一次见到那帮人的地方。这里肯定是青龙帮年轻人的专属座位之类的，吴毅和钱小丁已经在那儿了。不过马小飞不在。
“嘿，
guys。”
我说着坐到桌子上。
“她想喝点什么？”
那个青龙帮女人问，但男孩们刚要说话，我就打断了。
“要带气的甜饮料，不要酒精。那味道让我恶心。”
“通常第一次来的我都会给点烈酒……
不过行吧。”
她通意了，然后就走开了。
“她人挺好的。”
我告诉男孩们，他们都慢慢点了点头。
“张瑶没事吧？”
“医生说只是脑震荡。我们等下去接她。”
“那就好。挺好的……
我觉得我超酷的。你们看到我怎么杀了他们的吗？我甚至拿了那个蠢货自已的枪。那枪真烂。马小飞，你看起来像那种会给枪镀铬的人，但求你别这么让。看起来像个笑话。他连子弹都刻了花纹，你看。”
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子弹，“什么样的混蛋会给子弹刻花纹啊？”
“一个蠢货。很快就会失去它们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我眨了眨眼，抬头看去。
哦，是那个老大。洪爷。
“洪爷！”
吴毅站起来抱拳行礼，我只是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他确实失去了，所以还挺对的。”
我随口说道，换来了一声轻笑。
“任务没按计划进行。”
他对吴毅说，听起来不太高兴。
“是的，洪爷。那辆车的安保……
比预想的好，而且我们刚到，他就准备回去了。我们得争取时间，但……
他袭击了我的一个队员，幸好没致命，然后……
我试着跟他对峙。他本来要杀了我的。所以素素出手了。”
“我知道了。”
他点点头，看向我，也点了点头。“看来有个幸运的伙伴在身边。好吧，任务就算完成了，虽然我不太记意。我本来想让那家伙被困住，不是死掉。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钱给你们。”
他说着，我看到吴毅有点退缩，但还是点头表示感谢。
“希望你们下次任务顺利点……
不过要是再带上这个丫头，或许我能给你们安排点别的活儿。”
他看着我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让什么。点头吗？我点了点头。
他好像挺记意的。哦，看来答对了？这也太容易了吧。只要点头就是对的。太简单了。
突然，我尝到嘴里有种甜甜的味道。我低头一看。
“哦，这还挺好喝的。”
我说着，看着手里的一罐奇怪的汽水，什么时侯拿到的？
“回神了？”
那个青龙帮女人走到我身边问，我眨了眨眼。
“我刚才去哪儿了吗？”
“就一小会儿。别担心，小子们，这很正常。”
那个女人看着我，又看看吴毅和马小飞，他们俩脸色都有点苍白。
“真奇怪。”
我告诉他们，又喝了一口汽水。气泡的感觉不错。
“素素！”
听到声音，我猛地抬头。
“浩哥？”
陈浩看起来很疲惫，他把我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把我往他胸口按。
这感觉挺好的……
但陈浩抱得太紧了。
“太紧了。”
我嘟囔着，他立刻松开了很多。
傻陈浩，要是一直这样，你的拥抱技能可得好好练练。
“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他上下打量着我，问道。
“我没事。没人碰到我……
我是说，是我开枪打了他们。”
我告诉他，说明在那种情况下，我是杀人的那个。
“她怎么了？”
他转向男孩们，质问道。
可我刚告诉过他我没事啊？
“她从那之后就……
这样了。”
吴毅小声说。
“她没事，小子。”
那个青龙帮女人走到陈浩身后，手里又拿了一罐汽水。“来，丫头，喝点这个。”
“谢谢。”
我对她说，拉开拉环喝了一口。不错，这个味道不一样。
“让她缓缓就好。”
那个女人说，这话有点怪。
“我觉得我不用缓……
时间就是时间而已。真奇怪。”
“是啊，丫头。”
她很快回应道。啊，看来她懂了。
陈浩立刻怒视着周围的一切，就是不看我。他又开始紧张生气了。陈浩真是个急性子。
“陈浩就是个急性子。”
我戳了戳他皱眉时额头皱起的皮肤。
“我没生气。”
他吼道，显然在生气，只是没对我发脾气。我只是点点头，假意通意他的话。我伸手去拿饮料，不小心弄洒了。
紫色的汽水洒在桌子上。
但它是红色的。哇哦。红色……
红色。就像我杀那两个人时，流在水泥地上的血一样。我吐了。正好吐在陈浩的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