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位花魁如诗姑娘终于姗姗来迟地登场了。
如诗姑娘的容貌和身段,确实配得上花魁之名。
她一登场便载歌载舞,更显其高明的手段。
瞧她那身严严实实、不露半点皮肉的装扮,是不是比身旁强颜欢笑的显得更加高贵?
然而,那看似严实的衣衫,实则经过精心裁剪,贴身至极。
虽不露半点肌肤,却将如诗那窈窕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
再配上她那略带清冷的俏丽面容,简直令人难以抗拒!
尤其是她跳起西域风格的胡旋舞,下腰、劈腿,尽显身段的妖娆与柔媚。
啧啧,在场的众人,谁不为之赞叹?
即便是胡惟庸这等见多识广之人,也不得不诚心诚意地鼓掌叫好。
这身装扮虽不及后世的紧身皮衣,但在这个时代,已足够引人注目。
因此,此刻在场的客人,无一不眼红心跳。
原本只是慕名而来的他们,此刻都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念头:
“若能与此佳人共度良宵,才不枉此行!”
随着音乐声渐落,如诗姑娘一个转身,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迅速闪回楼上的秀阁之中。
而一个梳着双环发髻的小丫鬟毫不客气地站了出来,脆生生地喊道:
“诸位贵客,我家姑娘知晓诸位的心思,但凡事都得有个规矩。”
“不如这样,今晚群贤毕至、高朋满座,当是各显才华方才是一方盛景。”
“故此,姑娘建议各位自行出题、随意发挥!”
“亥时之前,哪位才子的诗作得到头名,便能入阁与如诗姑娘一叙!”
哗……
即便早已听闻如诗姑娘今晚邀请才子作为入幕之宾的消息,但先是如诗姑娘一舞惊艳四座,再加上这般规矩,众人怎能不兴奋?
学子们凭借才识,商贾们则靠钱财请人助阵。
正逢科举之际,说不定某位才子再过几个月便能金榜题名。
那必将成为一段佳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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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这诗作总得有个评判吧?如何比试才公平?”
小丫鬟话音刚落,底下便有精明之人问出了关键问题。
“此人定是托儿!”
胡惟庸与解缙几乎同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然而,包厢外的众人却已被这个问题吸引,目光纷纷转向二楼秀阁前的小丫鬟。
若是一般的小丫鬟,此时恐怕早已双腿发软。
但这是醉风楼早已安排好的戏码,自然不会出任何差错。
小丫鬟仿佛毫无压力,微微一笑,向众人福了一礼。
“回各位贵人、贤达,正所谓文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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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唉……娘呀,近南兄,你这是真要让解某这辈子不敢提笔写诗啊!”
“人生若只如初见,真是妙不可言,我咋就写不出这样的句子!”
“神童?什么神童!”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像解缙、方孝儒这样有些本事的人,更清楚这首诗与他们自己的作品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诗词这东西,基础的知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在学堂里,老师几堂课就能讲得明明白白。
剩下的,无非是词汇量和阅读量积累后,在遣词造句上更加讲究罢了。
说白了,入门容易得很。
但要达到顶尖、让人佩服的境界,那就难了。
那已经不是知识或水平的问题,而是“灵气”、“灵性”!
说白了,就是天赋!
正因为解缙心里清楚这些,所以他格外烦躁。
听到解缙都开始骂街了,胡惟庸停下笔,转头笑道:“怎么,大绅,这就撑不住了?”
“你这不行啊,看看孝儒,他就没事儿!”
“你还是不够稳重啊!”
方孝儒闻言抬起头,直直盯着胡惟庸,眼神中满是幽怨。
那幽怨的眼神让胡惟庸浑身不自在。
“孝儒,有话直说,你这是啥意思?”
方孝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道:“方某何德何能,值得陈兄如此抬举?”
“而且,方某哪里是稳重,纯粹是有自知之明罢了!”
“别说陈兄这等大才了,方某现在清楚得很,离大绅都差得远,更别提陈兄了!”
看着方孝儒那酸溜溜的样子,解缙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哈,方兄,吾道不孤啊!”
“我也是看到陈兄这开篇就知道,今晚的头名非陈兄莫属!”
“可怜啊,解某还不自量力地想跟陈兄一较高下!”
“如今看来,解某何止一句夜郎自大能形容的?”
“陈兄,解某服了,恭喜陈兄今夜诗名远扬,抱得归!”
胡惟庸听到这话,挑了挑眉。
“哟,这么快就认输了?”
“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解缙解大绅啊!”
解缙直接摇了摇头,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哼!你这人真是恶趣味十足!”
“我算是看透了,你若是没十足的把握,根本不会站出来!”
“你这人就是想听我们奉承你,说些好听的,哼,解某可不会让你得逞!”
“赶紧写吧!”
“解某得让外面那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高山仰止!”
“连解某都佩服的诗作,他们怕是得跪着听才行!”
好家伙,解缙这是狂得没边了。
不过胡惟庸也没犹豫,既然他已经站出来写了,自然不会写一半留一半。
他屏气凝神,挥毫泼墨,第二句一气呵成。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还没等二人惊讶,下半阙同样毫不迟疑地写了出来。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嘶——”
这首七言绝句的下半阙一出,方孝儒和解缙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行了,陈兄,你啥也别说了,让人送上去吧!”
“我现在就想听听外面那些人怎么评价!”
“哼,瞧瞧他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刚刚有好几首明明还不如解某的破诗,居然也能吹得天上少有地上全无。”
“那陈兄这首送上去,解某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说!呵呵,想必会很有趣!”
说完,他居然直接转手就把桌面上墨迹未干的诗作塞到了一旁的小厮手里。
“给,送去吧!”
“对了,别提陈兄的名号,就说寅虎阁客人所作就行了!”
醉风楼的各个包厢是用生肖命名的,如今他们所在的这个包厢就叫寅虎。