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斧傀儡的巨斧“当啷”落地，赤红眼光褪成淡蓝；持剑傀儡收剑入鞘，青铜手指轻轻点了点苏渊的手背，像是某种确认；持盾傀儡则转身挡在楚云飞身前，盾面泛起防御灵光。
“成了”楚云飞抹了把额角冷汗，剑穗还在微微发抖。
“暂时。”苏渊的声音发哑。
他能感觉到玄珠里的星髓空间仍在高速运转，那些古文图谱只解析了三成，剩下的七成像被一层雾气笼罩。
更让他不安的是，祭坛深处突然传来低沉的轰鸣，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在翻身，石厅的青铜灯树摇晃得更厉害了，几盏灯坠落在地，火星溅到石壁上，映出密密麻麻的古老刻痕。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能折腾。”幽影的声音从阴影里飘来。
他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泛着青灰，左手捂着肋下——方才苏渊那道灵气虽未致命，却震裂了他两根肋骨。
他盯着苏渊掌心重新安静下来的星髓，又瞥了眼重新立成守护阵的四尊傀儡，突然笑了。
“不过你以为控制这四个铁疙瘩就能高枕无忧
知道这祭坛底下埋的是什么吗”
苏渊没接话。
他能感觉到腰间玉佩的妖纹与玄珠的共鸣越来越强，甚至连脚下的青石板都在微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下往上顶。
幽影似乎也察觉到了，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脚尖在地上一点，就要往石厅外窜。
“等等。”苏渊突然开口。
幽影脚步一顿，回头时眼底闪过狠厉：“你还想留我”
“我只是好奇。”苏渊握紧星髓，玄珠的温热透过掌心传来力量。
“血衣楼要这星髓做什么
和我身上的半妖血脉有关”
幽影的睡孔猛地收缩。
他张了张嘴，却听见祭坛深处传来更清晰的响动——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脚步声，每一步都震得石屑从穹顶簌簌落下。
他脸色骤变，不再多言，化作一道血影消失在石阶尽头。
“苏渊”楚云飞走到他身边，望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四尊傀儡，又看向祭坛深处，“那声音”
“比之前的像儡更重。”苏渊替他说完。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星髓结晶的紫光映得他眼底发亮。
四尊傀儡重新单膝跪地，青铜头颅朝向祭坛中央，那里的地面正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地而出。
“退后。”苏渊拽着楚云飞退到石厅角落。
他望着祭坛中央逐渐隆起的地面，看着那些裂缝里渗出的幽蓝荧光，突然想起老匠头临终前说的话：
“星髓之主，可唤醒沉眠者…”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那是比四尊傀儡更沉重、更古老的存在。
苏渊握紧星髓结晶，感觉到玄珠在锁骨下发烫，腰间玉佩的妖纹与星髓的紫光交织成网，在空气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祭坛中央的地面终于裂开，一道黑影缓缓升起——不是生物，而是一座刻满星纹的石门，门扉上的纹路与四尊傀儡关节处的星纹如出一辙。
“这是”楚云飞的声音发颤。
苏渊没有回答。
他望着那座缓缓升起的星纹石门，听着门后传来的细微响动，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等你找到另一半玉佩，就会知道自己是谁”
石门后，有什么东西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